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飞翔憨厚的一笑,道:“没事的叶老板,我这段时间也没什么事,而且您给的设计图很完整,我基本就是照着和他们说一下的事。”
“对了叶老板,您今天要不要和厂子原来的员工见一面?他们……”
话音刚落,就听到砰的一声响,紧接着,就是玻璃碎了一地的声音。
叶建设循声看了过去,就看到一个小孩子手里拿着一块石头,发现他看过来之后对他办了个鬼脸,而后转身就要跑。
都不用叶建设说话,下一秒彭凡就追了出去。
别看彭凡瘦瘦弱弱的,但跑起来很快,没一会儿功夫就拎着拿孩子的后脖领子,带着人来到了叶建设面前,道:“叶哥,人我给你抓过来了。”
看着彭凡认真的样子,叶建设也是一阵哭笑不得,道:“没看出来啊,跑这么快。”
“那是,学校田径队的。”
彭凡拍了拍胸脯,道:“说起跑步,没几个人能跑得过我。”
叶建设没搭话,看了那小孩子一眼,道:“为什么用石头砸玻璃?我看你的样子,像是故意砸的?你家长在哪儿,你砸坏了我们的东西,是要赔钱的知道吗?”
虽然叶建设已经给这个小孩子贴了个熊孩子的标签,但刚开始说话,他还是好声好气的说着,打算给熊孩子一个机会。
不料那个熊孩子根本不在乎这个机会,朝着叶建设吐了一口唾沫,口出狂言道:“我就是要砸你们的玻璃,明天还来砸!你们不是要来这里开工厂吗,我要砸到你们工厂开不起来。”
叶建设皱起眉头,看向童飞翔,道:“这孩子每天都来砸玻璃吗?”
“这倒是没有。”
童飞翔抓了抓头发:“但是每天都会过来闹事,我管了几次发现没用,索性就由着他闹了。”
“反正大门不开,他进不来,一个小孩子,我就想着他再怎么闹也不会太过分了。没想到,这次居然直接来砸玻璃了。”
“有人闹事你怎么不和我说?”
叶建设有些无奈,道:“你越不管他闹得越凶,童哥家里是没有小孩子吗,这个道理都不知道?”
不过事情已经发生了,叶建设知道,自己再说童飞翔也没用。况且童飞翔帮着盯工厂本就是情分,他怨不得人家。
叹了一口气之后,他又问道:“这个孩子是谁家的,童哥你知道吗?”
童飞翔摇了摇头,道:“这个我就不知道了,虽然在这边住了有一段时间了,但和这边的人还是不熟悉。而且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这边的人有点排斥我们。”
虽然这里也属于彭山的地界,但因为多少偏了一点,他们自己抱团成了一个小团体,排斥团体之外的人,其实也是正常现象。
但如果一直有人来找事,那他这厂子还开不开了。
他再次看向那个小孩子,道:“你是哪家的孩子,我问你最后一遍,再不说,今晚就不用回家了,你就住在这厂子里面吧。”
“我就不告诉你!你要是不放我回家,我就把你的厂子全砸了。”
那小孩也不是怕事的人,继续道:“我妈说了,你们这些开厂子的都不是什么好人,她们辛辛苦苦过来打工,钱都让你们赚了,到头来连工资都不给她们发。”
“你们都是坏人,我要把坏人赶出我们村子!”
说着,他开始对拎着他脖领子的彭凡拳打脚踢,彭凡刚开始还能继续抓着他,后面也是招架不住这小孩子一点逻辑都没有的攻击,一个不留神,就让他给挣脱出来了。
看着小孩子又要跑出去,彭凡打算去追,却被叶建设拦住了。
“不用追了,直接去找村长。”
叶建设的直觉告诉他,这里面应该是还有其他的问题。
虽说来厂子里打工,不少人都会觉得自己就是在帮别人赚钱,但不至于会这么痛恨厂子。
还有说连工资都不给发,显然上一个厂子是把坏事做绝了,所以他接手了厂子,才会让厂子里的大家对他这么疏离。
甚至有小孩子直接动手砸玻璃。
童飞翔显然也想到了这一层,点头道:“出了这种事,是应该去找村长。叶老板,我带路吧,虽然和那些村民不是很熟悉,但我还是知道村长家怎么走的。”
“好,那就辛苦童哥了。”
跟着童飞翔一路来到村长家,正要敲门,叶建设就发现村长家的院子里,此刻挤满了人。
叶建设目光变了变,制止了童飞翔敲门的动作,道:“先等一等,那些村民看起来好像是有什么事,先让他们忙吧。”
说完,叶建设就打算找个地方休息一会儿,不料却听到村长的院子里,传出了一声怒吼。
“村长,之前的厂长跑路了,我们的损失追不回来也就算了,现在有人在那里开了厂子,凭什么不让我们追回之前的损失?”
“对啊,村长你也看到了,那个新厂长直接把厂子翻修了一遍,里里外外都变了样子,一看新厂长就是个有钱人,此时不追损失何时追啊。”
叶建设挑起眉头,没想到自己来的刚好是时候,这些人说的就是自己的事情。
正好也让他好好了解一下,这些村民到底是怎么想的。
院子里闹闹哄哄的吵了半天,而后就听到一声苍老的咳嗽声,村长熟悉的声音响起:“你们在旧厂长那里受到的损失,跟新厂长有什么关系。他盘下了那块地方建厂子,就是一个全新的开始,你们当时也是同意了的,现在看着人家有钱,又想起之前的损失了?”
“你们这不是明摆着欺负外村人吗,这事不行,干的太缺德了,我不同意。”
听到这话,叶建设点了点头,心里想着这个村长还是个明事理的。
之前的人做了什么,跟他有什么关系,他凭什么帮之前的人还债。
只不过,村民们显然不会这么想,和村长据理力争道:“这可不对,他盘下了那个工厂,就等于继承了那个工厂的一切,包括债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