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锋已经在向小月的脸颊上切落,哪怕再用上一点力道,那张脸就会破相。
沈浩天的嘴角始终带着一丝微笑,甚至那目光中流露出让露娜继续的神情,这样的神情倒是让露娜心中犹豫起来,但她不怒却笑道:“沈浩天,你的心的确够狠!没关系,我有很多办法让你们开口,我只有十二个小时的时间,这也是你们的最后时限!”
说完露娜收回了自己锋利的刀子,走到一个黑衣人的面前。
那黑衣人取出一个蓝色的小药瓶递给了露娜,露娜用手轻轻晃动了一下那蓝色的小药瓶,“身为一名特工,我想对于K26都不会陌生的吧。”
“K26?”沈浩天呵了一声,“蓝色的饮料吗?”
“你现在可以装作一无所知,不过一会儿,我会让你们将知道的事情一五一十说出来,你沈浩天是一个硬汉,受到最传业的训练,我相信很大程度上能够抵抗得住这K26的药效,不过你身边这个柔柔弱弱的女人,恐怕是不可能做到。”
一边说着一边靠近小月,左手一捏小月的下巴,露娜直接将那一小瓶K26灌了下去。
沈浩天依然不动声色,但在他这种不动声色的外表下,内心却已经起了波澜,K23是一种强效的迷药,融于水中,喝下去一分钟后就会昏迷,而这K26的药效虽然不及K23强,却可以使人致幻。
一旦出现幻觉,若不能够在心底里死守一分的清醒,那么知道的事情都将会通过询问了解。
可是沈浩天却并没有选择在这一刻反抗。
他能够做的事情只有等,耐心的等待,就看小月能不能够熬得过去。
露娜刚刚提到了一个时限,十二个小时,换一句话说这个十二小时的时限不单单是他们的时限,同时也是露娜自己的时限。
另外沈浩天也想到了一件事情,倘若露娜有绝对的证据证明他与小月都是潜伏在岩腊内部的“特工”,那么也就不需要再动用这种种的手段了,就是因为没有证据,而又有一个时限摆在那里,所以才让露娜在接触自己两天这么短的时间内动手。
兵行险招,这是沈浩天脑海里不断盘旋的词汇。
实际上他也需要确认小月的身份,而这一小瓶K26的出现,让沈浩天知道这就是一个机会。
无论最后小月会不会吐出一些事情的真相,沈浩天最终还是会选择主动出击,捆绑在他手上的绳索已经断了,绳索的断处被他紧紧地抓握在手心当中。
就在刚刚他与露娜对话的时候,他早已经用手里的刀片,慢慢划破了绳子。
那枚刀片一直隐藏在沈浩天皮带的夹层中,他在露娜接近他的时候已经取了出来,并借助这枚刀片划破了绳子。
小月被灌进了K26。
露娜平静地端坐在沙发上,凝望着小月那张越来越红的脸,她在等K26的药效彻底发挥出来。
五分钟后小月的双眼已经开始迷离,眼前的一切都在那一刻模糊起来。
露娜打了一个响指,有一名黑衣人关掉了客厅内的灯,整个客厅暗下来,只有一盏极为昏暗的灯照耀在小月的脸颊上,那一刻露娜轻柔的声音响起,“你叫什么?”
“林月!”
“什么时候来到的岩腊?”
“五年前!”
“怎么来到的岩腊?”
“随旅行团!”
“为什么留在了岩腊?”
“我与父母走失了……被一个男人掠走了……他将我关了一个星期的时间,想……”小月的脸扭曲,伴随着一种痛苦,在昏暗的灯光照耀下,她的目光处于一种迷离与半清醒的状态,很明显露娜的问话,刺到了她内心最不愿意被提及的伤痕。
“后来?”
“后来我借那人醉酒的时候打伤了他……逃了出来……我……逃到了古月酒吧……”
“然后?”
“刀哥收留了我,留我在那里做了服务生,他教我调酒……”
“黄毛你认识吗?”
低着头的小月没有再立即回答露娜的话,而是隐入到了深深的思索当中,之后,才说道:“黄毛是……谁?”
“两天前的夜晚,出现在你们酒吧,与你搭讪的男人,他染着一头黄色的头发。”
“我……不认识,他好像也是第一次……来我们的酒吧!”
“那么沈浩天你认识吗?”
“他也是前两天才来到我们酒吧,他一直都在骚扰与调戏我。”
“昨天夜里你有让刀疤的人出手教训沈浩天吗?”
“是的,前两天他想要非礼我,没想到还会再一次来到古月酒吧……所以我才打电话告诉了刀哥,让刀哥的人教训了他一下,可是没有想到他……他居然跑掉了……”
小月的话断断续续,在痛苦中挣扎,她的头很疼,脸色也极为的难看,每回答露娜一个问题,都仿佛用尽了毕生的精力一样,K26的药效在一个小时内将会发挥出最佳的程度,而这一个小时内露娜反复只问着同样的问题。
最初小月还能够不断地重复回答,可到了最后,她的回答再也没有什么条理,说得最多的都只有不知道这三个字,而且每回答一句小月都剧烈地摇晃着自己的头,那种感觉像是疯了一般。
露娜有一些沉不住气,从小月的回答中她并没有得到任何想要得到的东西,难道真是自己的判断错了?这个女人就只是一个酒吧的服务生?
她真的不认识黄毛,更不认识沈浩天,怎么可能?倘若她真的不认识黄毛与沈浩天,那么就只剩下最后的一种可能,黄毛与沈浩天当日在酒吧的接触,证明黄毛与沈浩天之间一定有着非同一般的联系。
但露娜偏偏不信邪,她快步冲到小月的面前,以一种尖锐的声音喝问道:“说,你叫什么?什么时候来到的岩腊,为什么要留在岩腊……”
一连窜的问题轰炸到了小月的耳膜中,她痛苦的一声哀嚎,“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贱人!”啪的一个耳光煽落到了小月的脸颊上,那一刻小月猛地抬起头,她怒视着露娜。
在昏暗的灯光下,两个女人像是两只野兽一般的凝视。
就算没有任何的声音,都能够感觉到一种狂野。
露娜退了一步,打起了一个响指,幽暗的客厅终于回归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