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千两平时躲着不露面,但只要小错发射出暗镝,她就会立刻现身。
她身手矫健,擅用暗器,即便是极隐蔽的位置,都能百发百中。
小错惊喜,若是能学到她本事的万分之一,又何须惧怕一个霍炎陵。
接连在地下拍卖场守了几天,小错都没有发现魂灵瓶的踪迹。
她生气地找到霍炎栋质问,“你竟敢骗我,那么多天,连个鬼影都没找到,你倒是好吃好喝地玩了一圈,大骗子。”
之前霍炎栋以为这个长姐是不好相处的。
可几天下来,他竟有些喜欢这个姐姐,不由自主地天天都跟着她到处疯玩。
可真不是他不愿意帮忙,奇珍异宝哪有那么容易找到的。
他装作委屈地说,“长姐,你也不告诉弟弟要找什么东西,我陪你到处跑,怎么还怪上我了,要不然弟弟再带你去个地方找找?”
小错直接拒绝,“我才不上当。”
他们之后的对话,被偷听的水晴一五一十地转述给了霍怜儿。
虽然不知道他们在找什么,可她私自出府,还去那种不三不四的地方。
霍怜儿露出诡异的笑容,心生一计。
这天,小错正在床上躺得四仰八叉,突然响起了一阵敲门声。
她恨恨地起来,打开门,“谁啊,一大早?”
水晴看似紧张地跟她说,“小姐,外面有几个人找上门,说您欠他们钱,来找您要钱。”
小错不想理会,把门一关,“我不认识,也没有欠钱,别烦我。”
水晴被关在门外,有些气愤,“小姐,大少爷让您去前厅,那些人一直在府外叫嚷,这丢的可是将军府的面子啊,您快起来。”
被敲门声吵得睡不着,小错只好穿上衣服,慢悠悠地走到前厅。
看见霍炎陵面色冷冽地坐在那,面前站着三个高大凶恶的泼皮大汉。
霍炎栋不知何时来到她身后,小声提醒道,“长姐,这几个是地下赌场的人,你可得小心。”
说完躲回了柱子后面。
小错刚一现身,三人便指着她,“就是她,欠了我们的赌债,还想赖账。”
小错全然不怕,瘫坐在椅子上,跟他们比谁的嗓音大,“我什么时候欠你们钱了?”
其中带头的人把手伸进衣服里,掏出一块绣着花样的手绢。
“还不承认,这便是抵押给我们的信物,说是回家取钱来赎,却不见了踪影,即便是将军府也不能这么欺负人吧。”
小错把头往前探了探,那手绢似乎在房间里见过。
可她平日不在意这些东西,哪里知道是什么时候到了这些人手里的。
她云淡风轻说道,“这手绢你说是我的就是我的,说不定是你娘绣给你,叫你拿来讹我钱的。”
“你......”来人被她一呛,被气得青筋暴起。
霍炎陵缓缓起身,拿过手绢,接着眉头紧蹙。
泼皮大汉看霍炎陵有些相信,开始得意起来,“霍大小姐经常出入地下拍卖场和赌场,霍少爷向来刚正不阿,想来不会包庇她吧?”
霍炎陵低声,却带着怒气,“带他们下去,把钱给他们。”
一旁的小厮闻言,将三个泼皮大汉带了下去。
三人走时还盯着小错,小错不吃亏地瞪了回去。
以为事情解决,小错起身就要离开,被一声喝止,“站住。”
“还有什么事?”小错天真地问道。
“这件事你没有什么要解释的吗?不要跟我说你不认识这条手绢,上面绣的睡火莲,是迟淑氏的神花,这手绢是母亲的陪嫁之物,全府上下只你有此物。”
霍炎陵虽生气,可还好声好气跟她说话,希望她能主动交代。
小错满不在乎地扫了一眼,“你说是我的就是我的吧,我不过去了几次地下拍卖场,却没有赌钱,更没有欠钱,你不信就算了。”
霍炎陵被她的回答气到,将她拉回,“你既承认了去那些地方,为何不敢全都承认,平时太纵容你,才让你这么放肆,不顾将军府颜面。”
小错同样怒气冲冲地瞪着他,无论如何,不能输了气势。
可他手上的力气越来越大,小错的脸色逐渐变得痛苦。
她不得不低头,“我真的没有赌钱。”
“谁能证明?”
