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门被打开,柱子一身酒气的走了进来。看着瘫坐在地上的陈妮不禁叹息道:“这么好的娃被折腾成这样。”
陈妮抬头看向眼前的陌生男人,没好气的说:“你们又想干嘛?”
柱子坏笑道:“当然是好好的招待你啊。”
陈妮闭上了眼睛,这一次她没有反抗。
这一晚,陈妮已经感觉到了绝望,已经没有再比这更绝望的时候了。
王国志:“这是啥破主意啊?俺花大多钱买回来,现在又让她去卖撒?”
柱子:“要么咋办?留在家还多张嘴,这样还能挣钱不是撒?”
王国志:“这法子行的通吗?”
柱子:“那女娃给她打扮打扮,像刚开始那样哪个见了不流口水嘞。”
见王国志还在犹豫,柱子继续说道:“你也别犹豫了撒,俺都给安排好撒。”
陈妮再一次穿上了在酒吧夜晚的那件性感衣服,身上也被人涂上了香料。
黑漆漆的房间里,双脚被铁链锁住,唯一让陈妮释怀的是这间房有一扇窗。
靠着窗户看着形形色色的村民,有些路过会露出厌恶的表情、有些会露出激动的表情。
陈妮每日都会靠在窗前遥望着,像是期待着某个人的到来,或者期待着迟来的光明。
不知过了多少日夜,陈妮早已疲惫不堪。躺在简陋的房间里,看着发霉的天花板,似乎对之前的定义有了不同的看法。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也许妥协才能得到最好的解脱。
陈妮像往常一样靠在窗边期待着,她撩动着干枯的头发,看着窗外的一花一草。
久违的声音突然传到陈妮的耳朵,她终于笑了,一直等待着那个人出现了。
大傻笑嘻嘻的趴在窗口,陈妮也开心靠在窗口。俩人互相对视着,眼里都是对方,满脑都是想念。
陈妮兴奋的向前爬去,但被铁链锁住的双脚限制住了他的行动。脚踝已经肿烂,就像是没有灵魂的躯体在苟活着。
大傻开心说:“媳妇,我来看你了嘞。”
陈妮露出了久违的笑容:“傻个,你怎么现在才来啊?”
大傻有些难过说:“王叔说你走了,以后俺再也见不到你了撒。”
陈妮:“那你怎么又来了?”
大傻:“因为俺不信你走了,俺就天天去七爷爷那,后来就让王叔带我来这了嘞。”
陈妮眼眶已经湿润,看着唯一的朋友她做出了一个大胆的决定。
陈妮擦了擦眼泪问道:“傻个,你为什么一直叫我媳妇?”
大傻挠了挠头:“因为俺中意你。”
陈妮用着期待的眼神看着大傻说:“那你中意我什么?”
大傻害羞的低下了头,脸也逐渐红润了。
陈妮开口笑着说:“傻个,我叫陈妮。”
大傻重复着“陈妮”这个名字。笑嘻嘻的说:“这个名字真好听。”
陈妮突然用力抱住了大傻,感受着大傻的心跳。
大傻对这突如其来的拥抱有些不知所措。害羞的问:“这是干啥嘞。”
陈妮轻轻的说:“你的心跳的好快。”
大傻:“俺紧张。”
此时的陈妮有些紧张:“傻个,想不想做个男人?”
大傻看着陈妮,陈妮看着大傻。
爱意的火花逐渐燃起,或者这是陈妮感谢唯一的朋友,又或是对于天使的回馈。
柱子在窗外看着这一切,满足心里的偷窥欲。
突然大傻出现在了窗口,用着恶狠狠的眼神盯着他,随后拉下了窗帘。
柱子不服的在窗外大喊道:“完事记得给钱撒。”
从那以后,大傻再也没有来过,陈妮期待的眼神也再也没有出现过。
还是像往常一样靠在窗边,突然陈妮露出痛苦的表情,感觉下处被撕裂一样疼痛。陈妮气喘吁吁的看着手上的鲜血,她没有惊慌,似乎她知道这一刻一定会到来。
陈妮擦着额头上的汗,想要更加确定自己是不是染上了病菌。
陈妮扯着疼痛的身体大喊道:“来人啊。”
刘郎中感受着陈妮的脉象,突然露出惊恐的表情。陈妮似乎也察觉到刘郎中的表情变化,心里也更加确定自己得的什么样病。
陈妮抓着刘郎中的手,用着最后的希望渴求着。
刘朗中摇着头说:“姑娘,还是让他们带你去大医院治病吧。”
陈妮流着泪说:“医生,我这病真的还有的治吗?”
