那眼神就是，不要让他把话说死，好留下反悔的余地。
但杜文哲的脑袋，哪里是那么灵光的。
以为姑姑让自己把这件事咬死，所以斩钉截铁的说，“没错，姑父，如果不是表哥，我哪里会认识什么那个姓风的，人家跟我也无冤无仇是吧？我表哥不知道是为了女人争风吃醋，还是什么？反正就是给点教训就好，我也没想到手下那么狠，竟然给人打骨折了，我更没想到那个明星，与韩家还有关系，姑父，这件事是我处理不当啊，我愿意请罪。”
杜文哲那套江湖气息的东西拿出来，听着好像很仗义，都揽下了罪名。
但其实……
秦老头继续问道，“我调查到，你手下那五个小混混家境都十分不好，这几年都是没有什么经济收入的，可出事前一个小时，每个人账户都多了十万块钱。”
很明显，听到十万块钱的时候，杜文哲是意外的。
但如今，也不可能说自己不知道的，因为刚刚还说是自己做的。
“那些钱……是表哥让我给的封口费……我替表哥垫付的……这五十万，姑父给也行，不给也行。”
到底是亲姑侄，都那么贪婪。
一听说五十万，就马上说是自己垫付的。
因为根据秦老头的做事风格，不会不给这笔钱，这不是又多了五十万的收入。
但杜嫣红很显然已经慌了……
一个劲的摇头，想让侄子说不知道这笔钱，但杜文哲沉浸在多了五十万的喜悦里。
并没有去观察姑姑一直在摇头提醒自己。
秦老头面色倒是平静，低下头拿出一个象棋在手里把玩。
“阿哲，你别着急，如果真的是你垫付的，我会帮阿司给你。”
“谢谢姑父。”杜文哲美滋滋。
“那你能告诉我，这笔钱你是从什么银行打到他们各自卡上的吗？”
“这个……因为我也是让手下的人去做的，我也不知道，没仔细问。”
“嗯，那你仔细问问。”
“啊？”杜文哲懵了。
“你打电话问问手下，是哪个银行汇款的，既然是打到卡里肯定是有转账记录的。”
“好，姑父，那我问问。”
杜文哲像模像样起来，打了一个电话三句两句就回来了。
他自以为聪明的说道，“我手下办事也糊涂，说是也不记得哪个银行了，反正就是四大银行。”
杜文哲是觉得，既然是这么大一笔钱，汇款肯定是要通过四大银行的。
这样一说，保证就是滴水不漏。
哪知道，秦老头只是淡淡的回了句，“哦？是吗？那真是不巧，我市局的朋友帮我查到的是，那几个小混混的五十万，来自太空账户，是国外账户转进来的。”
“啊，那有可能就是我记错了，我们太空账户也不经常用。”
“你确定太空账户是你的吗？”秦老头抬起头，这时候眼神已经逐渐变得犀利。
“姑父……我的账户太多了，我也不记不清了，但确实是我帮表哥垫付了这笔钱。”
“既然是你垫付的，那为什么十分钟前又把钱抽走了呢？”
“啊？”杜文哲这会彻底懵圈了。
杜嫣红暗暗掐大腿，知道是被抓住漏洞了，她没想到秦老头了解这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