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铃~
清脆悦耳的风铃声响起,一抹修长的身影缓缓走近。
陆景辞绕过层层书柜,看着地上那由暖色的灯光投下的长长的影子,有一瞬怔愣。
阳台处,一抹高大的身影背对着他,裁剪得体的西装包裹健硕完美的身材,宽肩,窄腰,结实有力的长腿,一丝不苟被擦的锃亮的黑色皮鞋,只看背影就无限勾人,充满魅力,雄性荷尔蒙爆棚。
似是察觉到他的到来,那人转过身,手上拿着一本陆景辞无比熟悉的书。
那张记忆中想要忘记却一日比一日更加鲜明,无数个日夜缠着他入梦的脸再一次真实的出现在眼前。
陆景辞停在原地,一颗心不受控制的加快。
若说两年前的陆屿川尚且年轻,还需历练,那如今的陆屿川便是一个真正的上位者。
沉稳,淡然,清冷睿智,那双漆黑的眸子可以洞察一切,仿佛能轻而易举的看穿人心。
那一瞬间,陆景辞似乎看到了上一世的陆屿川……
“晚上好。”
对方语气温柔,时隔许久的熟悉的声音流入耳蜗,听的人鼻尖泛酸。
陆景辞喉结翻滚,他张了张嘴,却说不出一个字。
怀里的豆包似乎察觉到了主人的异常,它抬头喵了一声,陆景辞睫毛轻颤,赫然回神。
“晚……晚上好……”
陆景辞努力控制自己的声音不要发抖,他已经不知道自己应该质问对方是怎么找到这儿的,还是要问对方是怎么进门的……
这些似乎都不那么重要,他只是眨也不眨的看着对方的脸,感受胸膛那颗扑通扑通疯狂跳动的心脏。
“丢下了昂贵的手表,车子房子,却独独带走了这本书……”
修长白皙骨节分明的大手托着一本书,指腹微微摩擦,陆景辞闻声看去,吞了吞口水。
那是两年前陆屿川送给他的那本书,从法国带回来的。
他放下了一切,只带走了这本书……
二人相隔不过一米,从阳台打下的暖光落在陆屿川后背,悄无声息的柔和了轮廓,就连黑色的影子也变得温柔起来。
陆景辞站在原地,舍不得移开视线。
对方也定定的看着他,那种被危险盯上的感觉自灵魂深处传来丝丝战栗,陆景辞攥紧拳头,努力控制自己保持清醒。
“小辞……”
温柔的嗓音传来,陆景辞抬眸,对方不知何时合上了书,往这边走了一步,而后朝着他伸出手。
“……”
要躲开啊……
陆景辞想。
他看着那宽厚的大手,白皙的掌心纵横着一道突兀的伤疤,陆景辞猛地愣住,整个人如同被钉子钉在原地,再也无法移动分毫。
“小辞……”
在即将触碰的刹那,一阵急促的猫叫,带着威胁的哈气,豆包猛地伸出爪子,朝着那不断靠近的大手狠狠挠了过去。
那人停下动作,陆景辞瞳孔微缩,下意识脱口而出。
“哥!”
话说出口,陆景辞的心如同被一双无形的大手猛地攥紧,生疼。
他深吸一口气,把豆包放到地上,然后伸手拉着对方的袖子,朝着卫生间走去。
陆景辞会定期给豆包剪指甲,而恰好昨天刚刚剪过,所以豆包的爪子并没有尖锐到可以划破皮肤,但因为是成年猫,力气还是有的,那原本宽厚漂亮的手上还是出现了一道触目惊心的深深的红痕,看上去颇为骇人。
陆景辞拉着那只手在水龙头下冲洗,祈祷着不要出血,不然就要去医院打针了。
相比于他,对方倒像是毫不在意。
在陆景辞认真冲洗的时候,一只手落到他的后颈。
陆景辞身子一僵,那只手的温度比记忆中更加滚烫,像是要灼烧皮肤一般……
“你叫我什么?”
“……”
陆景辞垂眸,默不作声,继续抓着那只大手冲洗抓痕。
对方也没再追问,只是那深沉的视线自始至终没有移开分毫。
冷水冲了一会儿,原本红痕的地方颜色变浅,并没有出血,陆景辞稍稍放心。
他关上水龙头,抽出旁边新买的毛巾小心翼翼的一点点将那只手擦干净。
“豆包有定期打预防针,也有做体检,这次虽然没出血,但还是去医院检查一下比较好……”
陆景辞将毛巾搭在架子上,一回头,看到那人摊开大手,缓缓的靠近鼻尖,鼻翼翁动,似是在闻味道。
莫名的,陆景辞耳朵突然红了。
“毛巾是……是新的,我刚换的,还没有用……”
纤长浓郁的睫毛轻颤,随即慵懒的抬眸。
精致漂亮的桃花眼半磕着,自上而下的目光落到陆景辞身上,混着一丝妩媚,如同带着钩子一般,陆景辞心头一颤,顿时移开视线,完全无法招架。
明明是熟悉的那双眼睛,却为什么……
“小辞。”
莫名的,陆景辞觉得脊背发凉。
那人缓缓凑近,陆景辞不自觉后退,可卫生间本就没多大,只两三步,他便抵到了墙面。
那强有力的压迫感还在拉近距离,陆景辞心下瑟缩,不得不伸手撑着对方的肩膀,阻止对方继续靠近,然而令他失望的是,这推拒的动作并没有效果。
他的手腕被抓住,温柔却不容置疑的摊开手,与对方十指相握。
“……”
陆景辞指尖轻颤,下意识想要收回手,却被对方牢牢抓住。
“小辞,我是谁?”
距离一点点拉近,那人垂首,侧头靠在陆景辞肩上,炽热的鼻息滑过耳尖,声音沉稳浑厚,似是在哄诱。
“小辞,叫我的名字……”
“……”
陆景辞喉间干涩,感受到尖锐的牙齿划过肌肤时的危机感,他闭上眼睛。
“……陆屿川……”
话音落,啪嗒一声,电源开关被摁下,头顶的灯瞬间熄灭,下一秒,一只手探进发间,不容拒绝的托着他的后颈迫使其仰头。
“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