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三天,凌野一如既往按部就班的过着以往的生活。
然而此时,江城一偏僻的半山腰处一栋看起来似乎格外隐蔽的别墅里,里面哀嚎声不断传来。
傅泊丞一袭干净整洁的黑色西装衬托得他矜贵优雅,可他那双擦的珵亮的黑色皮鞋正踩着一个男人的头,男人身上没有一块皮肤是好的。
傅泊丞缓缓蹲下身,嘴角带笑,浑身散发的都是让人胆寒的嗜血狠厉气息。
他手里的刀比划在地上趴着的男人脖子上,低哑的声音充满病态,
“还不开口?”
他手里的刀已经进入了那人的皮肤,一汩汩鲜红的血顺着锋利的刀口滑过他冷白的手指,一滴一滴渗入泥土。
可地上的人还是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盯着他。
果然,被培养出来的就是不一样,够忠诚。
傅泊丞手里的刀本来还在男人脖子上,可下一刻直接扎进了男人的手掌。
男人明显吃痛惨叫了一声,浑身都在颤抖,那把刀穿过他的手心,直直插进了手背下的泥土里。
傅泊丞起身,接过林渊递上来的手帕,轻柔擦拭着那双骨节分明的手,他淡漠冷然的眸子,暗含杀意,与他的动作形成鲜明的对比。
“把人带上来。”
身后孩子和妇人惶恐的哭声不断,地上的男人听到声音,抬头向前看去,很明显他眼里有了动容。
傅泊丞毫不吝惜把孩子扯到身旁,那双冷白的手已经握住了男孩的细小的脖子。
他垂下眼帘,看着地上的男人,杀意在黑沉沉的眼底翻滚着,嘴角阴恻恻的嗤笑一声,
“以为他能保护好你的家人?”
“可惜了,你的忠心对他来说不值一提。”
傅泊丞手里的力道重了几分,男孩已经被提了起来,脸色也由红到白,下一瞬就要停止心跳一样。
地上浑身是伤的男人被绑着动弹不得,可看到自己的孩子就要在眼前死去,他开始挣扎着,
“放开他,我说。”
傅泊丞并没有放开在孩子脖子上的手,而是一副温柔的样子看向双脚着地的男孩,声音倒是温和,
“原来你父亲会说话的,我以为是个哑巴。”
小男孩已经被吓得不会哭泣了,死死的盯着地上的父亲。
地上的男人闭了闭眼,像是做了什么决定一样,直直看着傅泊丞,
“你让他们离开这里,我说。”
傅泊丞墨黑的瞳孔紧缩,宛若漩涡般深沉,声音如同地狱修罗,
“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谈条件?”
说着他手上的力道继续加重,男孩急促的呼吸声继续传来,下一刻似乎又要被提起来。
男人脸上都是紧张,赶紧开口道:“她以前叫周慕,从她会走路会说话开始,就被周鸿福训练。”
“周鸿福在她6岁的时候把她跟那六个奄奄一息的男人关在一起,逼迫她肢解那些躯体,还教她怎么去惩罚人。”
傅泊丞瞳孔微沉,晦涩不明,低沉暗哑的声音就像是禁锢着一头野兽。
“所以那些人是她杀的?”
地上的男人摇了摇头,“她有被逼着动过手,可她没有要那些人的命,那些人是失血过多死亡的,但是周鸿福不满意她的做法,就把她跟那些尸体关了一个月。”
傅泊丞那双阴沉的眸子染上了一丝心疼,
“周鸿福和凌泽里等四个人是什么关系,为什么要这么对待那么小的孩子?”
男人吐掉嘴里的血,摇摇头,“他们四个人的关系我不清楚,甚至我只见过他们三个人,你说的毛予我没有见过。”
“当时那个孩子我也是在训练场见过,也才了解了她,有时候凌泽里训练我们射击的时候也会训练她。”
傅泊丞松开男孩的脖子,拔下男人手心的刀,黑眸被刀反射的光照亮了一下,
“所以这么多年你一直监视她的理由是什么?”
“周鸿福只是让我关注她的一举一动,并没有告诉我原因,这么多年也没有伤害过她。”
“他的计划包括他做了什么勾当我真的不知道,你应该问他身边最亲近的人,我也只是听吩咐办事而已。”
傅泊丞视线移到身后被押着的妇人和孩子,目光在他们身上停留了几秒,
“把他们带下去。”
林渊抬手示意那几个保镖把人带下去。
傅泊丞手里的刀快准狠的落地,划过地上趴着的男人脸颊,一个大大的伤口鲜血外冒。
“回去也是死,自己解决。”
他冰冷的声音蕴含着危险的信号,宛如一头嗜血的野兽。
男人并没有所谓的害怕,做这一行懂的都懂,他那双鲜血淋淋的手颤抖的捡起地上刀,最后看着傅泊丞恳求了一句,
“我的妻子和孩子跟这些事没有关系,你不要牵连他们,我做过的恶事,我用这条命抵。”
傅泊丞不再看他一眼,寒风吹来,似乎还能听到锋利的刀口划破肌肤,鲜血喷涌而出的声音。
刀落地的声音随着他皮鞋踩在地上的声音一同响起。
林渊看着傅泊丞的背影,傅总最终还是走上这条路了,林渊眼里都是对他满满的心疼。
这么多年,他从来没有为了找出真相而要人命,可现在他好像不得不这么做了。
房间里,那对母子都是惊恐的看着他。
傅泊丞往沙发上一坐,那双眼睛流闪着狸红的血芒,看着妇人声音淡淡道:
“他杀了很多人,该受到惩罚。”
手下把那些视频和照片递给妇人,妇人看了一脸的震惊,不敢相信,也很悲痛,她看了一眼自己丈夫所在的方向,把孩子搂在怀里一直哭个不停。
哭够了她才看向傅泊丞,声音都是颤抖和害怕,
“所以,我们也要受惩罚吗?”
傅泊丞深深吸了一口烟,随后把那半截未燃灭的烟扔进垃圾桶,站起身冷冷道:
“我会安排你们出国,留在国内,你们已经不安全了。”
——
劳斯莱斯停在嘉丰公馆门口的时候已经晚上了。
凌野听到车声,立刻跑到窗户,就看到傅泊丞从车上下来,他正好抬头看向她的窗户,两人对视了一眼。
这一眼,凌野是欣喜,傅泊丞是心疼。
傅泊丞进门,换了鞋并没有立即上楼,而是在客厅沙发坐着,眼神锁在前方。
凌野在房间里,没有听到上楼的声音,有些好奇的打开门就看到傅泊丞在楼下坐着,那身影似乎很凄凉很落寞。
他这几天是去干什么了,怎么会是这样的神情,她的心又泛疼了。
凌野下楼,走到傅泊丞身边坐下,她看着傅泊丞的侧脸,怎么觉得好像变了又好像没变。
“有没有受伤?”
她轻声问了一句。
傅泊丞偏头凝视着她,喉结上下滚动,一句话没说就把她揽入怀里。
凌野不明所以的抬眸看着他,他不说她也不敢再问。
莲姨从厨房出来就看到这一幕,笑着赶紧倒回厨房。
凌野被吓到,赶紧起身离开他的怀抱,脸又显得不自然了。
看到凌野这样,傅泊丞那张阴郁的脸倒是缓和了很多,直接握着她的手把她拉着上楼进了他的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