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
“如果你和顾思爵,要合家欢乐幸福生活,我希望你们以后别再来看她了。她需要静养,不能再受刺激了。若你听了这话,觉得不舒服,那我道歉,但我也是基于现实出发,希望你体谅。”
沈清衍点头表示理解:“我懂的,但作为朋友,我来看看她也是有必要的,之后我可能真的不会来了,得辛苦你好好看着她,免得她想不开又做傻事。”
李诚安点头:“你放心吧。”
沈清衍和李诚安聊完,又进病房看了看白冰菱。
因为身体太虚的缘故,即便在空调房的睡梦中,白冰菱都流了一头大汗,她用纸巾轻轻给她擦干,临走前向李诚安提议:“我给她请个女护工吧,方便照顾她。”
“不用,我已经让家里的阿姨过来帮忙了,只是这个点,她去吃早餐了。”
听李诚安这样说,沈清衍点了点头:“好吧,你想得很周到,我先走了。”
沈清衍离开后,就打开手机搜索房子,相中一套距顾思爵的别墅只有一公里的公寓,便联系中介去看房。
一百平方的房子,三室两厅两卫,和别墅比起来是挺小的,但也够她和文文、陈嫂用了。
即便丞丞偶尔留宿,她也能和文文挤一挤,把卧室让给丞丞,或者直接睡沙发也行。
加上采光不错,附近也有公园和购物商城,算是比较成熟的社区,她当即就签了合同。
回到别墅后,她先和陈嫂说了要搬家的事,问陈嫂愿不愿意和自己一起走。
“当然愿意,我就是你雇的人,你都走了,我也没有留在这里的道理。”陈嫂顿了顿,又说,“不过,你和顾总是不是因为孩子的归属问题吵架了?如果是,那你听陈嫂一句劝,先冷静一下,别在冲动的时候做决定。顾总单身,对两个孩子也很疼爱,如果你们能在一起,那最好不过……”
“不可能的,”沈清衍摇头,“我和他没可能的。”
陈嫂知道沈清衍是个很有分寸的人,一旦做了决定,又是九头牛都拉不回来,所以她也不劝了:“你想好就行,那我们什么时候搬?”
“明天吧,今晚有空先收拾下包裹,等晚上和顾思爵沟通后,我再告诉孩子们。”
“行,那你和孩子们好好说,别伤害到他们。”
沈清衍点头,其实心里清楚伤害已经是不可避免的了,只是能尽量把伤害程度降到最低就好。
和陈嫂聊完后,沈清衍上楼把自己的东西打包,弄完觉得时间差不多了,便去幼儿园接孩子。
顾思爵给她配了司机,只是她不习惯使唤别人,加上不想去占任何便宜,几乎没有叫过司机送她。
今天她也打算打车去幼儿园,可没想到刚下楼,就看到顾思爵回来了。
两个人在客厅相遇,顾思爵看她的眼神很是温和:“我回来接你去接孩子们。”
“有心了,不过你那么忙,就没必要来回折腾的,我自己去接就行。”
“没事,毕竟是女儿第一天上学,又是儿子第一天和妹妹一起上学,仪式感总是要有的。”顾思爵说话时,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似乎心情很好的样子,说完还告诉陈嫂别做他们的晚饭了,他们今天外面吃。
陈嫂嘴上应着,心里却有些犯愁。
等顾思爵知道沈清衍要搬家的事情,不知道他会多受冲击。
而沈清衍看着他的强颜欢笑,也没揭穿。
每个人,尤其是成年人,其实都在戴着面具生活,所以如果戳穿后不能去解决,去治愈,那装傻就好。
沈清衍跟在顾思爵的身后走出客厅,来到院子里的车前,顾思爵率先打开副驾驶的门示意她坐。
沈清衍摇摇头:“我坐后面就好。”
顾思爵的眼睛眯了眯:“我不是司机。”
沈清衍犹豫了下,到底还是坐进了副驾驶,上车时刻意和他保持一些距离。
顾思爵当然能看出她在刻意和自己保持距离,以为是她不愿意接受自己的追求,心中有些沉闷,嘴上调侃道:“看来你是忘了我们前晚还亲吻的事情,若有必要,我不介意帮你复习复习。”
沈清衍没想往常那样反应剧烈,只是淡淡的抬头瞥了他一眼:“上车吧,不然该迟到了。”
顾思爵感觉自己的拳头,就像打在了棉花上,怎么都感觉不舒服。
可考虑到时间问题,他没有再说什么,直接关上门,绕过车头也上了车。
路上有些拥堵,车子走走停停,两人没在交流,只有车载广播在播放着路况和天气,偶尔插播一条广告。
后来总算到了幼儿园,顾思爵把车停好,边解开安全带边让沈清衍下车。
沈清衍对幼儿园并不熟悉,跟在顾思爵身后往里走。
接孩子放学正是高峰期,学校门口堵了很多大人,小班的提前十分钟放学,大班的最后才放,沈清衍不仅要和等着接孩子的人挤,还要和接到孩子的家长迎面撞上。
沈清衍并不娇小,一米六.四的个子,在南方女孩中算是高挑的了,只是她很久没待过这么拥挤的地方,难免有些窒息。
有的男人比较野蛮,不顾排队硬往前面挤,沈清衍猝不及防要摔倒时,顾思爵突然抓住她的手,把她紧紧的护到自己胸口。
“谢谢。”她有点惊魂未定,回过神后就像甩开他的手,却被他紧紧握住了。
“松开,别让孩子们看到了。”她低声说。
“没有什么,比你的安全更重要。”
“可是……”
“你再乱动,我就把你抗在肩头往里走了。”
上次没依他,被他当场吻住,这次她真怕他又发疯,毕竟他很多时候都令她捉摸不透。
于是她不敢挣扎,就那样任他牵着,直到来到大班的教室门口。
“现在总可以松开我了吧?”沈清衍小声说。
她温软的手指,令他有些上头,本不想松,但不想在今天这种日子,让她知道孩子们早就知道她身份的事情,他才有些不舍的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