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暮风还要当值,就将夏如雪送到宫门口。
他真想把夏如雪送回家去。
“就送到这里吧!家里的马车就在门口停着,你出来这么久当心陛下责罚。”通过跟陛下短暂地打交道,夏如雪便猜到当今陛下并非好相与之人。
“我看着你上了马车,我便回去。”秦暮风说道。
夏如雪嘴角微牵,被所爱之人这般黏着心里美滋滋的。
她环视四周,见没有人注视他们,便踮起脚,飞速在秦暮风脸颊上留下一吻。
随后转身跑开了,秦暮风捂着脸傻笑,像个情窦初开的愣头青一样。
他的样子被刚刚准备进宫的张文远看到了,秦暮风露出这么傻气的一面,他自然要上前打趣一番:“秦兄这是看什么呢?这般满目含春的?”
秦暮风瞥了他一眼:“你怎么有空进宫?你不是要跟着贤王殿下的西山换防吗?”
“当然要去,殿下只是想在去之前跟陛下讨个恩赏。”张文远说道,本来贤王就要去封地了,西山换防的营生是忽然降临在贤王身上的。
张文远不知道让贤王去西山换防的建议是秦暮风给陛下提的,要是知道的话一定会怨恨秦暮风。
毕竟在他的认识当中,他和秦暮风跟贤王是一条船上的人。
“既是讨恩赏,贤王殿下为何不亲自来?”秦暮风皱了皱眉,他觉得张文远此时进宫并不合适,就算是替贤王把事情办成了,在陛下心里也留下了不好的印象,想要升职又难了几分。
“殿下正在准备西山换防的事情,我不过是替殿下呈送一份奏报罢了。”张文远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你一向心诚,这是好事,却也是坏事,作为朋友,我还是要奉劝你一句,凡事不要想得太简单,多为自己想想,给自己留一条后路……”
“暮风,你这话我就不懂了,难道贤王殿下登基之后,会不给我一条后路?我们都跟着殿下多久了?他是怎样的人,你还不清楚吗?”张文远说道。
秦暮风见他说话这么不顾场合,便没有继续跟他争辩。
贤王殿下,曾几何时他也像张文远这般无条件信任他!可郑老太和秦冬阳的事情发生之后,他的信任就彻底崩塌。
那一刻起,他就下定决心,往后只忠于陛下,不轻易站队!
“我言尽于此,既然是见陛下,咱们一起进去吧!”
两人虽然并肩走着,张文远却感觉到秦暮风的疏离和变化。
他很生气,觉得秦暮风仗着自己如今是一品将军,就不把跟他们之间的友谊放在心上了。
“秦暮风,你别忘了当初你落魄的时候,是谁一直在帮你?”张文远质问道。
秦暮风不知道张文远为何会问这么一个问题,有点莫名其妙。
“文远,你这是何出此言?”秦暮风问道。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的想法,你这是荣升一品将军,不把我放在眼里了!”张文远口不择言,“我无所谓,但我希望你不要辜负贤王殿下……”
“你放心,我知道我在做什么。”秦暮风说道。
张文远冷哼了一声,快走了几步,拉开自己与秦暮风的距离……
秦暮风停住脚步,看着张文远的背影出神……
夏如雪回到家,月容便把安王府的喜帖送到她面前。
是呀!安王要奉皇命迎娶安王妃了。
夏如雪打开请帖,日子就定在一个月后,帖子上写得清清楚楚,邀请他们一家人。
“娘亲,念生哥哥会不会难过?”月容收到帖子的那一刻就开始担心念生。
“这件事许久之前就有定论,念生不是那种钻牛角尖的孩子,他会想开的。”夏如雪很相信念生,安王府不可能一直没有王妃,不是这个也会是下一个。
“娘亲,我想去看看念生哥哥。”月容又想到念生悲伤的那一幕,那样子简直太丧了。
“怕是有点难……”夏如雪喃喃说道。
“娘亲,求你……”月容第一次开口求夏如雪,夏如雪一下子心就软了。
她想了想,决定亲自带着孩子去一趟安王府,她是大夫,自然要以探病的名义。
据说安王偏头痛,遍寻名医。
三王之间的比试即将开始,她本不掺和进去,毕竟秦暮风还在朝中任职,她不想让皇帝觉得秦暮风跟安王走得近。
可月容月曦和念生的友情很深厚,她不能把月容的这种关心漠视。
安王正捂着头发火,便听到夏如雪来了。
他赶紧让人把夏如雪请了进来。
夏如雪可是有神医名号的,一定能治他这突如其来的偏头痛。
“夏大夫这是能掐会算?本王正欲让人去请夏大夫呢!”安王仍旧捂着头,跟夏如雪说话的时候,语气比跟下人们说话的时候要柔和很多。
夏如雪也说明来意:“不瞒殿下,我这次是带着孩子们来找念生的,她们姐妹二人许久没有见过念生了,想跟念生一起玩,不知殿下允否?”
“那有何不允的!管家,你带孩子们去找念生。”安王现在只想止住自己的头痛,至于孩子们怎么样真不在他的管辖范围之内。
“殿下不舒服?”夏如雪明知故问。
“本王头痛难忍,还望夏大夫替本王诊治一番。”安王说道。
“殿下若实在痛得不行,可先服两粒。”夏如雪抛了一个药瓶出去,安王轻松接住。
他想都没想就倒了两粒出来吞服而下。
夏如雪大为震惊,看来安王对她还真是信任。
她走上前,从药箱中把针包取了出来:“殿下这偏头痛,施针治疗效果最佳。”
“你这药不错,才服两粒,本王就觉得缓解了许多。”安王头不太痛了,人也清醒了很多。
“殿下,那是止痛药,只能缓解,并不能根治。”夏如雪重点强调,“而且多服对身体无益。”
“照夏大夫这么说,这药不光能缓减头痛,还能缓减其他类型的疼痛?”安王问道。
“殿下真是聪颖,说得真对!”夏如雪已经开始给金针消毒了,“不过还是那句话,只能缓减不能治疗……”
尽管这样,安王还是将药瓶装进衣兜,对于他来说,这是好东西。
他准备让采办再采药品的时候,把这止痛药也采上。
“殿下,是否可以开始?”夏如雪问道。
安王一直想着止痛药的事,一时间没有明白夏如雪此话的意思。
“殿下,我是说可以开始施针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