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杯,喝完这点我就该回去了。”将瓶里最后一点一人倒了半杯,许轻言放下酒瓶举起杯子。
“好,好。”
唐婉静满脸通红,口齿不清的答应着。
在喝完最后一点,唐婉静再也支撑不住,倒在了桌子上。
摸索着从唐婉静的口袋里拿出手机,许轻言给她宿舍几人发送了过来接她的消息。
将手机重新放回衣兜,许轻言呆呆地看着唐婉静沉睡的俏脸,鬼使神差的他低下头在唐婉静的脸上轻轻吻了一下。
呵,我这是在做什么?吻完,许轻言自己都被自己的行为逗乐了。
坐在座位上,他想了想招呼服务员要来了一支笔和一张纸。在用唐婉静的手机拉黑删除自己后,许轻言提笔在纸上写道:
“总有一天,你要和所有的记忆相安无事握手言和,哪里有他也有你,有他的青春也有你的年华。
那个人永远活在时间中,你把他拉不出来,自己也回不去,就这样吧,就让他安静的留在那里吧。
他不会发福不会老去不会穿着职业装皮鞋不会带着家长里短柴米油盐的气息,他永远年轻永远漂亮永远穿着洁白的衬衣站在回忆中笑靥如花。
最后,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就这样,忘了吧。”将纸卷起来塞进唐婉静口袋,许轻言离开了包厢。
…………
“你喝酒了?”嗅到许轻言上来带着的一身酒气,杜又芯有些惊讶的问道。
“喝了些”许轻言拍拍脑袋,长吐一口气“有点头晕,回酒店吧,我休息一会儿。”
“不去买东西了?”
“不去了不去了”许轻言一手捂着头,横躺在车的后座上“老杜你帮我带着买一点,这酒后劲好大,太阳一晒我现在好晕了,我要休息一会。”
……
凌晨两点,飞机缓缓在肃市机场降落,半个小时后,许轻言终于到了家。
洗了把脸,许轻言就躺到了床上。
刚要睡着,手机突然来的一道信息提示将许轻言惊醒。
谁啊大半夜的,许轻言将床头充电的手机拔下,解锁一看是班导来的语音消息。
这个点发消息……
许轻言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
“许轻言同学,你回到肃市了吗?”
“我已经到家了。”
也许是对面的班导王思懿也没想到这个点他还没睡,好半天才发过来一条消息。
“许同学,明天早上课不要上了,你九点来院长办公室,招呼我已经给刘老师打了。”
“嗯,我知道了。”
“早点休息。”
“老师你也是,晚安。”
发完消息,许轻言将闹钟向后调了一个小时。
八点五十九,许轻言拿着手机站在医学院院长办公室门口,等到九点整,许轻言收起手机敲门。
“报告!”
“进来!”
许轻言推门走进办公室,办公室里,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女人正在往衣架上挂衣服,办公桌上放着一杯豆浆。
“你是许轻言?”老人挂好衣服,一脸好奇的问道。
“是,临床一班许轻言。”
“小伙子倒是长得一表人才,胆子也忒大了点,你这要是受点伤怎么办?”
“啊?丘院长你是说……”
“怎么,自己做了什么不记得了?”丘璟上上下下打量了一会儿许轻言,眉毛一挑“人渝州的巡检司都把邮件发我这边来了,见义勇为,协助擒拿两个甲级通缉犯,厉害啊!看起来柔柔弱弱的。”
“啊,这个事情啊,这都要发到学校的吗?”许轻言挠挠头不好意思的说道。
“不然呢?这种见义勇为的重大贡献可以给你保研的,哦,还有一笔由学校下发的见义勇为奖金。”
“保研,还有奖金?”许轻言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
“奖金不多,按照规矩给你第二等的,一共五千,这周就能下来,不过这个保研么,你是要保医学院的,还是文学院的?”
“那一定是医学院的,我是个学医的。”许轻言毫不犹豫的回答道。
“嗯嗯,不错”丘璟很是满意的点头,“文学院的那个李诗怡可是很稀罕你的诗词的,都想把你拉进震旦诗词协会当个会员了,不得不说,你的诗词写的确实好。”
“好了,你坐这等一会儿,那老家伙估摸着也快来了。”
“你有女朋友了吗?”丘璟突然问道。
“没有。”皮质沙发上,许轻言老老实实的回答。
“那你有喜欢的人吗?”
“也没有。”
“挺好,学生就是要好好学习,不过在大学还是要谈一场恋爱的,青春嘛,没一场轰轰烈烈的爱情怎么行?”丘璟拿起吸管喝了口豆浆,“我那女儿就傻乎乎的,大学、研究生都没想着找个男朋友,现在我到处找人和她相亲,结果没一个成的,哎!”
“不说了不说了,你玩手机坐一会,我处理一下文件。”丘璟从眼镜盒里取出一副金边眼镜,开始在键盘上敲敲打打。
这一个快来了就是一个多小时。
许轻言等的已经有些无聊了,办公室的门被一位一头银发的老奶奶推开。
“这位就是许轻言?许大家?”老人的目光在办公室里打量了一圈,目光从丘璟身上掠过停在了许轻言的脸上,很是客气的问道。
“嗯,我是许轻言。”许轻言站起身,老人家的敬称呼让他有些害臊,“李院长,我当不起大家这个称呼。”
“你要是当不起,那谁当得起?这三首诗词拿出来无人敢说你当不起这个名头,你呀,绝对是这一代最优秀的诗人,绝对可以名垂千古的诗人。”说着,李诗怡瞅了眼端坐在椅子上的丘璟。
“嗯,我也是这么认为的,不过你不觉得一位医学泰斗又是一位著名诗人,又是位音乐家更有传奇色彩吗?”丘璟赞同地点头,不紧不慢的说道“而且,入了文学院有什么好,放眼整个震旦,大作家有几个科班出身?你们教的那套东西就是在扼杀文学,扼杀创作。
一个个挑刺很厉害,这里语法不对,那里用词不当,可让这些人写,那就支支吾吾的什么‘我说一个鸡蛋不好吃不代表我要会下蛋’,可真是笑死个人。
而且你那诗词协会一堆论资排辈老不死的,藏污纳垢龌龊至极,让小轻言去有什么好的?”
丘璟的言辞犀利,一时间怼的李诗怡怒目而视,半晌她一拍桌子道:
“是,诗词协会确实有些沽名钓誉的蛇鼠之辈,但是有我这个副会长在还怕护不住许轻言?他的天赋在这里,他天生就是吃这碗饭的料!难道在你手下一路学医学到头秃,出来当个小医生?”
“那又如何,至少安安稳稳,不会和一些别有用心的老不死的牵扯到,要不是小王告诉我,我还不知道某些人拿自己的学生当诱饵挖我医学院的学生!”
对李诗怡翻了个白眼,丘璟阴阳怪气道。
许轻言尴尬的站在一边,看两个岁数加起来过一百多的老人家互相指责,虽然说的和他相关,但许轻言感觉此刻自己的意见毫不重要,两个人就是在借着由头吵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