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虎很贴心,还帮王冬初准备好了一根胳膊粗的棍子。
王冬初没有接,罗立升接了,拿过棍子狠狠地敲在麻袋上,麻袋里的人似乎清醒了,吚吚呜呜地痛苦呻吟。
二牛龇牙:“我说罗家小兄弟,你这力气太小了,你别怕,他们的嘴我们都堵住了,你只管使了大力气打,保证他嗓子喊破天也没有人来救。”
罗立升的力气是真的小,打了一会儿累了,王阳和王泰又接过去狠捶了两下。
王冬初拦下两个人,给聂虎使了个眼色,聂虎了然,与他的兄弟们打了个手势,几个人上前打开麻袋,将五花大绑的三个人又绑上一根绳子,直直扔到了河里。
河边寒风凛冽,像刀子一样刮在脸上,王阳和王泰忍不住抖了抖身子,“真冷啊。”
王冬初和罗立升母子并列站立,不带一丝感情盯着被扔入河中的三个人,靠近河岸的水很浅,不过到三个人的腰间。
只三个人喝多了酒,又胡乱了一通,加之水冰澈冻骨,在河里不断扭曲身子想要上岸躲避这寒冷。
青柳、二牛和那个衣上打满补丁的小少年一人拿着一根棍子,时不时地往下一按,将人又按回水里。
聂虎站在王冬初身后:“婶子,是我失策了,今夜只出来了这三个。”
王冬初淡淡地嗯了声,“那就先处理了这三个”
主要是何进这个罪魁祸首,必须先教训他。
王冬初算着时间,直让他们在水里泡了两刻钟才让他们把人拉上来,“大冬日里的泡久了也不好,我只打算教训教训他们,死了倒不好了。”
王阳往自家大哥身上靠了靠,只觉得能如此云淡风轻说出此话的小姑有亿点点可怕!
这大冬日的,别说在水里泡两刻钟,就算掉到水里立刻起身,回家也得生一场病不成。
自家小姑......
黑暗中他看不清小姑的脸,只在心里觉得小姑实在可怕,远不如她日常表现出来的和蔼可亲。
王泰也和自家弟弟一样的想法,悄声对自家弟弟道:“以后在小姑面前注意着点,千万别惹着她了。”
他觉得自家小姑还是真正的心思深沉,他们所有人都被小姑给欺骗了。
罗立升同样的云淡风轻论生气:“死了倒是便宜他了。”
语罢走到青柳边上,拿过他手上的棍子,在何进不可言说的地方狠狠地杵了几下。
那从灵魂深处发出的痛苦的闷哼声,令在场所有人都忍不住打了冷战。
王阳张着大嘴,连头发丝都发出了不可置信,“表弟.......”
罗立升并没有看王阳,而是问他身旁的青柳:“听闻这何进早些时日与一个妇人苟合?”
青柳此刻已经被这个身透着书呆子气息的罗立升惊呆了,大张着嘴巴看着罗立升。
双腿不自觉夹紧,呆滞地点了点头,他也不知道为何这么黑的夜晚,那一幕他看得如此真切。
此刻的他,只觉得......隐隐作痛!
罗立升的声音淡淡的,带着这冬日里刺骨的寒冷:“妇人夫婿前来寻仇,这个理由很合理吧?”
王冬初皱了皱眉:“老三,不可牵扯无辜之人。”
“娘且放心,那人可不无辜,就让他们狗咬狗罢。”
聂虎觉得自己今日受到的惊吓比去年一年受到的惊吓都多,且全部来自这对母子。
本以为心慈人善的婶子其实心狠手辣,本以为只是个书呆子的小伙子内心更是凶狠。
真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他聂老虎以后一定一定要长记性,不能小看任何人,尤其是这罗家的人!
聂虎咽了咽口水:“这样......其实也行。”
避免了何氏一族找他们的麻烦,他也可以痛快的过日子。
罗立升又说了几句,让聂虎在心里直呼不可小觑。
王阳更是像看陌生人一样看着自家表弟,“哥,这还是那个只会读书的罗立升吗?”
“是的吧。”王泰已经开始怀疑人生了,“毕竟小姑.......”
王阳闭嘴了,搂着自家哥哥的胳膊,恨不得把头埋进他的胸膛,娘诶......太太太可怕了!
第二日,一个大新闻迅速流传在和平镇上。
“听说了吗?何家那个小混子被人打了,命根子都没了。”
“听说了听说了,听说被人泡在水里一晚上,等何家人找到人时,人都快不行了。”
“那你们知道是谁做的不?”
“听说这何进荤素不忌,趁人何铁锤不在家时,与他家那个混乱一起。”
“哎哟哟......我的娘诶,这何进胆子不小,那何铁锤可不是个好惹的。”
“那可不嘛,这不命嗯嗯都被人掐断了嘛。”
......
王冬初坐在一个汤饺摊子上,两只耳朵竖起听边上的八卦。
心底感慨聂虎等人是个人才,把这一事完完全全甩出去了,半点没有沾染到他们身上。
“唉......铁锤那个媳妇儿也是个不检点的,整日里打扮得妖妖艳艳,扭着一小腰,咱们那一片那个男人没有被她勾搭过。”
“嗐......那不正经的地方里出来的姑娘,身性不正经。”
王冬初一碗汤饺吃了足有两刻钟,两刻钟内听见的八卦数都数不过来。
聂虎几个仍旧在收保护费,见到王冬初五个人瞬间蹿了过来,“婶子~~~~”
王冬初吓了一大跳:“你们怎么来了?”
青柳是个话痨:“我们刚从何家巷那边过来,顺道再收两天保护费。”
“情况如何?”王冬初往前倾了倾,略微压低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