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四章
“小伙子,还要别的不?”大婶把挑好的鹅崽给他放进背篓。
赵正东看了看那些黑乎乎的鸭子:“你这鸭子是什么品种?”
“品种?哎哟,那我可不知道,都叫鸭子。”大婶让他问笑了,“长大了颜色黑绿黑绿的,挺好看的。”
“黑绿黑绿的?”赵正东记忆里,家里只养过麻鸭,还没见过黑绿黑绿的。
“是啊。要吗?”
赵正东想了想,点头:“那再给我抓两对。”
花了十一块多买了十二只崽子,赵正东背着小背篓继续在集市闲逛。
从头逛到尾,又从尾逛到头,赵正东推着的自行车后座上已经绑了一大堆东西,连两个车把手上都一边挂了一个布口袋。
再买下去就不好骑车了,赵正东只好离开了集市。
骑着车去了趟八旺福,看了下账本,和龙哥说了几句话后,赵正东这才离开。
出了县城,骑着车的赵正东突然瞄到路边的地里有人在干活,仔细一瞧,竟然还是熟人。
“梁村长!”
梁建兵抬起头看过去,见是赵正东,立刻笑着从地里爬上来。
赵正东看他上来的费劲,连忙下车走过去拉了他一把。
梁建兵笑呵呵的:“赵小哥,你这是去赶集了?”
“是啊,买点东西。”赵正东看了看好些已经种上辣椒苗的地,惊讶道:“你们这辣椒年怎么这么高了?”
梁建兵道:“这不是之前一直下雪,村里人闲着也是闲着,就在家育苗。”
赵正东佩服了,果然还是这些种庄稼的老手更有经验。他还以为自己育的苗已经长的算好了,哪知道人家这个已经可以下地移栽了。
“那再过个两三个月就能收一批了。”
“是啊。”听到他这话,梁建兵心里乐啊。
“那我三个月后过来一趟。”
“诶,好好好。”
说实话,虽然签了合同,但是他这心里还是不踏实,尤其是他家种了好几亩地的辣椒。要是赵小哥不收,那真是哭都没地儿哭去。
两人又说了会儿话,看时间不早了,赵正东谢绝了梁建兵吃午饭的邀请,跨上自行车走了。
梁建兵回去后,将赵正东的话和家里面一说,家里的人都高兴的不行。一直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下大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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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大哥!”
赵正南跟只脱缰的狗子一样,将自行车往墙根儿下一放,就扯着嗓子到处蹿的找他哥。
“嚷嚷啥呢?”拎着个扫把的赵正东从兔房里出来。
赵正南书包都没放,就冲到他跟前:“哥,开始征兵了。”
赵正东一愣:“征兵了和你有什么关系?”
赵正南傻眼:“不是说让我去当兵吗?”
赵正东黑线:“我让你读完初中拿到毕业证再去,你这最后一学期,你敢给我跑试试?”
赵正南感觉不妙,掉头就跑:“哈哈哈,我就是......嗯......呵呵,那个......不小心忘了,哥,晚上我想吃刀削面!”
“吃个屁,没有!只有咸菜糊糊。”
萧鸿忍笑忍得肩膀直抖,让恼羞成怒的赵正南追着在院子里上蹿下跳。
晚上,看了看萧鸿碗里浮着一层辣椒油,看着就非常有食欲的刀削面,再看看自己面前寡淡无味的稀饭,赵正南吸吸鼻子,捧起碗喝了一大口,喝完幽怨地看着自家大哥,委屈。
赵正东想抽他:“上火长泡的人没资格吃辣椒。”
赵正南立刻喜笑颜开:“我就知道哥你还是喜欢我的。”
虽然不让赵正南去这次的征兵,但赵正东还是上县里打听了一下,得知七八月份还有一次,便放下心来。
“我见过你弟弟,那体格子绝对刷不下来。”曾放让他尽管放心。
“我不关心这个。”赵正东端起杯子喝了一口茶。
“担心他进了部队受欺负?”
“那小子跟个窜天猴似的,一点就炸。”
曾放让他说乐了:“你不是说他跟着你学过一点?说实话,就冲这个,只要他不犯纪律上的大错误,在部队里绝对是香饽饽。”
自己教过萧鸿,萧鸿教的赵正南,所以也算是跟自己学的,赵正东如此想到。
“对了,我们找到你舅程志勇了。”曾放突然说道。
赵正东分毫不漏:“在哪儿找到的?”
“靠近邻县的一个小村子里的破庙。那庙当年经过打砸烧毁,又在山脚下,离村里挺远,那个村子里的人都不乐意去那儿。一直到雪化了才被发现。”曾放盯着他,“当时离他没多远的地方还趴着个人,脑袋被利器穿透。但是奇怪的是,他的心脏不见了。胸口破了个洞,却不像是外物所致。”
赵正东抬头:“什么意思?”
曾放低声道:“像是里头有什么东西钻出来了。”他碰了下赵正东的手,“你老实和我说,是不是和你有关系?”
赵正东手指蹭了蹭杯子,到底是没瞒着:“嗯。”
心里的猜测被证实,曾放松了口气。是赵正东动的手就好,就怕又冒出来个什么杀人狂。
“你......程志勇也是?”
赵正东摇头:“不是。”
想到什么,曾放懂了,点点头:“也是他活该,恶有恶报吧。”
“那些女人......”
提到这个,曾放就发愁:“你也知道,虽然现在讲究妇女顶半边天,提倡男女平等,但是在这种事情上女人到底是更吃亏的。尤其是咱们这种小地方,事情没传出去还好,不然村里的闲言碎语都能活活逼死一个人。”
赵正东皱眉:“什么意思?”
曾放叹气:“有好几个被糟蹋了的女人回家后受不了指指点点,自杀了。”
“不对!”
“嗯?什么不对?”
赵正东低声对他说:“我有个朋友是道士,他说那个练邪术的人之所以掳了女人大概率是为了采阴补阳恢复伤势。”
“然后?”曾放有点不明白。
“然后被采过的那些女人几乎不可能还活着。”
曾放睁大眼睛,有点明白了:“你的意思是......”
赵正东只看着他,没说话。
曾放磨了磨牙,指着他的手指都在抖:“我今天就不该来见你。”好好的休假又泡汤了。
看着他气冲冲往外走,赵正东扬声道:“记得付茶钱。”
曾放一个趔趄,差点摔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