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门主,属下们求见!”
张阳和谷娃正在用早饭,小竹楼的大门前众堂主长老如约而至,齐齐扑通跪地,十几二十位内力深厚的高手磕得大地为之震颤,顿时惊起林间飞鸟。
“什么都不用说了,我知道你们一大清早赶过来的目的。”
“诸位无非是想劝说在下出任掌门之位,可我已经声明过不想当这个门主,诸位就不必白费口舌了。”
“还有,我不是你们的门主,别乱喊。”
张阳面无表情地吸溜一口清粥,软绵可口,齿颊留香,忍不住称赞,“粥不错!”
“谷娃也觉得粥好喝。”
将头埋在碗里的小娃抬起满是米粒的小脸,笑嘻嘻表示赞同。
“好喝你就多喝点。”
张阳半是宠溺半是好笑地伸手去擦拭小家伙儿嘴边上的米粒。
自从小家伙儿恢复巨力术后,似乎光靠睡觉和龙玉灵气已经不能满足长身体的需求了,偶尔也需要靠饭食来补充力气。
可小家伙儿嘴很挑,一般的饭菜还入不了他的法眼,必须得是色香味俱全的佳肴。
“嗯,”小娃傻笑着重重点头,俯首正准备继续大快朵颐时,像是想到什么似的复又抬起头来,满眼期待地看向张阳问道,“主人,谷娃还能再去大食堂取饭食吗?”
闻言,少年哈哈大笑道:“能,难得你喜欢,咱们争取临走前吃垮天罡门。”
“嗯,吃垮天罡门!”
小娃高兴得手舞足蹈。
门外众人:“……”
他们诚意满满,跪地苦苦哀求,里面二人却完全不当回事儿,竟讨论饭菜可不可口这种无关痛痒的小事,当即便有人气得怒站而起。
“什么玩意儿,不求也罢。”
暴跳如雷的是神农堂的新晋副堂主,此次大战的杏林妙手,因为救治伤残数量最多,故而直接提拔上位。
本来此等大场面副堂主是没资格参与的,但由于神农堂堂主之位空悬,便由他暂代堂主之职。
“李副堂主,稍安勿躁,大局为重!”
跪在首位的双鬓斑白老者冲着那新晋副堂主晃了晃手掌,示意他别意气用事。
看年岁便知这是位德高望重的长老,正是天罡门地位与于长老平分秋色的执法长老。
既然德高望重的大长老都发话了,年轻气盛的李姓副堂主怎么也得给个面子,只好再次跪下。
“如果门主不答应的话,我等就长跪不起。”
那人跪下后,执法长老开始放大招。
“求门主答应!”
扑通一声,执法长老率先磕了一记响头。
“求门主答应!”
紧接着,一连串的磕头声如爆竹般此起彼伏。
门内,张阳放下筷子,眉头紧蹙。
“好你个大长老,一招以退为进用的有够出神入化的,爱跪那就跪吧,小爷我不奉陪。”
在心内暗骂一句后,张阳一言不发,不再理会,拂袖而去,回屋睡觉。
谷娃抬首看了一眼,继续闷头干饭。
其实,前几日,这些堂主长老已经轮番来求过了,要么被谷娃赶走,要么就是被张阳喝退,总之就是不能成。
后来连于长老都惊动了,张阳还是没松口。
再后来又搬出王浩方打感情牌,张阳依旧不为所动。
今日见事情越闹越大,愈演愈烈,众堂主和长老实在无法,为了天罡门的百年大计,他们只好全部出动,同时来求,主打的就是一个施压,人多力量大,逼也要逼的张阳答应,于是便有了现在这一幕。
时间一点点流逝,太阳也由东方渐渐移动到西方,不知不觉间已是黄昏时分。
以执法长老为首的一众堂主长老依旧跪在小竹楼门前,全都毫无退缩之意,看样子是真的想跪到张阳同意为止。
虽然跪了一天,几乎所有人的膝盖都已红肿,肚子饿得咕咕叫,嘴唇也因口渴而开始干裂开来,但却没有一个人想要放弃,甚至连哼一声的人都没有。
坐在床上炼气的张阳有些烦躁无奈,他一个决意要寻仙问道的人当什么武林门派的门主,况且他最烦别人施压逼迫,看似情真意切,实则就是在逼迫别人干不愿干的事,恶心人。
“一大群人堵在门口,实在啥事也干不了,必须想办法打发走。”
心下如此想着,张阳猛然睁开双眼,强压住心中想要骂人的冲动怒火,起身去开门。
“吱呀”一声,小竹楼的大门打开,众人差点喜极而泣。
“门主!”
众人满脸期待地看着少年。
“是不是我答应了就能成为天罡门的门主?”
少年直勾勾地盯着众位大佬,气场丝毫不输。
“当然。”
为首的执法长老面带微笑点点头。
少年的视线此时在众人脸上一一掠过,很好,于长老和王浩方这次总算没有和他们同流合污。
“既然我已是门主,那我的命令你们是不是应当服从?”
此时少年的气场足足有两米八。
“是的,服从。”
“绝对服从。”
好不容易等到少年松口答应,众人激动不已,哪还能想到张阳是在给他们下套。
果然,少年话锋一转,高声宣布道:“既如此,趁着诸位堂主长老都在场,本门主宣布,将门主之位传与执事长老于长老,同时任命王浩方为新一任的神农堂堂主,不得有异议。”
此二人在先前的大战中立下赫赫战功,本就理应嘉奖。
当初,若不是于长老力排众议留他在门中,张阳早就流落街头成为孤魂野鬼了,哪还会有今日,张阳心中还是十分感激于长老的。
加上于长老资历深厚,既是执事长老又是大长老,于情于理,他老人家都是最合适的门主人选。
至于王浩方,张阳承认此为私心,可那又如何,他才不在乎别人怎么看怎么想,他答应过表弟要助他登上堂主之位,就当是临别赠礼吧。
“这……”
众人面面相觑,可说出去的话又不能收回,一时不知所措。
“好了,此事到此为止,毋庸再议,各自散了吧!”
张阳不耐烦地摆摆手,开始逐客。
说出去的话就是泼出去的水,即便诸位堂主长老再后悔再不情愿,也无法反悔了。
他们可是见过张阳手段的,不敢出尔反尔,更不跟有任何异议。
众人无奈应了声“是”后,纷纷灰溜溜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