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牧在婚期临近前主动退婚,是出于感情原因,还是有别的意图?
沈清衍翻看着评论,在一众羞辱沈家的评论中,为沈家说话的个别评论引起了她的注意。
“这事分明是男方做得不地道,女方的家世是不如女方,但两人恋爱好几年决定结婚,男方却在结婚前夕突然取消婚礼,还不给女方合理的解释,女方心有不甘去讨要说法,这不是很正常的事吗?”
“我觉得你说的对,现在这个社会对男性、尤其是有钱有势的男性太宽容了,对女性往往饱含着巨大的恶意。”
“没错,而且通常对女性口诛笔伐的,往往也是女人。”
“这可谓是相煎何太急啊!”
……
为沈清欢发声的评论太少,少得沈清衍不由怀疑是沈家自己注册的小号,可看了一圈还是没了解到任何实质性的信息。
而沈清欢及沈家公司的账号,要么成了私密账号,要么评论区被设置为禁止任何人评论。
不过,沈清衍突然有不好的预感。
以沈家耀武扬威般去医院给她送结婚请柬的架势来看,现在婚事黄了,沈家人就算无中生有,也会找理由来讹上她,甚至很可能会把搅黄婚事的罪,安在她的头上。
毕竟对于沈家,不能以正常的三观去看待。
刚想到这儿,就听到门锁拧动的声音,寻思是顾思爵来了,她本想关闭手机装睡,又觉得那样太刻意,便继续有一下没一下地划拉着手机。
顾思爵进来了,看到沈清衍还没睡,眼中浅藏的倦意很快被笑容掩盖:“还没睡,是在等我?”
沈清衍轻轻哼了声:“是白天睡太多了,今晚可能会失眠,所以建议你还是去你房间睡,免得我打扰到你。”
“没事,”顾思爵说着走到床边,推了推架在鼻梁上的无框眼镜,似笑非笑地看着沈清衍,“来点睡前运动,保准你睡得香。”
这是沈清衍第一次看到他戴眼镜,整个人透着一种特别禁欲的气质,可沈清衍知道只要他摘下眼镜,那双桃花眼就会透出很多东西……
而她即便知道他是这样的人,还是有些红了脸颊,只是嘴巴还是申明了立场:“我累了,只想安静地待着。”
顾思爵点点头,表示尊重她:“好,我不动你。”
说着,直接掀开被子钻了进去,沈清衍趟靠在最外缘的位置,见他上了床,到底往里挪了挪,而这个过程中给,顾思爵无意掀眼,就看到了沈清衍的手机。
本想忽略的,但心头莫名不是滋味,到底用不经意的口吻问道:“在看什么新闻?”
“没什么。”沈清衍不愿多谈,毕竟是私事,不想拿着去叨扰顾思爵。
顾思爵对秦牧本就心存芥蒂,见沈清衍避而不谈,心头有些不爽,便朝她凑过脑袋:“让我看看。”
说着,把脑袋靠在沈清衍肩上,她下意识地想闪躲,却又被他搂住肩膀,只能维持着一动不动的姿势。
“盛丰企业小儿子解除婚约,”顾思爵念出标题,故作若有所思,然后说,“这个小儿子,是秦牧吗?”
沈清衍点头:“对的。”
顾思爵哦了声:“我的公司恰好在和他合作一个项目,不过你怎么会关注到他的?”
沈清衍默了默:“不是刻意关注的,他的结婚对象是沈清欢。”
顾思爵恍然大悟状:“我有点印象,之前听保安说,他们去医院给你送请柬了。”
“没错,原本还想着要不要去,去了要不要送礼,现在取消了,倒是免了这些烦恼。”
顾思爵看着她的眼睛:“沈家那样对你,被退婚你应该高兴才对,可你一副愁眉不展的样子,好像更不高兴了。”
沈清衍摇摇头:“我没有不开心,只是以我对沈家的了解,他们不会善罢甘休的,你说你和秦牧有合作,若让他们知道我和你的关系,他们很可能认为是我们在中间搞鬼,进而牵连到你。”
这事确实是顾思爵的杰作,不管她担心他的话是真心,还是假意,他听了都挺爽的:“他们要冲我来,就来吧,我顺便把他们欺负你的事儿,也算笔账。”
顾思爵这番话令沈清衍挺感动的,毕竟除了舅舅,他是第二个愿意为自己撑腰的人。
但感动归感性,理性还是让她保持着理智:“沈家的生意已经没落到资不抵债的地步了,一直妄图和秦家联姻来挽回局面,现在婚事黄了,他们很可能会变得激进极端,所以能避开就避开吧,免得沾上了就甩不掉,虽然你不怕事,但被缠上也挺恶心的。”
顾思爵看着沈清衍笑:“老婆,你这是在关心我吗?”
“是……不是,谁是你老婆啊!”
“都睡在一起了,两个娃也那么大了,你不是,谁是啊。”
沈清衍红着脸:“大清都忘多久了,你还那么封建保守呢。”
“这不是封建,而是我不是滥情的人,所以一生一世一双人,是最好的状态。”
顾思爵说这番话时,眼神黏黏地看着她,令她突然有种心跳加快、小鹿乱撞的感觉,她连忙拉高被子捂住脑袋:“我要休息了,请你关一下灯。”
顾思爵来拉她的被子:“为什么要转移话题,你不认同我说的吗?”
“没有,我只是困了。”
“可你刚才还说不困的。”
“突然就变困了。”
沈清衍用力拉着被角,还是被顾思爵一下子就扯开了:“你不是,你只是想睡我,而不想负责。”
沈清衍有些无奈,也有些无语:“如果我没记错,这一切是你主导的。”
顾思爵扯唇,笑了笑:“怨我?”
沈清衍不知道怎么回答,索性不说话,而这令刚才还心情甚好的顾思爵,情绪一下子就低落下来:“不说话就是默认了,你是真的怨我?”
见顾思爵较了真,沈清衍轻声叹口气儿,才说:“我没有怨你,只是我对爱情、尤其是婚姻不太抱有期待,所以我只想过好眼下,不想对未来会有什么样的结局而设限。”
这话听在顾思爵耳里,无非就是她没有想和他走到最后的意思。
他想让关系更进一步,她却想让关系停于表面,这令他十分不爽,就像自己捧着一颗真心到她跟前,还被她碾压几脚一般的难受。
他甚至觉得,她这般撇清关系,无非是想等秦牧处理好与沈清欢的纠纷,再推开他去找秦牧。
男人的自尊心彻底受到了伤害,他需要一个情绪的宣泄口,低头一把咬住她的耳朵,再抬高她的下巴,令她转向自己,然后噙住她的嘴唇。
“别……”沈清衍感觉到他夹杂着怒气的亲吻,本能的推拒着,“你说好不碰我的。”
“我改变主意了,而且男人在床上的话,永远都不能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