刘郎中也不敢确定:“治疗至少让你不会太痛苦。”
陈妮:“医生算我求你,不要告诉他们。”
刘朗中:“你这样会害死很多人的。”
陈妮:“这都是他们的报应。”
刘朗中:“造孽啊。”
刘朗中走出门外。柱子着急的问道:“刘朗中,那女娃咋样撒。”
刘朗中回过头看向陈妮,心里也是十分焦灼。缓缓开口说:“没多大事,就是太过劳累了,休息下就没事了。”
柱子哈哈大笑了起来:“那要休息多久嘞?”
“十天八个月。”说完,刘朗中扬长而去。
柱子有些不情愿的喊道:“咋个病要休息那么久撒?”
陈妮忍着疼痛说:“我没多大事。”
柱子转身看着陈妮兴奋的说:“那就是还能继续撒?”
陈妮笑着点了点头。
柱子挥着手喊道:“继续。”
医生从病房里走出来,摘下了口罩。说:“这些病人得的是爱滋。”
吴婶摊坐在了地上,大哭大叫:“造孽撒,因为一个女人毁了全村的人。”
吴婶突然想到陈妮,站起来怒气冲冲的寻找着,可是怎么找也不见陈妮的踪影。
陈妮跟随车队回到了村里,此时的村庄已没有多少人走动,也没人在意陈妮的存在。
七爷抽着烟看着眼前的女人,心里竟然有一丝恐惧。
七爷:“娃,该回家了。”
陈妮阴笑着说:“回哪个家?王国志家?还是那个地方?”
七爷:“从哪来回哪去吧,现在也不会有人追你回来了。”
陈妮:“你觉得我这样能回去吗?一切都回不去了。”
“唉”七爷叹着气向远方走去。
山崖边,风吹过干枯的头发。陈妮终于等到了解脱的时候,一步步向前走着,没有丝毫犹豫。
突然身后的叫喊声让她停下了脚步,陈妮转头看向跑向自己的大傻。
陈妮看着大傻呵斥道:“你为什么现在才来?”
大傻挠了挠头说:“俺害怕见你。”
陈妮苦笑着说:“你和他们一样,就是不想负责任。”
大傻慌忙的解释着:“俺没有,俺没有。”
说完,大傻脱去了上衣,上身红肿起着脓包。
大傻:“俺不懂咋回事会这样,俺害怕见你。”
陈妮抚摸着大傻的脸颊。温柔对着他说:“我要去一个很远的地方。”
大傻好奇的问道:“你又要去哪嘞?”
陈妮:“去一个没有人打扰我们的地方。”
大傻:“俺要和陈妮一块去。”
陈妮:“你怕高吗?”
大傻:“俺怕,但是和你在一起我不怕。”
陈妮紧紧抱住了大傻,两人紧闭着双眼,跳下了山崖,随着风飘向了远方。
一个为了解脱,一个为了爱。
陈妮:“今天我的闺蜜问我,如果被人房贩子拐走该怎么办,我说我会拼了命逃出去。”
清风:“女性生来软弱,这是无法逃避的现实。如果你被拐卖,我建议你别跑,相反要听话照做。”
陈妮:“听话照做?给他们生孩子吗?还是被他们折磨致死?”
清风:“这样你才有可能找到逃跑的机会。”
陈妮:“我宁愿死也不会听他们的话。”
清风:“苟活着比硬撑死可强太多了。”
陈妮:“没想到我们在这个观点上有这么大的分歧。”
清风:“在无知面前,听话照做是你唯一的希望,因为你并不知道他们有多残忍,他们不懂法也不怕法,只有活着你才有逃跑的机会,生比什么都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