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可不想再见到那么恶心的小东西。
王冬初琢磨着他们不愿洗澡的因素,大概发现的几点。
一个是砍柴难,日日烧水洗澡需要许多的柴火。
一个是洗完澡要换衣服,经常换洗,容易将衣服洗坏。
说实在话,他们家一人也就两身衣裳当季衣裳。
王冬初也不知道哥两个是怎么洗澡的,出来的相当快。
王冬初都怀疑两个人是不是只把身上弄湿了,就擦干出来了。
忍住想要扶额的冲动,让两个人搬了凳子坐在灶台边上。
灶里烧着火,锅里煮着东西,坐在灶旁不冷。
罗立新问:“娘,您做什么呢?”
王冬初:“缝几个肩垫,挑担子的时候垫在上面,肩膀不会被压得那么疼。”
罗立强立马感动不已,“我就知道,娘最是心疼我了。”
王冬初扯开嘴角:“嗯。”
又问道:“今日你们进大山里头了?”
“嗯,外面能砍的柴都被砍得差不多了,我们只能往山里面走。”罗立新道。
他是个坐不住的,索性搬来了买来的那些调料杵成粉。
王冬初皱了皱眉头:“山里头太危险了。”
从脑海中的记忆里知道,这深山里头是有狼的。
以前罗家村有一户外来的猎户,进山打猎后面被狼咬死了,骨头七零八碎的散在各地,有些骨头还被咬断不成样子。
从此,那深山里,附近村子里的人都不敢去,只在外围打柴围猎。
大山外围活动的人多了,那些野物也是机灵的,少往这外面跑的。
偶尔打只野鸡野兔子也是可以的,若要靠打野物为生,只能进深山里。
只是那深山里的猛兽,却不容易对付,一不小心还会丢了性命。
罗立新道:“只是稍微往里面走了一些,没有往太里面走去。有一棵很大的松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死了,我们正好碰上了,先把树枝砍了回来,明儿把树干砍回来当大柴烧。”
罗立强懒懒地靠在罗立新的肩膀上,随着罗立新的动作一晃一晃的:“娘啊,您是不知道啊,那山里面好东西真的多啊。
我们才往里面走了没多远,里面许多的野果子呢。”
说到野果子,罗立强忽地跳起来,像一阵风一样跑出去又跑进来。
只见他手里拿着一个用藤草编的篓子,献宝一样放在王冬初眼前:“娘 您看,这些都是我给你捡的果子。”
王冬初看着那个篓子,只见里面有几个红透了的柿子,还有几个有些皱巴的猕猴桃。
还有其他的说不上名字的野果子。
那些野果子王冬初都认识,小时候山里常见常吃的,只不过叫不出名字。
王冬初没忍住,将针线活放在一旁,自己抓了一个野果子来吃,“老大别忙活了,你们也吃。”
柿子是那种野生的小小个的柿子,红彤彤的,捏在手里软软的,一看就知熟好了。
仔细地剥开柿子皮,一阵香甜味儿冲来,柿子的汁水顺着口子低落下来。
剥了一个小口子,轻轻一吸,果肉就吸出来了。
王冬初很喜欢柿子里那个软软的核,QQ柔柔的。
视线放在那个有点丑的篓子上:“这个篓子是你编的?”
“嗯。”罗立强点着头,“跟大伯学了一手。”
王冬初恍然大悟。
罗立强嘴里的大伯是罗老头的大哥,他们一家住在村子里面,有一手很好的竹篾活儿。
罗老头有一个哥哥一个妹妹,罗老头的哥哥叫罗有前,罗老头叫罗有才,妹妹叫罗桃花,嫁了一个山里人家。
罗有前学了竹篾活,罗有才学了木工活,两兄弟的日子要数罗老头家的过得好。
这不,赚了钱后,买了三个宅基地,从村中般到了离村子有些许距离的村尾。
因着官道新修,村尾隐隐变成了村头。
罗立强可惜地叹了口气:“可惜了,我们去的时候,那里面的果子都被鸟雀祸祸了,只剩了这么些个。”
还有一些不能入口的果子。
鸟雀也是精的,哪些果子不好吃,它们是绝对不会叨的。
村子里人多孩子多,秋收没事了就上山,哪里有野果子他们都懂。
还没等果子成熟,就已经被摘完了。
王冬初的视线被篓子里一个黄青色的果子吸引,只觉得嘴里迅速分泌出大量唾液。
“那些是酸枣吧。”虽是问,却是肯定的语气。
罗立新也吃了一个柿子:“酸枣?不是酸枣,那是鼻涕果,那一片有好几棵鼻涕果树呢,全部掉落在地,我瞧着烂在地里可惜了,就捡了些回来。”
罗立强翻了个白眼:“这种酸倒牙的东西,大哥你捡回来做什么?”
王冬初捏起一个鼻涕果,把外皮揭掉,小心翼翼地放在嘴边,伸出舌头舔了舔。
“娘诶......好酸——”王冬初直接被酸得打了个抖,五官直接皱在一起。
鼻涕果,又名酸枣。
酸枣和其他的枣不同,酸枣核很大,枣肉是一种很酸的像鼻涕一样的黏液。
罗立新和罗立强看着王冬初那可笑的样子,忍不住笑起来。
王冬初一直觉得酸枣这玩意儿有点邪门,明明它的口感很酸很酸,也不好吃。
但是,每次看到这东西,王冬初都会忍不住想吃。
王冬初吃完一个,又吃了一个,罗立强觉得自己的牙齿看是酸了:“娘啊,再吃,您的牙齿要被酸掉了。”
王冬初回想牙齿酸软的感受,赶紧停下里,问罗立新:“山里很多酸枣....额....鼻涕果?”
罗立新回答:“多,这东西鸟雀不爱吃,村里的孩子们也不喜欢吃,掉得到处都是。”
王冬初努努嘴,一个想法计上心头:“明日我和你们一起上山。”
酸枣不好吃,但是酸枣糕好吃啊,酸甜Q软还开胃。
翌日,王冬初母子三人从集市回来后,匆匆吃过午食就往后山去。
秋日里,地里的活儿都忙完了,大家都闲了下来。
农村人也没有午睡的习惯,中午吃完饭,三五成群的或坐在谁家门前,或坐在村中的大樟树下闲聊。
孩子们也跟着闲了下来,在村路上你追我跑。
也有那勤快的,和罗家母子三人一样,一吃完午食,拎着砍刀和担子就上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