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农村三霸有什么,那绝对是种花家的土狗、大白鹅还有会飞起来啄人的大公鸡。
小时候住在农村,王冬初没少经历。
更甚者,后来她辞职回到村里当村官,上村民家里拜访的时候,都被他家的大公鸡追着啄过。
王冬初见这只鸡如此胸闷,也不敢下手抓它:“你也没一个装鸡的笼子?”
妇人道:“它的鸡翅膀都用稻草捆住了,它也飞不了,我就没有拿鸡笼子。”
王冬初看着这只颇为暴躁的鸡,到底没敢下手抓它。
左瞧右瞧,最后从自家抽了一根麻绳绑在鸡脖子上牵着走了。
“娘,今晚吃鸡?”罗立强见自家亲娘牵了一只鸡回来,以为是王冬初想吃鸡肉了。
王冬初未答,这只大公鸡已经开始暴躁了,冲着罗立强嚎了两嗓子。
隔壁的老道士嗤笑一声:“就这一只鸡瞧着没有二两肉,啃骨头还差不多。”
王冬初道:“你别瞧它看着瘦,这是精瘦,这样子的鸡肉吃起来香。”
几个人的对话间,这只鸡已经越发暴躁,一双小鸡爪子在地上挠啊挠,泥土地被它挠成一道道一条条。
脖颈间的羽毛倒竖,一副随时就要战斗的样子。
王阳惊奇不已:“哟呵......这只鸡,瞧样子似能听得懂人话呢?这怕不是一只鸡精吧?”
王冬初扯了扯了手上的绳子,试图让这只大公鸡收敛一点,“别看它只是一只鸡,我觉磨着它机灵着呢,看家护院肯定行。”
“老嫂子莫不是在说笑?”隔壁的老道士嗤笑,不相信一只鸡能看家护院,更不相信一只鸡机灵。
王冬初深深地看了一眼隔壁的老道士,尔后默默弯腰摸了摸大公鸡的脑袋:“隔壁那个臭道士嘲笑你,把你的实力展示出来给他见识见识,看看什么叫战斗鸡。”
末了又加了一句,“干的好了,以后每天给你喂蚯蚓!”
说完,王冬初就给这只鸡解了翅膀上绑着的稻草杆。
王冬初只是觉得这只鸡这会儿子暴躁,肯定会想要攻击人,所以就放在距离隔壁道士不远的地方。
没有想到,这只鸡是真机灵,唰地一下扑腾着翅膀在道士还没有反应过来时就飞到了他的头上。
两只鸡爪子一用力就把道士的帽子给掀了。
王冬初吓了一跳,不自觉就收紧了手上的绳子。
战斗鸡被人勒住了脖子从道士的脑袋上掉下来,还不满地嘲王冬初嚎了两声。
王冬初赶忙松了力道,战斗鸡又重新开始战斗,把道士桌上的东西弄得凌乱不说,桌上的纸还漫天飞舞。
一时间,鸡叫声、道士的叫骂声还有边上的哄笑声闹成一团。
王冬初适时把战斗鸡拉了回来,脸上满是真挚的歉意:“你瞧,真是对不住了,是我一时没有拉住它,没有想到这只鸡这么暴躁。”
被战斗鸡追着啄的道士第一次感受到了民间大公鸡的威力,“这是什么品种的鸡,怎么这么厉害!”
罗立强笑得不行:“你一个道士日常寻走在民间,怎么大公鸡都不认识?”
道士:“......”
他能说他真的不知道吗?
鸡他见过,但是会追着人啄追着人挠的鸡他长这么大真的是第一次见!
被鸡欺负也是生平第一次!
道士气得跳脚,“这只鸡多少钱,我给你两倍的钱买了。”
“不卖!”王冬初直接拒绝,“咱也不是贪吃的人,咱就是想买一只鸡看家护院。”
又道:“你追随的是道家,万物都有灵性这个道理你应当知道吧,是你先嘲讽这只鸡的,你大人不计畜生过,别与一只鸡计较了。”
老道士:“......”
不远处,一直关注着这一切的圆宝捂脸叹息,又是心疼。
好嘛,以前是被人掀摊子,现在是被一只鸡掀摊子。
也不知道京城的老爷夫人知道了作何感想。
王阳瞧着这道士凄惨的样子,终究是不忍,好心解释道:“农家有一言,农村三霸——看门狗、大白鹅以及大公鸡是也。”
王冬初忖度这道士的身份估计不一般,这农村三霸的威力或许真没有见识过,也跟着提醒:“以后见着了,最好是....绕着走。
尤其是这大公鸡和大白鹅,有时候莫名地就看你不顺眼,撵着你一路跑,不把你叨得鼻青脸肿不算完。”
王冬初说着,一副心有戚戚的样子。
看门狗还好说,不会无缘无故地跑出来追着人咬,除非它觉得这不是个好人。
这大白鹅和大公鸡就不一样了,有时候你在距离它不近的地方,仅仅是与它对视了一眼,它会对你产生莫名的敌意,简直了!
道士瞧着她的样子,莫名地感觉心情好了不少,非常大度地不与那只鸡计较了。
“哼——今日本大......本道就不与你们计较了。”
罗立强:“道长,本也与我们无关,你与我们计较不着。”
“是啊,是啊,是道长你先看不起这只鸡的嘛。”王阳紧跟着点头,“我小姑说的对,万物都有灵性,道长您下次说话可得注意些了。”
罗立强再次扎刀:“道长,不是我作为小辈的说您,上一次您一张嘴就得罪了人被人掀了摊子,今日您一张嘴得罪了鸡,被一只鸡掀了摊子。
要我说啊,道长您绝对是犯了口业,要不以后还是别说话了,不然遇到那凶狠的,说不准得去了半条命。”
老道士:“......”
罗立强是真心建议,“道长您吃不了这口饭就别硬吃,我娘说了,这天底下那么多行业可做,能赚钱。
咱不行就换一个,总比把命搭里头强。”
老道士被他们说的没有脾气。
站在外围一直观察着这边情况的圆宝不住点头,心里把罗立强引为知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