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封陵墓中的严重冻伤,并没有好彻底,安然的身体还是处于一种很虚弱的状态。
就在绊倒的瞬间,失去重心让神经骤然紧绷,大脑也处于一个短暂的晕眩。
那种感觉,让她如堕深渊一般。
深渊带来的无助感,孤寂感熟悉再次涌上心头。
深渊…那是她曾无数次经历过的地方。
幼时不断身陷鬼潮的她,只得背着瘫痪的母亲,流窜在鬼潮当中,这…是环境上的深渊。
为了躲避安全局的暗杀,不知道多少个夜晚未曾安眠,即便是老鼠的走动都能让她从梦中惊醒,这…是恐惧的深渊。
后来高龙沉利用花言巧语诓骗她,她天真的以为自己也将拥有父爱,可谁知那是剥离她本命鬼的陷阱,至亲的背叛,是心灵破碎的深渊。
深渊的感觉令她心悸,她好不容易爬出来,现在更不能再掉进去。
本能促使她伸手向深渊外抓去。
恰好,一只手臂出现在深渊外,紧紧握住了她都手腕,另一只手臂揽住了她的下腰,将她缓缓向外拖出。
安然拼命地抓着手臂,就像是抓到了唯一的救命稻草。
那手臂算不上结实,甚至还有些消瘦,却不知为何能给她异样的安全感。
“呼…”
安然从昏厥中渐醒,模糊的意识慢慢清醒。
周围深渊的黑暗逐渐散去。
“没事吧安然!”
“哎呀都怪我,非要让你跳什么舞。”
她听闻少年自责的声音。
她想说没事,可气息不稳,说出的声音比蚊子还小。
“你是不头脑发晕,我这就叫毒医鬼行针!”
林墨连忙道。
他本想将安然平躺着放在草坪上好方便毒医鬼行针,可是安然浑身战栗,死死抓住了他的手臂。
他好像感觉到了什么,便没有动作,任由安然抓着。
“呼…”
安然平复着气息。
她将脸倚在他削瘦弱的胸前,听得到他的心跳声。
没一会,那心跳逐渐加剧,落在她额前的气息也越来越急。
仿佛是受到了感染,她的心乱了,心脏如擂鼓一样跳动起来,似乎一团火焰,要全身的血沸腾。
“你脸怎么这么红?是发烧了吗?”
林墨关切地问道。
他想了想感觉不对,认为应该是是安然跳舞摔倒,所以窘迫地脸红了。
于是他尝试开导道:“这次是我不该笑你跳舞的,不过你也不用太在意和难受。”
“毕竟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长处,虽然你跳舞没那么好看,但是你做饭一绝呀!”
“你的厨艺,别人可都不如的。”
“你说的都是真的?”
安然嗫嚅道:“这次没有骗我?”
“当然!我对着月亮起誓,以后对你决不说任何假话。”
林墨轻抚着安然的后背。
他知道安然内心敏感脆弱,若是再欺骗她,她的心恐怕会碎。
“我信你!”
安然沉吟着,又轻声问道:“那你愿意…一直陪着我吗?不再离开我?”
“当然!”
林墨脱口而出。
可当他回味过这句话的意思时,他猛地一怔。
这句话,怎么有种托付终生的意思。
“你的意识是…我们永远在一起?”
林墨紧张地问道。
心跳加速,呼吸都更加急促。
“嗯!”
安然柔声道。
“YES!YES!”
“哈哈哈!终于等到这一天了!”
林墨痛快地大笑。
他低头看着怀中的安然,安然也抬着美眸,长长的睫毛下,如水的眸子涟漪般的颤动。
两人视线交融的刹那,两人的心跳几乎同步,都激烈地跳动着。
相互感受对方的心跳和炙热的温度。
安然俊俏娇美的面容,让林墨不由心生怜爱,他深吸一口气,眯起眼睛向下吻去。
气息逐渐逼近,安然眸子一颤,她下意识闭上了双眼。
一个蜻蜓点水似的吻,擦过她的鼻尖,落到了唇尖。
那温热的感觉,是属于他的温度。
直到这股吐息离得远去,她才敢睁眼看着他。
夜风习习,将少年额前的碎发吹动。
他将她抱在身前,开心地旋转了起来。
此时若是从空中俯瞰,少女飘动起的裙摆,恰似片片花瓣。
中心的两人,宛如两颗紧紧相依的花蕊。
在皎洁的月光映衬下,那花煞是好看。
不远处躲在却有一个狗仔,正躲在营帐后,用手机记录着这一刻。
“话说表姐,你现在也将成一国之君了,居然还搞偷拍?”
耶律齐有些无语地看着萧红。
“你懂个毛!这是见证师弟人生大事的时候!”
“到时候他们婚礼,我就放这几张照片!”
萧红露出姨母笑。
接着她又找了两个角度,调好焦距来了两张。
然后急不可待地发到了群聊里面。
萧红:【师弟脱单了,速来围观!】
老六刘武九:【可以啊师弟,既然已经脱单了,那原本送他的南越女人就退货了。】
老二陈瑄:【别退,给我送到海上来!】
老五左林晨:【师弟和那姑娘有夫妻相,真是般配啊。】
老九木婉清:【他俩在白羊那会就比较亲昵,现在终于走到一起了,真不容易啊。】
老头段乾坤:【好徒儿!没给师父丢脸。】
老大司空灵:【师父,你最小的徒弟都脱单了,你也没说给我们找个师娘?】
老头段乾坤:【有种发定位,看我削不削你就是完事了!】
老三尹沐凉:【眼下战争胜利,师弟也脱单可谓是双喜临门,之后就是顺理成章的大婚呗,我们这些师兄师姐,也给琢磨随什么份子吧!】
【…】
群里的气氛轻松活泼,大家也都发自内心地替林墨感到高兴。
等林墨和安然平息之后,两人又重新坐回来胡杨树下。
闲聊了一会,就见萧红拿着一壶马奶酒。
“怎么样两位小新人,要来喝一杯吗?”
萧红又掏出两个银质酒樽。
“听说草原的马奶酒很养人!”
林墨侧目看向安然:“你要喝吗?”
“可以!”
安然颔首道。
说着,两人就从萧红手里接过酒樽。
萧红扬起酒壶,给两人斟满。
就在两人碰杯要喝的时候,萧红调侃道:“两位,难道不喝一杯交杯酒吗?”
“师姐我呀,也可以当个见证人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