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忍和何宇赶去下一家，车由关忍开，何宇坐在车上打电话交代事情，刚刚死亡的那家只能靠其他人去交代。
来到了第二家，何宇举起了手，想要敲门，他突然看向了关忍，不由的问道：“关主任，你有没有...闻到什么？”
这是在含蓄的询问有没有死人。
关忍笑笑，说道：“我闻到了臭味。”
何宇的脸变得难看，又来晚了。
“不过是活人的臭味，有日子没洗澡了。”
何宇松了一口气，“关主任，刚刚差点吓坏我了。”
敲门，里面的人不开门。
关忍打开了窗户，如法炮制，直接跳了进去，屋里鸡飞蛋打，不过很快，关忍把门打开，何宇走了进去，看到了一个男人坐在椅子上，脸上有一个手印，应该是关忍干的。
“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闯入我家，我报警，你们私闯民宅。”
何宇点点头，说道：“可以，你报警吧，那是你的权利，但报完警之后，还是由我们来负责。”
男人愣了一下，他坐在椅子上很乖巧，不敢乱动，刚刚关忍的一巴掌很有威慑力。
“你们是警察？”男人的声音颤抖起来。
何宇摇摇头，说道：“我们不是警察，但我们的执法权比警察大的多，所以，你能好好配合吗？”
天庭的人与这个男人有过接触，但来接触的并不是何宇，也没有暴露天庭的身份。
男人点了点头，他很胖，胆子不大的样子，头发很油，不知道多少天没有洗了，散发着不那么愉悦的味道，不过对比身上的汗臭味，那就是小巫见大巫了，更要命的是整间屋子都弥漫着腐烂的味道，屋里面酒瓶烟头很多，外卖盒子方便面盒子更多，吃完了仍在了那里，也不知道清理。
这个味道，加上男人散发的臭味，混合成新型的臭气，特别的上头，何宇是专业的，他能忍的住，不过他的脸上还是露出了十分纠结的表情，每一分每一秒都对他来说是煎熬。
与何宇不同是关忍完全没有任何的反应，他仿佛没有闻到那难闻的气味。
关忍点了一根烟，吐出了一口烟雾，喷到了男人的脸上，男人往后躲了躲，看起来很厌恶的样子。
关忍笑了笑，说道：“你也抽烟，闻不了烟味？”
男人嘀咕道：“我虽然抽烟，可我讨厌别人往我脸上喷烟雾。”
关忍轻笑一声，“看不出来，你竟然是个喜欢干净的人？可你这个家不怎么样呀，猪窝都比你这里干净。”
何宇不知道关忍为什么没有马上进入正题，而是扯一些没有关联的事，这可能是属于关忍独特的谈判技巧。
男人涨红了脸，说道：“别干涉他人的生活，我愿意这样活。”
关忍抽着烟，说道：“那你真是失败呀，窝在这个房子里，有可能还是租的房子，平时一定没有女人吧，地上的纸巾很多呀，你的量不小呀，真够寂寞的，只能观摩硬盘里的姑娘。”
男人咬牙切齿起来，“闭嘴，你给我闭嘴！”
何宇看出来了，关忍在激怒这个男人。
关忍笑了笑，说道：“你这样的人，出去搭讪都没有女人理你，你这身上的味道，一定让人退避三舍，并且十分鄙视的看着你，你只能在幻想世界里找存在，当你想象世界里的王，那里有无数女人对你投怀送抱，都是细腰大胸面若桃花的美女，这是你的偏好，对吧，所以，你活着有什么意思，还不如去死了。”
男人被气的不轻，胸口起起伏伏，“不用你操心，我已经打算死了，你这种人是不懂我这种人的悲哀，你身边要什么女人都有，我呢，只能幻想！”
关忍将烟头扔在地上，用力的一踩，“但很快就不是幻想了，这个，你认识吗？”
从口袋里掏出来那张有玫瑰的卡片。
男人仿佛被火烧了一下，哆嗦起来，他马上摇头，“不...不认识，这什么东西呀，莫名其妙。”
关忍沉下了脸，说道：“你这就没有意思了，你都要死的人了，坦诚一点不行吗？”
男人急了起来，“我是真的不知道。”
关忍用两根手指抛起了卡片，卡片在空中旋转起来，落下来，被两根手指稳稳的夹住。
“意识世界里应有尽有，你这种性需求得不到满足的人，一定很想品尝一下那诱人的盛宴，我已经从你眼中看出来渴求，你的人生失败极了，虽然我不知道你经历了什么，但没钱没女人，压抑的欲望得不到宣泄，因此意识世界对你的吸引无限大。”
“我想有人跟你说了，你去了那里，你会换一个人生，体验那些你从来没有体会的美妙。”
“对死，你不在乎，你将得到新生。”
“这里，你已经放弃了，脏，乱，臭，只会提醒你，意识世界有多么的美好。”
何宇终于明白了关忍的节奏，他的切入点很精准，先判断出互助会就是要将人带去意识世界，暖阳，会带给那些生活无望的人希望。
希望，新生，多么有人的字眼。
意识世界，应有尽有。
有了这个判断，就可以从死亡入手。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我配合不了你们。”
“我都这么惨了，为什么还来烦我？”
关忍掏出一根烟，塞入男人的嘴里，男人下意识的用牙齿咬住，关忍掏出了火机，按下，火焰窜了出来。
男人用力的吸了一口，有些飘飘然。
关忍低声说道：“你应该配合的。”
这个压低的声音仿佛是在哄小孩子睡觉。
男人只是默默的吸。
关忍也点了一根，“如果你不配合的话，我很难办的，我想来想去，只有一种办法让你难受。”
“那就是让你去不了你向往的世界。”
“你还没到去意识世界的日子吧，不过快了，到时候会有人来接你，送你去。”
“在此之前，如果你死了，那应该就坐不上你想坐的那艘船。”
“所以，我要...杀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