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三章
俞秀媛用那把从死去的保镖身上拿到枪,抵在被砍断了双腿,只能狼狈不堪在地上爬行求饶的洪财发额头上,一口气打完了剩下的子弹。
看着那死的不能再死的人,俞秀媛跌坐在地上,脸上似哭似笑。报仇了,她终于报仇了!她想了三十多年,盼了三十多年,终于等到了今天。她终于亲手杀了这个毁了她一辈子的人!
俞秀媛缓缓起身,走回了别墅。
不久后,别墅里蹿起了熊熊火光。在黑夜里,绚烂又夺目。
*****
这会儿买不到船票,一行人便找了个酒店住下。
累了这么久,几乎是一沾枕头就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几人下楼吃早饭,才听见说洪家别墅着火。
除了陈母有些许感慨,其余人都没什么感觉。
中午,睡了个午觉,彻底恢复了精神的一行人往港口走去。
洪家倒了,许多人正忙着瓜分他名下的财产和势力,对于没有野心的陈家人便直接无视,放任了他们登上轮船。
半夜,熟睡的赵正东啪的睁开眼,翻身坐起,几步出了房间,来到陈望归的房间外面,用力一拧门把,推门而入的他看见了空空如也的床铺。
草!这到底是什么意思?还能不能让他愉快的收取酬金了!
黑着脸的赵正东转身离开,敲响了史耀谦和袁绍同的房间门。
大晚上,刮着海风的海面上,三个人盘腿坐在一面金色的盾牌上。
袁绍同缩着脖子,笼着袖子,毫无形象可言地紧紧贴在赵正东身后,吸溜着被风吹的流鼻涕的鼻子。
史耀谦挨坐在他旁边,两人冷的话都不想说。
赵正东有灵气护体,感觉不到冷的他甚至打起了瞌睡。
凌晨三点半,三人再次踩在了港市的土地上。
“幸好......我早有准备。”吸了吸鼻子的史耀谦拿出被一张符纸包裹起来的头发。
火焰吞噬掉头发后,史耀谦指了一个方向:“这边。”
路上,赵正东问:“你有察觉到他们一家人身上有什么不对劲吗?”
史耀谦摇头:“他们一家应该做了不少好事,我看他们一家老小身上都有着一层很淡的功德金光。”
“会不会就是这个影响了我们的判断?”赵正东道。
史耀谦愣了下:“没准儿。”
不过不管是不是这个原因,现在的首要任务是先找到陈家人。
另一头,满心以为能够顺利回到祖国的陈家一行傻了眼。
“这......怎......怎么又回来了?”陈父双手忍不住哆嗦了下。
“完了完了,赵先生他们还在船上!”陈望归着急。
“别慌别慌,咱们先去酒店。赵先生他们说不定会回来找我们。”见识过赵正东的一些手段,对他很有信心的莫文倩道。
陈望归抱起困的睁不开眼睛的小女儿:“也只能这么办了。”
走了没多远,本以为会等很久才能再次见到赵正东他们的陈家人惊喜万分:“赵先生!”
赵正东点了下头:“陈先生,你们还好吧?”
“诶诶诶,好好好。”陈望归快步走到他面前,笑着说,“其实都有点习惯了。”
史耀谦让他逗乐了:“这可不能习惯啊。”
“赵先生啊,你说这......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那个洪财发不是都死了吗?难道对我们一家动手脚的不是他?”陈父很是惆怅。他很怕和他父亲一样,到死都回不去。他做梦都想回到祖国。
赵正东突然想起一件事:“我听莫小姐说,洪财发在找一尊观音像。说是你藏了起来。”
被所有人行注目礼的陈望归结巴:“我不......不知道......不知道什么观音像啊?我家不信佛的。”
看他神色不似作伪,所有人迷惑了。
好一会儿,赵正东道:“会不会其实不是观音像?”他也是突发奇想。
谁知道陈父听见他这话,却突然道:“如果不是观音像,那我可能见过。”
“啊?!”所有人转头看他。
陈父回忆道:“应该是我十四五岁那年。我经过我父亲的书房时,看见书桌上摆着一个黑色的大铁箱子。大概有这么高。”他比划了下,是一个大概两尺高的正方形箱子。
“因为从来没有见到过,我好奇,就进去了。那个箱子没有上锁,我就打开了。里面是一尊黑乎乎的雕像,有八条胳膊。我父亲进来看见后,脸色一下就变了。第一次那么凶的冲我发脾气。将我赶出了书房。后来,过了可能四五天吧,他找到我,说那座雕像不是个好东西,是邪神,让我赶紧忘掉。”
想起到死都想回到故地的父亲,陈父一时间有些心酸:“因为我当时就扫了一眼,还没来得及拿起来仔细查看就被我父亲发现了,所以对这件事的印象不是很深。”
“那那尊雕像呢?”众人问。
“被我父亲扔海里去了,锁在箱子里。”陈父道。
“确定吗?”
“......”原本对父亲的话深信不疑的陈父迟疑了。
陈望归道:“爷爷把箱子扔哪儿了?我们去找找看吧。”
陈父哪知道扔哪儿去了。他父亲压根儿没告诉他。
赵正东和史耀谦觉得头好大。这钱是真不好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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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财发那个蠢货,居然这么简单的就信了观音像在陈望归那小子手里。”一个穿着银灰色西装的中年男人得意地咬着雪茄,捧着一尊雕像爱不释手地翻来覆去地查看。
一旁的助理笑得谄媚:“这多亏了老板您的计策,让洪财发一门心思扑在陈家人身上,给了我们时间打捞。”
“你确定亲眼看见陈望归那群人上的轮船?”
“确定确定。我一直在港口守着呢。”
中年男人满意地点点头,挥了挥戴着两个大金戒指的手:“去,叫上人去陈家动手,掘地三尺也要给我把东西挖出来。”
“是是是。”
窗外的阳光照射进来,正正好落在中年男人手中捧着的那座雕像上,可以清楚的看见,雕像有两颗头,一哭一笑。而在右边颈侧,有一处断裂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