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变得诡异起来，人们总是对未知充满恐惧。
一番思虑之后，伍曰仙突然想到了这样一个可能：
“难道是戮兄！是戮兄救了我们？”
一想到这个可能，两人都是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伍道友，你想多了吧！那不过是个凡人而已。”
“也许的确是我想多了！”
“细算来，也是我害了他，让他不知所踪，也不知道他是否还活着。”
伍曰仙叹了口气道：
“不管了，先找玉龙莲要紧！”
两人望向远处的青灵江，心绪复杂。
青灵江乃是一条灵气河流，那狂暴的浪花便是凝为液体的灵气，他是亿万修士的母亲河，青灵域几乎所有的灵气，都来源于青灵江的馈赠。
不过此时的青灵江却是脏乱不堪，江水浑浊，刺鼻的味道扑面而来，令人作呕。
之所以如此，是因为上游和中游占据了最好的地段，过度汲灵。
而后又将炼丹、炼器、制符后产生的废物毒素尽皆排入青灵江中，这才导致下游变成了这副样子。
不仅灵气稀薄，还污染严重。
……
……
药山的另一边，菊天的执法者队伍将十几个修士团团围住，他们正是逃票跟随戮无仙进药山采药的人。
“乖乖投降，只要你们按照原价的十倍，也就是缴纳两千灵石，我就不再为难你们。”菊天朝众修说道：
“两千灵石？劳资把这对腰子卖了都不够！”
“要钱没有，要命一条！”
菊天看着群情激愤的众人，一脸疑惑：
“两千灵石很多吗？我早上喝得那一小杯酒好像就两千灵石了吧！”
“菊统领，这些修士都是穷鬼，是不可能拿得出这么多灵石的。”一个鼠眼修士凑上来说道：
“那你说怎么办？”菊天头疼道：
“我堂兄是做修仙贷的，日利只要千分之四，十分划算。不若让他们借两千灵石，来缴纳我们的欠款！”鼠眼修士说道：
“嗯，这主意不错，就按你说的办！”菊天点了点头道：
这真是缺德缺到家了，不是祖坟冒黑烟，根本就想不出这方法。
“鼠眼，你这利息也太高了，你赚黑心钱呐！”
“这利息还高啊！你借一千灵石，一天利息才四块，很低了好吧！”鼠眼冷着脸道：
见众修都没有反应，鼠眼眼中闪过一丝厉色道：
“如果不交，那就只好废掉各位一只手脚了。”
直到这时，也才有稀稀落落的几个人愿意去借修仙贷，来缴纳罚款。
不过更多的人依旧无动于衷，底层修士也不是傻子，知道一旦借了鼠眼的修仙贷，那就是一辈子不得翻身，哪怕是去地府做了鬼，也摆脱不得这阳间的债务。
“哼，一帮敬酒不吃吃罚酒的家伙！”
“统领，我看这些贱种都是不见棺材不落泪的货，咱们得动真格的，给他们一点教训瞧瞧。”鼠眼厉声道：
“你去办吧！”菊天将处置权交给了鼠眼。
“谢统领！”鼠眼看着那些修士，仿佛他们不是人，而是一只只两脚站立的羔羊。
“给我上！”鼠眼舔了舔嘴唇道：
这些执法者虽然只是滥竽充数的菜鸟，可杀起这些手无寸铁的采药修士来，那也是手拿把掐。
“咱们和这些狗杂碎拼了！”
也不知是谁喊了一句，随后就如一颗火星，火药桶被点燃了。
修士们爆发出惊人的反抗力，和执法者扭打在了一起。
“砰！”
一颗头颅爆碎了，属于一个执法者。
所有执法者的心猛然一颤，他们停下了冲刺的脚步，事态发生了一些奇妙的变化。
本来以为是一群绵羊，可谁知这里的羊不仅吃草，还吃肉。
这些执法者也是羊，只是披上了狼皮，就以为自己变成了一头狼。
遇到发疯的羊，也就秒变温顺的小羊。
“执法者也是普通修士，他们的修为高不到哪里去，一样可以被杀死！”不断有人激励众人道：
局面很快就变成了一场一边倒的屠杀。
“我只是砍你一只手而已，你却要我的命！”一个执法者不甘地喊道：
随后他的脑袋就被锤爆了。
“你们这些恶心的臭虫，竟然还胆敢反抗？”鼠眼怒斥众人道：
然而迎接他的只有暴怒的人群。
“滚开，狗杂碎！”鼠眼变幻成鼠身，朝诸修撕咬而去。
他张开血盆大口，一口就将一个修士的脑袋给绞断，胡乱嚼几下就吞了下去。
利爪犹如西瓜刀一样，一个个人头被砍碎。
“先干掉这只臭老鼠！”
鼠眼毕竟修为境界不高，他也是走后门进执法队的，所以当所有人都将怒火宣泄到他身上的时候，他也完全抵挡不住。
“菊统领，救我！”
鼠眼恐惧了，愤怒的人群抓住了他的四肢，竟要将它活生生给扯断。
“住手！”
菊天大喝一声，强大的气息向众人俯压而去。
大伙的心脏都停跳了半拍，强烈的恐惧感升腾而起，这位菊天可不是那些走后门的执法者可以比拟的。
他本是仙菊派的天骄，只是在政治斗争中失利，被贬到了这里而已。
真要论实力，诸派年轻一代天骄之中，他也是能够排前三的怪物。
“只要你们现在住手，离开药山，所有的一切我就不予追究了，不论是你们逃票的罪过，还是杀害执法者的恶行，都到此为止。”
菊天思虑后如此说道：
他也没想到事态会演变成这个样子，本以为只是教训这些人一顿，树立一下仙菊派的威严，没想到出了这么多人命，连执法者都死了好几个。
听到菊天的话，许多人都犹豫了起来。
“真的？”
“真的！”
“那既然放我们离开药山，也不追究我们的责任了，那咱们也没必要鱼死网破。”
这种事只要有一个人带头，大家也就都怂了，没办法，从众心理。
或者说，羊群效应。
羊群再怎么发狠，再怎么模仿狼，终究也变不成狼。
羊就是羊，狼就是狼！
鼠眼大口喘着粗气，他总算是好不容易捡回了一条命。
若是再晚一点，他就会被愤怒的人群给活活撕成碎片了。
可即便如此，他依旧失去了一只手，鼠眼的眼中闪烁着仇恨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