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道这样的黑心厂家是拿去做检测还是要销毁证据，再说了，万一他们再拿这个事情炒作一下，我的代言……”话说到一半，孙舞空突然反应过来，甄珠是怎么知道倾城向她提过要样品的？后知后觉想死甄珠从联系她开始说的那些话，就没有否认过倾城，她顿时像张开刺的刺猬：“你是倾城找来给他们洗白的？”
也不怪孙舞空一开始就代入甄珠是想做黑榜，而没想过她的真实意图。倾城的产品便宜成那样，连普通网红的宣传费都抠抠搜搜不肯出，怎么也不像是会愿意花大价钱来给他们做公关的。
甄珠被看穿心思也不再藏着掖着了，坦然道：“不是洗白，是想查一下真伪。整个过程我都会在Vlog里公开展现，你可以全程监督。”
孙舞空的担忧甄珠能理解，她也深知信任这个东西要建立起来太不容易，所以她和倾城有联系这件事才更加不能隐瞒。要不然，后期处理起来更麻烦。
孙舞空想拔腿走人，但想到甄珠的影响力，她突然又有了新思路：“我可以配合你，但我有一个要求。”
“你说。”
“我作为受害者需要出镜，出镜部分的内容我看过以后才能发。”
甄珠对她的所求并不意外，从见面开始，她就能感受到孙舞空身上对名利的渴望。
不过，甄珠的回应却很直白：“我只报道客观事实，你能出镜配合，当然可以提高真实性。但你不配合，我也有其他办法可以去报道这个品牌。对倾城来说，你是消费者；可对我来说，我只求真。”
甄珠一番话，明晃晃告诉孙舞空她在自己这里没有任何谈判的筹码。
甄珠的资源很多，孙舞空一时间无法确认她话里几分真几分假，只好保持沉默。
甄珠不是不给孙舞空蹭热度的空间，她只是不想成为工具人，所以把丑话说在前面。至于她说的手段方法，确实可以跳过孙舞空去单独做倾城的测评，只不过那样的手段去挽回口碑就捉襟见肘了些。
正在两个人都尬住时，甄珠的手机响起了消息声。
韦轻竹：这是我们公司六年前出的，因为卖得不好，就停产了。
韦轻竹：这到底是在哪儿买的啊？过期的产品不能上脸。
甄珠一愣，再次扫视了一眼包装袋上的生产日期，分明是一年前！
掌上一颗珠：有没有代工厂还在生产这款面膜？
韦轻竹：没有，这款面膜当时只有老厂在生产。
掌上一颗珠：那你可以准备报警了。[图片]
这个面膜到底存在什么问题，现在都不是最需要考证的事情了。因为有没有问题，和倾城都没关系，倾城这一波就是纯背锅。
让甄珠觉得最惊讶的是，对倾城这么便宜的产品搞山寨，做假货的那帮人但凡把这心思用在正道上，干什么不成功？
甄珠没有第一时间把信息同步给孙舞空，想了想将笔放下：“这个面膜你是在哪里买的？”
孙舞空耸耸肩：“不是我买的，朋友送的。我怎么可能主动去买这些杂牌。”
甄珠听出她语气里的轻蔑，考虑到对方现在对倾城这个牌子的抗拒比较大，她还是以打探消息为主：“方便的话，能不能问问你朋友在哪儿买的？我的团队可以直接过去采样。”
“她上次在云城出差的时候脸上过敏，为了应急在线下超市买的。”孙舞空说着，立刻开始发消息，“你等等，我问问具体是在什么地方。”
没料到，孙舞空的朋友说不记得具体是在什么地方买的面膜，线索在这里就断了。
好在从孙舞空这里获得的消息已经可以为倾城洗清身上的嫌疑，韦轻竹对假货这件事情立刻提高警惕，她那边的处理方式甄珠不关心。
甄珠联想到温瑜对倾城这个品牌的评价，决定做出一次大胆的尝试。刚好下午的时间也空着，便开始规划行程，带上柳蒙到北城的大街小巷去采风。
当天下午6点，“掌上一颗珠”发布了一个投票动态：
你知道“倾城”品牌吗？
A.知道，因为最近的新闻。
B.知道，因为正在使用或曾经使用过。
C.知道，听说过但没使用过。
D.不知道，没听说过。
甄珠的粉丝大多数是20~50岁左右的女性，其中20~35岁构成了她的粉丝主力军。
让人惊讶的是，这个投票底下超过50％的人选择了D，30％左右的人选择了A。
这个投票最直接的影响，就是有一些黑子开始抨击甄珠，是不是要给伪劣产品洗白。
倾城的营销稿很少，搜索位置于前列的都是负面新闻，不知道的还以为倾城的产品有多垃圾，但只要点进去看过内容就不难发现，好几篇稿子都是建立在孙舞空的帖子上写的。
等到质疑声越来越多的时候，“掌上一颗珠”发布了第二条内容，是一个街采的短视频，采访的问题就一个：你知道倾城这个护肤品牌子吗？
“知道，我小时候我妈就在用，这么多年了，一直都在买。”
“那个时候能买倾城的，都不是一般人。”
“是新出的牌子吗？噢，这个包装啊，那我知道，我们家有四个姐妹，每年我妈都会买两盒他们家的霜，天天用夜夜用。”
“不是很了解，不过好像很多人都在用。”
“他们家还在卖啊？好多年没在超市看到，我还以为已经倒闭了。”……
视频里，几乎问五个人里，四个人都知道倾城，街采的答案和社交媒体上投票的结果截然不同。
倒不是作假只剪辑了知道这个品牌的人，因为视频里的受访者有一个很明显的共同点——中老年女性。
评论里也有人证实街采结果。
来啥劲：我刚刚特地问了一下我妈，我妈说是我姥特别爱的牌子。惊了，我真的以为这是个三无微商牌子。
郭医生的梨子：终于看到有人为倾城发声了。这个牌子真的巨便宜！而且很好用，我们家用了好多年了。
左左德莱棋：活得久不代表产品好，韭菜没惹，别来洗地。
放假门头：要讨论产品就直接讨论产品，少来搞这些情怀。
甄珠料到关于倾城的几条动态一定会几家欢喜几家愁，但没想到大家反应这么激烈。本来打算让舆论发酵一下，再让倾城的官号做声明，现在只能把计划提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