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风禾想送她到楼下,被宋熔金严厉制止。
目光落在他染血的白体恤跟裤子上:“换身衣服,在床上好好躺着,不许乱跑。”
“就下个楼而已,我没有那么弱嘛。”
“你能不能看看自己的脸色再跟我说话?”
苍白的跟鬼有的一拼,她都怕一阵风都能把他刮跑了。
见他唇瓣微动,还想说什么,宋熔金当机立断,
“你一定要跟我一起下楼也行,我顺路送你去医院,你就好好在医院躺着,有医生看着,我也能放心。”
扒拉着她的高瘦身体一僵,闷声道:“好嘛,不去就不去。”
他长长的睫毛耷拉着,在阳光中浓密如帘,像一只乖巧无害的小奶狗。
“好了,宝宝,你乖乖在家里养伤,等伤好了我就带你出去玩。”
他攸然抬眸:“去哪里?”
宋熔金看着他殷切的小眼神,心里不禁觉得好笑。
“你上次说桃花林好看,我听说数西藏林芝的桃花最妖娆,雪山桃花,蔚蓝云天。”
“现在是秋天,桃花是看不成了,只能许你明年三月再去,不过我听说清明上河园的菊花正值盛季,带你去玩好不好?”
鹤风禾看着她,心口温热,桃花林只是他陪她追剧时,随口一提,想要吸引她的注意。
连他自己都不记得了。
他的嗓音闷闷:“西藏很远的。”
他又没有那么娇纵,桃花林很多地方都有,哪里用跑那么远,就为看个桃花。
“那怎么办,我家鹤花花喜欢,我就带他去看最好的。”
话一出口,连宋熔金自己都愣住了,她要是还在原来的世界,这台词一出口,指定要被骂耽溺美色,色令昏君了吧。
以前她嗤之以鼻,沉湎于酒色,不理朝政?
这群男的脑子有毛病吧,再好的美色能比得过握在手中的权力?
现在。
嗯……真香!
主要她左思右想,还觉得自己并没有错,对鹤花花,宠一点怎么了?
这朵金贵花不就应该被人宠着吗?
…………
宋熔金的戏份依旧简单,半个小时就结束,太阳在天空上挂着,还有时间,她联系了排舞老师,打算将昨天还有今天早上鸽掉的舞蹈课补回来。
她看着手机,找到排舞的房间。
推开门,舞蹈老师是一个保养极好的中年女人,已经优雅地坐在凳子上。
听到推门的声音,抬眼看她,眼睛不客气的上下打量她后,阴阳怪气道:“长得确实一副好模样,难怪能够空降剧组,容小姐可是让我好等啊。”
“听说你背后有一个大人物撑腰?大人物是谁啊,说出来给我听听,能让你这么倨傲无礼。”
宋熔金疑惑蹙眉,这个女人开口带有极大的不善,她初来乍到,没有见过她。
剧情里,原主生性高傲,认为娱乐圈是戏子哗众取宠的地方,向来不屑与娱乐圈里的人接触。
应该也不会与这个人有什么交集才对。
此时,李怡站起来,端着一副前辈的架势,眼里藏着掩饰不住的鄙夷。
凑近看到宋熔金裸露的锁骨处,有暧昧的红痕,更是自嘴边发出不屑的低笑。
“我知道你们这些个没有什么家世的年轻女孩都爱走捷径,但是,进这个圈子,还是要脚踏实地,低调做人。”
“年轻美丽的皮囊多了去,等你的金主抛弃了你,没点实力,可是要被吃的连渣都不剩的。”
宋熔金差点被她的疑惑发言整笑了,
她确实是鸽了她两次,但她每次都是提前请假的。
这话里话外嘲讽她傍金主,恃势凌人。
嘲讽她没有实力?踩地捧高的实力吗?
她长这么大,还没被人这么“教育”过呢。
宋熔金:“我是来学舞的,并不是来听你喷粪的。”
“季老师如果不是诚心教我舞蹈,我可以换人,毕竟我很害怕你的舞蹈能力与你的智力一样,微不足道。”
李怡出生古典舞世家,自小学习中西方舞蹈,获得奖项无数,再加上资历摆在那里,不管圈内圈外的人,遇见她总要给她几分薄面。
第一次遇到宋熔金这样蛮横无理的学员,气的眼眶发红。
余光看到木架上摆着的长剑,操起长剑甩向宋熔金的左边脸颊。
长剑材质是锰钢,硬度偏低,不锋利,可她这样砍向宋熔金的脸,不毁容也得留下一道长疤。
宋熔金冷笑一声,抬腿一踢,恰好今天穿的是硬邦邦的板鞋。
“嘶……”
李怡忍不住痛呼出声。
她感觉手腕一痛,腕骨痛的仿佛裂开。
手中的剑落到地上,尖利的剑身与坚硬的地板撞击,发出铮——的一声脆响,她恶狠狠地抬眸,看着宋熔金的眼睛中闪烁着恶毒的光。
她本想着,不就是一个依靠金主才进剧组的女人。
傍到金主,还只是获得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角色,也不怎么得那位金主的喜爱。
就算被她划破了脸,也不会有人为她撑腰。
没想到,这小贱蹄子竟然还有武力傍身。
“你以为脸躲过了,你就无碍了吗?”
宋熔金抱臂站在她的对面,看到她眼底的阴毒。
勾了勾唇角,反正今天的排舞课看来是泡汤了,不如就陪她玩一玩。
美若星辰的桃花眼中划过一抹兴味:“哦?你还想让我怎么有碍?”
她忽然靠近宋熔金,雍容白皙的脸上表情不明,耳侧的声调低低,宛如一只毒蛇丝丝的吐着蛇信子。
“容锦,我会让你为自己的无礼付出代价。”
宋熔金毫不犹豫推开她:“大妈,你知道你有很严重的口臭吗?”
闻言,季怡保养得当的脸颊控制不住的扭曲了一瞬,却很快换了副表情,仁慈和蔼,目露失望。
拽着她的手掌,顺势猛地推向自己的胸口,摔倒在地上。
“容锦,我等你两次,你都没来上课,我不过代你父母教育你两句,你就这样报复我,实在让我寒心!”
宋熔金无语的歪歪脑袋,这剧情她熟悉,她用鹤风禾的满脑袋头发打赌,外面绝对有人在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