突然,柱子后走出一个人,声音洪亮,“我能证明。”
两人顺着声音望去,霍炎栋躬着身子,小心翼翼地走出来。
“我能证明,长姐只是去了地下拍卖场,真的没有赌钱。”
他站到了小错身边。
霍炎陵的眼神犀利,霍炎栋的声音越来越弱。
霍炎陵问道,“你如何知道这些,是她叫你帮她撒谎的吗?”
霍炎栋摇头,“是我带长姐去的地下拍卖场,但我们真的没有赌钱,不认识那些人,也不知道那些人是怎么得到那条手绢的。”
霍炎陵松开了手,目光在两人身上来回打转。
霍炎栋又说,“大哥,你就饶了长姐吧,要罚就罚我。”
小错一脸诧异地看着他,想不通这小子为什么要跳出来帮她。
霍炎陵盯着手里的手绢,这件事必定是要让她长个记性的。
“来人,家法伺候。”
只见霍炎陵身边的小厮拿来一根粗木棍。
霍炎栋乖乖地跪在那,等着挨打。
可霍炎陵却指着小错,“你跪下。”
小错对他的喝令充耳不闻,他手指轻轻一弹,小错膝盖一痛,跪倒在地。
“这次就是要给你一个教训,让你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他举起木棍,重重地朝小错背上打去,小错被打倒在地。
第二下的时候,预料中的疼痛却没有落下来,小错整个人被严严实实地护住。
霍炎栋趴在她身上,帮她挡住了那一下。
“你让开。”霍炎陵低吼。
可霍炎栋却像没听到一般。
霍炎陵不顾趴着的人,继续把剩下的八下打完。
霍炎栋就这么替小错全都挡了下来。
“你们俩去祠堂跪着,没有我的允许,不许走出祠堂一步。”
小错还想辩驳,被霍炎栋拉了出去。
祠堂里,霍炎栋忍着疼痛,规规矩矩地跪着。
小错从供台上拿了一个梨,坐在一旁肆无忌惮地吃起来。
霍炎栋好奇地看着小错,记得以前大哥说一句话,她就被吓得不行。
如今却这般淡定。
注意到他的目光,小错把梨咽下去,“看什么看?你刚才为什么出来说那番话,为什么要替我挨打?”
霍炎栋回答,“你是女孩子,又是长姐,当然要帮你了,再说了,我们又没有赌钱,总不能看着你白白被冤枉。”
“况且大哥也没真下狠手,否则我早就起不来了。”
小错若有所思,片刻后又问他,“你好像很怕霍炎陵?”
霍炎栋倒坦白,“怕,他要是抓住我的一个错处,定会追着我责问,我文不成武不就,父亲不大管我,大哥他比父亲还要凶。”
小错倒觉得他怕归怕,还挺享受霍炎陵对他的管教。
他接着说道,“不过这件事很奇怪,你的手绢怎么突然到了那些人手里,即使是捡到的,那又如何得知手绢是你的,找上门诬陷你?”
小错淡淡一笑,那手绢她从没带在过身边,能自由出入她的房间,顺走东西不被发现的,便只有水晴一人。
不想她还没出手试探,对方就已经等不及了。
见她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后背又疼得紧,霍炎栋也不仔细跪了,坐到了蒲团上。
他揉着膝盖,提醒道,“这件事大哥不会就这么算了,你得好好想想怎么解决。”
小错把手里吃剩下的核往旁边一丢,胸有成竹地笑道,“我自然有办法让那人自己承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