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桑的语气开始急促起来，神情也开始慌张，眼睛往上翻，整个眼球只看见能看见眼白。
这惊悚地一幕让人后背发凉，织田秀拉着鄂伦春的衣服，躲在他身后。
片刻，格桑恢复了正常状态，只是面色疲惫不堪。格桑面色有些尴尬，说：“不好意思，刚刚失控了。”
“桔梗的意识占据了你的身体？”鄂伦春大概猜到了这个结果，阿桑说的那句话，就是当初在南海舰队上，北野桔梗给鄂伦春打的最后一个电话所说的内容，似乎语气都一模一样。
门在此时推开了，进来的是北野熊，格桑慌忙垂手站立，退到一旁，恭敬地喊道：“将军。”
“怎么样？”北野熊见神色极不自然的格桑，他已经知道了结果，他看向鄂伦春，走过去，在对面坐了下来，“我一直试图通过桔梗的意识复活桔梗，可是每一次都失败了。”
北野熊摆了摆手，让仓井带着格桑出去，吩咐道，重新植入一段意识。
“原本以为，将桔梗的意识植入到人体上，会比仿生人好很多，但还是有很大的不足。”屏退了左右的人之后，北野熊对鄂伦春的态度似乎好了很多，“大春，你还是回来帮我吧。”
鄂伦春不说话。
北野熊自顾自的说道：“桔梗最爱的还是你啊，虽然你也看到了，刚刚的实验失败了，但是这已经有了非常大的进步，实验室传回去的数据显示，桔梗从死亡时的意识之后，开始了数微秒的延续，如果能持续生长，长成完整的意识，桔梗就可以复活了。”
“疯子。”鄂伦春说，“你作为桔梗的父亲，我没法评判你，但是，你知道这样的实验，既违反了学术精神，也违背了人伦道德。”
“你这是说的什么胡话。”北野熊脸色开始阴沉起来，“我既不像没有像宫崎家族那样热衷于核武器的研究，我也没有像四国那边的人那样，热衷于将人体训练成机器，对吧，你也看到他们在战场上的恐怖吧。”
北野熊似乎感觉到委屈，“我只不过是转移了人的意识，整个过程无痛，没有危害到别人，怎么能像你说的不堪呢？经过这一千四百九十二次试验，已经为人类科学做出了巨大的贡献。”
“失败的结果是什么呢？”鄂伦春想起在野猪林的时候，带有桔梗意识的仿生人瞬间死亡的过程，他心中苍凉无比，这一次闯入北野将军府，他其中的一个计划就是想要摧毁这个带有桔梗意识的数据库，“每一次意识的信号终结，都意味这一次死亡。你让桔梗死亡了一千四百九十三次，加上第一次。”
“你这样的算法不对，不过是一次意识的终结而已，电磁信号的消失而已。”北野熊对此不以为然。
“你怎么就不换个意识实验呢？”织田秀忽然感觉到桔梗阿姨好可怜，虽然换个人的意识来试验，织田秀依旧觉得很残忍，但她忍不住就是想问。
“好问题。”北野熊看向织田秀，“意识下载的技术，目前掌握的人并不多，很可惜，这个技术虽然都是小女和同学一块儿研制出来的，但是目前没在我的手上。”所以，北野熊并不是不想换一个人做实验，而是，他根本就只有桔梗的意识资料。
“不过这并没有什么要紧的，如果能复活桔梗的话，那就意味着，意识不会在死亡！”北野熊看了一眼织田秀，“小姑娘，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织田秀摇了摇头。
“像你这样的芯片植入，只是最初的功能，只不过把知识信号转化为生物信号储存在脑海的细胞膜中。”北野熊说出织田秀的身份和经历，织田秀只觉得后背发凉，她自己的秘密被别人说出来之后，浑身开始颤抖。
鄂伦春用手抚摸着织田秀的后背，安慰着她。
“人的意识在下载之后就已经死亡了。”北野熊面部开始扭曲，“因此，只要能复活意识，那么就意味着，一个人的身躯即便不再使用了，也可以继续寻找一个新的身体存活，那人类就可以到到永生。”
“疯子。”鄂伦春对北野熊无予置评。
北野熊为这个计划的疯狂感到非常得意，他暴躁起来，“你为什么总是要反对我，我的计划是人类永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