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包？”
叶建设皱眉道：“之前听说过有人调包古玩来赚钱，但基本上这种事情只在京圈发生，咱们这种小地方，怎么还能被他们盯上了？”
听到叶建设的询问，张文舒也无奈地笑了起来，道：“这谁知道呢，不过我们这边已经有人被骗了，而且还迟迟抓不到那伙调包古玩的骗子。”
“刚好你要来省城了，要不要帮我们查查这案子？”
“张哥，你就别打趣我了。”叶建设道：“我哪会查这种案子啊，能保证自己不被骗就不错了。”
两人又确定了一下去省城之后的事情，这才挂断了电话。
放下电话，叶建设在旁边小卖部买了两瓶汽水，拎着汽水朝着病房走去。
走到一半，突然看到旁边冲出来了一个披头散发，光着脚丫的女孩儿。那女孩儿跑得飞快，像是在逃开什么人一样，一边跑一边朝后看着，自然也没有注意到前面有人，直愣愣地撞到了叶建设身上。
“欸……”
叶建设下意识伸手扶了一下，不料他的这个动作让女孩儿反应很大，直接瞪着眼睛受惊了一样推开他的手。
他也没想到女孩儿的力气会这么大，手里的汽水瓶被甩到了地上，玻璃瓶子碎了一地。
“小心！”
看到小女孩儿不管不顾的还要跑，叶建设情急之下直接抱起了她，斥责道：“没看到一地的玻璃碴子吗？你光着脚踩上去是准备破伤风吗！”
“啊！啊啊！”
女孩儿尖叫着锤着叶建设的胳膊，似乎是想要叶建设把她放下来。
见状叶建设皱起了眉头，心里纳闷。这个年纪的小孩子，按理说应该会说话了吧，那为什么她在表达不满的时候不是说出自己的诉求，而是意味不明的啊叫呢？
难不成，是个哑的？
还不等他想明白，就看到从刚刚女孩儿跑来的方向，陈荣强带着一众警员追了过来，气喘吁吁地看着叶建设，道：“建设，这次又多亏了你啊。”
“这小丫头太能跑了，我们几个大男人都没追得上她一个小不点，还差点被她给锁屋子里。”
一见到陈荣强，小女孩儿挣扎得更厉害了。
叶建设有些纳闷，道：“陈哥，这小姑娘什么来头，值得你这个所长都出动了？”
话音刚落，小女孩一拳打在了他肩膀的伤口上。叶建设吃痛，手上的力气松了一些，当场就被小女孩儿给挣脱开了。
但地面上刚洒了汽水，湿湿滑滑的，她跑出去一步就摔了个狠的，连带着膝盖都被碎玻璃给割破了。
陈荣强摇了摇头，叹着气上前抱起小女孩儿，像是担心再被她跑了一样，直接上了手铐。
“她来头大着呢，是何升毅的养女，没什么正经名字，何升毅叫她丢丢。”
听到这话，叶建设也来了兴致，道：“她就是何升毅养的小姑娘啊，怎么还给送到医院来了？我不是说最好养在你们公安局吗？”
陈荣强有些无奈，道：“她被我们找到的时候，不想被我们带走，反抗得很凶。还好有你的提醒，不然我们的人也会受伤。”
“虽然我们没有伤亡，但这小丫头自己给自己弄伤了，本着人道主义，我们送她来医院处理伤口。谁能想到，我们和护士登记的功夫，就被她给跑了。”
说着，他有些好气又好笑地看向丢丢，道：“小姑娘，我们都是公安，是好人，不会伤害你的，你不用跑了。”
丢丢恶狠狠地看着他，突然开口：“都是坏人。”
她好像不经常说话，吐字不是很清晰，但每一个字都带着极大的仇恨：“都……该死。”
叶建设顿时惊愕，一来没想到这小姑娘居然不是哑巴，二来，虽然早就知道何升毅把她给养歪了，但没想到会歪成这样。
这种认定了所有人都该死的反社会人，又切切实实的会杀人手法，甚至还亲眼见到过凶杀现场。公安局接手过去，也是个大麻烦啊。
陈荣强自然也意识到了这一点，脸色有些难看。
“魏军，带她回公安局，找个审讯室先关着。在我回去之前，不管发生了什么，不允许放她出来，也不允许任何人接近她。”
“建设，借一步说话。”
叶建设点了点头，道：“边走边说吧，我出来太久，洁玉会担心。”
陈荣强看向他的肩膀，道：“你的伤怎么样？刚刚那小姑娘打了你一下，不碍事吧？”
“小问题。”叶建设笑着道：“倒是你，准备以后怎么处理她？”
陈荣强有些发愁，从口袋里掏出个烟盒，抽出一根烟想要点燃，但又想起这是医院，不能随便抽烟，只能是将烟掐在手上，解解自己的愁。
“我也不知道了，之前听你说这小姑娘应该会被何升毅养歪，我还在想这么大的孩子，再歪能歪到哪儿去，我们几个大人怎么也治得了她。”
“但刚才你也看出来了，这根本就不是小姑娘，这是小恶魔。我们公安局去接她的时候，有个警员差点被她捅了一刀，也就是提前有了心理准备，这才能受伤。”
“而且她太极端了，差点伤到我们也就算了，后面她甚至还要自己捅自己。”
说到这儿，陈荣强停下了脚步，面色痛苦：“当时我就在她面前，你能想象得到吗？那个场景，我甚至不知道到底应不应该救她。”
“她差点就伤到了我的兄弟啊，但她才这么小，她也很无辜。”
“她和我表哥家的孩子差不多大，如果不是何升毅，她应该和那小子一样，和其他小孩子一样，每天无忧无虑阳光快乐。”
“她本来就是孤儿，何升毅落网，她就没有家了。但现在她这个样子，我也不敢把她送去福利院，放在公安局养着，也不是个办法。”
叶建设琢磨了一下，道：“要不，问一下张局？”
话音刚落，他忽然听到身后风声不妙，扭过头一看，就发现那小姑娘不知什么时候挣脱了警员的桎梏，手里掐着一把不知道在哪摸来的手术刀，恶狠狠地刺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