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德性？”
叶明忠有点看不下去，低声在背后嘀咕了一声。
“你说啥？”
那夏雪主任貌似听到了不礼貌的声音，柳眉倒竖回头瞪了叶明忠一眼。幸好间隔距离远，她也不确定是不是在说她不是。
老爷子和彭大平倒没啥，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余生朔也是看了之后沉思状，既不说不好，也不提出要美术馆协助做一些事情的方案。
小朔见夏雪主任这副模样，他心中想没必要为了场馆的事情，与一个无关之人摩擦，边微笑着回应道：“没啥，夏主任。刚才小叶他喉咙犯痒，咕噜了几声。”
叶明忠听了小朔这话后，也咳咳了几声，回应着小朔说的话。
夏雪将信将疑，毕竟距离有点远，刚才听错了也有可能，便点了点头说道：“你们公开展览前三天来布置场馆，到时候来找我拿钥匙就行了。就是要注意的是，里面任何东西都不要动，特别墙上不能钻孔和打钉子。展出日期一到，那天下午五点前就闭馆，第二天工作时间内来取走完作品，这件事就结束了。至于期间的保安费用，需要你们自行承担的，我们可以代为申请。费用是每人每天三十，十元是报酬，十元是交美术馆伙食费，十元是管理费。需要在布展期间定好人数，交清费用。”
夏雪扫视了众人一眼，公事公办地说着，也算是尽心尽职地交待清楚了她要说的事情。
“这D馆太小，也没接待重要来宾的休息会客厅，能不能换到B馆或A馆？”彭大平开口了，他跟随父亲来参观过，记得A馆和B馆蛮不错的，有可以小憩的地方，还有水果和各种饮料甜点。
夏雪听了直翻白眼，要不是看在彭大平有几分气度，还带笑眯眯脸色问询自己的话，她就要当场驳斥了。
她耐着性子回应道：“不能换的！这里又不是菜市场，哪能任由你们说啥馆就啥馆呢？能给你们争取到D馆展览，已经是不得了了。这里可不是一般人能进来搞展览的，何况你们为期时间不短，象B馆A馆的这类重要场馆，从来没有过超过一个星期的展出的。”
“那行…这D馆我们也看过了，麻烦夏主任了。那我们这就跟郭馆长去说一声，看是不是有通融的可能？”彭大平不生气，依旧笑呵呵地看着夏雪主任，说了要去见郭馆长。
“你们认识郭馆长？”夏雪也不傻，立马反应过来，多了几分好脸色问道。
“也不是很熟，见过几次。”彭大平随意地回答道。
“哦…郭馆长很忙的，他不是随便啥人都可以见的。见他需要预约，另外你们这事已经定在D馆了，我认为回旋的可能是没有的。”夏雪倒也不是蛮不讲理的人，见这几个土包子能来京都美术馆搞为期一个月展览，或多或少都是通过一定渠道过来的。
“没事，夏主任您就告诉我郭馆长在几楼，哪间办公室就行了，其他事情，就让我们自己来解决就行了。”彭大平依旧一副人畜无害的笑呵呵态度，跟夏雪问询着。
夏雪哪怕再有傲慢，在彭大平面前没有了脾气。毕竟伸手不打笑脸人，彭大平这么好脾气面前，她如何能拒绝呢？
“郭馆长在三楼东首那大办公室，外面是他秘书小何。你们如果有啥变动，及时来告知我一声就行了啊。”夏雪倒也不再藏着掖着，毕竟馆长办公室他们一问其他人也可以问到的，这没必要拒绝回答。至于陪他们上去，那她就没时间，也没必要了。
余生朔暗暗为彭大平点赞，彭大平能屈能伸的本领，过去只是听说过，今天当面见了，才真正见识到了，难怪他能耐得住寂寞，最终能成就大业。
夏雪自行回办公室去了，小朔让老爷子、余伯洪和叶明忠先回车内休息，他和彭大平上去馆长那边就行了。
老爷子点了点头，说了一声好，就和余伯洪、叶明忠回车上休息去了。
彭大平也不和余生朔客气，率先跨步往三楼去了。
“你们找谁？有预约了嘛？”
馆长办公室外面间坐着一个三十来岁的年轻人，抬起头看到彭大平和余生朔先后进馆长办公室，便抬头问道。
“找郭馆长，没有预约。”彭大平老老实实回答着，让秘书小何进去通报一声。
“郭馆长正在约见财务处黄处长，现在不方便见你们。没有预约，你们要么现在登记一下改天再来，要么现在就离开。”何向前不急不躁地说道，公事公办的态度。
京都美术馆虽然是个冷门部门，好歹也是文化部下面的单位，馆长也是正司级的，不是一般平头老百姓说想见就能见的。
“没事，我们就在门外等一会，麻烦您通报一声，就说彭大平求见。”彭大平依旧笑呵呵地说道，不急不恼。他指了指外间的真皮沙发，顾自和余生朔一屁股坐了下去。
任向前没想到这两个小年轻，对自己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话语没有任何浪花，倒也有点意外，不禁多看了几眼，出口问道：“你们是啥单位的？找我们馆长何事？”
“我是文化部的…姓彭，叫彭大平！”彭大平依旧一副笑呵呵模样，把姓名一个字一个字的表达了出去。
“文化部的？”何向前将信将疑，见彭大平一副高高在上不慌张失措模样，他心里咯噔一下，这毕竟是他们上级单位，他一个秘书可不能得罪。内心想问彭大平要单位介绍信，又不好随便去张口，有点犹豫了起来。
余生朔见了笑笑，他不出口。
“何秘书，要不您给通报一声，就说我彭大平有事找郭馆长商量，还有其他工作忙，也不想在这边等太久，您看看是不是进去给提一下彭大平来了这五个字呢？”彭大平依旧一副不急不躁的语调，提醒何秘书不要忘记彭大平这三字。
何向前内心虽然狐疑，倒也不敢得罪，毕竟文化部还是他们顶头上司单位，这彭大平要是真是那单位的，让他等在外面太久，郭馆长要是一不高兴，那他这秘书就迟早坐冷板凳去了。这点意识，他作为做了几年秘书的人，还是多少明白的。
“那好吧…我去问问…”何向前犹豫不决地站了起来，去轻轻敲了敲里间关闭着的办公室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