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龟听他这样说,终于缓和了神色。
自己是不是太小气了,只是一些身外之物,这样的妖族孩子,自己是不是太苛刻了?
但一阵晕眩袭来,他明白自己又要陷入沉睡了。
“皇甫灵,你离开极北有十年了吧!”
“是的前辈。”
“那件事,准备的怎么样了?还要多久?”
一些底层的妖都不知道这前辈在打什么哑谜!
但是知道真相的都竖着耳朵听。
包括晚香,她也好奇的紧。
“这,此事事关重大,前辈您先养病,咱们改日再说吧!”
龙龟看她推辞了,只是犹豫了一下,他疲惫地闭上了双眼。
“好,你们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去吧。”
一阵空间波动,他们所有妖都被送出了屋子,出现在院子里。
玉雪飞一脸懵,这是散会了?
阴柔男子率先带着喽啰们离去,临走还放下一句话。
“皇甫灵,你不要高兴的太早,我们头对你三番四次的躲进沼泽,打扰蟾母休息,很不满意!”
阴柔男子的队伍里,玄水貂频频回望,似乎还有很多话想说,但脚下却没有停的跟着走了。
他们这一走,院子里瞬间空了好多。
晚香的手下只有一只白兔妖,还有一对双生蝶妖。
她倒是没有说什么意气的话。
“何羽,走吧!我送送你。”
晚香带着魅力的眸子,不动声色的观察了一下何羽的人身,似乎想要看穿他能学会移魂术的秘密是什么。
何羽看向皇甫灵,只见后者疲惫的眸子里充满了不舍,然后她别过了头。
玉雪飞就跟着她一同走了。
他们前脚刚走,留在院子里的三妖,显得很是寂寥。
常媚儿当即就炸了:“何羽不是我们队的吗!这次来都没说两句话!怎么让他跟那个老女人走了!”
皇甫灵只是恍惚地看着月亮。
遭遇此事洗礼,她平日里娇气的声音,都不免带了些清冷。
“他本就是白英的人。”
而现在皇甫灵口中那个白英的人,正在跟晚香互相一句话,耍八百个心眼子!
“没想到这偏僻之地,竟然还有这样一位妖族栋梁。”
一人一鹤还有鹤身上有一小童。
身后六步外,跟着兔妖和蝶妖,眼观鼻,鼻观心,低头降低存在感。
晚香开口就是试探他的底细。
玉雪飞可不是什么傻子,他以不变应万变。
“嗯。”
“你那移魂术是从哪里学的?是皇甫灵教你的吗?”
晚香知道,皇甫灵只是知道有移魂术的存在,却从来没有兑换过它。
这个坑,就看何羽踩不踩!
“不是她教的。”
“哦~这样啊~那你还挺厉害的!竟然自学成才~”
“有时间去我那里坐坐。”
她施展起了轻微的幻术。
但白鹤只是一个傀儡,并没有很上头的感觉。
他还在维持着自己冷面白鹤的妖设。
“听说,陈静安是你的暗子?”
“你听谁说的!”几乎是立刻她就问了出来。
“这也不难打听吧!那个半妖的弟弟。”
他没有说完,但是也指明了是谁说的,表明了消息的来源,示意自己没有恶意。
“我答应了她弟弟,救她出来!”
晚香笑了!
像是遇到了什么最好笑的事!
“你说什么?”
“你答应一个半妖?去救另一个半妖?”
“我说何羽,你脑子没问题吧!”
“半妖而已,用完了扔了就行,你说你一个鸟妖,难道长了个木头脑袋?”
她像是听到了一个正常人,要去救一个落在水里的蚂蚁一样。
滑稽,好笑,怀疑,不敢相信。
“我没开玩笑!我要救一个半妖。”
玉雪飞真的心中涌上一股痛心,半妖的地位那么低的吗?
他知道低,但没想到竟然那么低!
“为什么?你看上她了?”
那陈静安长的是有几分姿色,可是跟老娘比起来,她还是差远了!
难道这何羽就好那口?
“我答应了他。”
晚香盯着白鹤看了半天。
他真的是妖吗?
怎么感觉他身上有一种讨厌的正气!
蝇营狗苟,互相欺骗,得过且过,攀龙附凤,唯利是图,就跟大家一样,做这样的妖族不好吗?
要是白英大人能跟他一样,该有多好啊!
我在白英大人手下足足两百八十年了!
现在还在做一些自己最讨厌的事情。
想到这里,她还是开口了。
“我可没有答应他。”
言外之意,你救就去救呗,干我什么事?
何羽知道她是要好处来了。
“你组织聚会,把慕容贺约出来,万剑门现在防守森严,我只有那个时候才能动手!”
“凭什么帮你?”
你连个好脸色都不给,这是求人的态度?
“如果事成,我以后答应帮你,做一件不违背我原则的事。”
“你的原则是什么?”
“不便相告。”
其实是他还没有编好!
因为他的原则就是没有原则。
做自己想做的不需要原则。
“你连原则都不说,没有一点诚意!”
“你不愿意帮忙就算了。告辞。”
玉雪飞跟着白鹤毅然决然的转身,以退为进。
他在心中倒数。
【一】
【二】
【三】
怎么还没叫我!
【三点五】
【四】要不我再走慢点?
“好吧!我答应你,希望你说到做到!”
白鹤听到这句话,回头点了点头,随后就一个利落的展翅,飞走了。
晚香留在原地。
什么人啊!
连个谢谢姐姐也没有!
真是个愣头青啊!
蝶妖里的妹妹开口:“姐姐,你看,晚香大人好像在笑哎!”
蝶妖姐姐:“一定是你看错了!”
兔妖也开口:“是啊!是啊!一定是你看错了!大人已经很久没笑了!”
以四阶的耳力,自然听到她们的窃窃私语。
她轻轻抚上自己脸颊。
自己?笑了吗?
.............
青玄矿山里,还是那热闹的情景。
夜色渐深,一些旷工,都满载而归的背着灵石从黑黝黝的洞口里出来。
洞口前,一名中年修士,眉头一皱,开始清点他们的收获。
然后一些身着重玄甲的护卫,两两上前,搜身。
那些被剥削了一天的旷工,麻木地接受着所有的审核流程。
最后,他们三三两两的前往,灯火通明的食堂。
到了那里,凭借身份牌,端着或多或少的食物。
他们相熟的聚坐在一起,大声的谈论着,说笑嘻骂着。
好像只有在这个时候,他们才活了过来。
张头今日又接了一队弟子,忙到了很晚,到了他的等级,已经可以开小灶了。
他平日里也都是自己做,但是今天太晚了,所以他也来到食堂吃饭。
盛好了饭后,目光一扫,他眉头皱起。
来到一个流里流气的青年面前。
“那个叫楚炎的孩子呢!怎么不见他?”
那青年正吃得狼吞虎咽,头也不抬的说:“不知道,我也没见!可能还没出矿洞呢!”
这个点了?还没出矿洞?
要知道一般矿洞晚上都是不做工的!
夜深人静,矿洞内的争斗,白天还好,可是晚上,就算是谁死了,也是死无对证啊!
只有一些经验老道,艺高人胆大的旷工,才会在晚上继续挖灵石。
而他一个刚来这里两个月的小孩!怎么可能还留在矿洞!
一个声音更让他的心整个攥着了。
“老张!不好了!出事了!那个楚炎是你带的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