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汾？”
姜眉很是诧异。
她看着姜汾向自己一步步的走过来，而许多人的目光也随之吸引而来。
这让一向是个透明人的她很不适应。
回头去看，不知道什么时候，大师已经消失了。
姜汾走到她的面前，见她一副神思不属的模样，忍不住皱皱眉。
“你心里有什么鬼？”
“谁心里有鬼了？”
姜眉立刻跳起来，强装镇定。
“你现在功成名就，迟早要突破化神，怎么还有空来见我一个小小金丹？”
姜眉的修行速度不算慢。
毕竟她也是少有的火系单灵根。
虽然年轻时因为执念而有一段时间陷入了迷茫之中，修为不得寸进，但自从看开之后，修为也算是稳步增长，否则也不会被她那唯利是图的师傅重点培养。
她如今是金丹后期的修为。
和姜汾比显然不够看。
但和一些还苦苦挣扎在炼气和筑基期的修士相比，她已经早早的走在了前面。
姜汾看向她的修为，笑了一声。
“听说你师傅死了？恭喜。”
姜眉脸蛋很红。
即便对方这句话没加什么感情色彩，但她仍然觉得自己被嘲讽了。
“你比我强，你的师傅也比我师傅强，这已经是事实，你无需如此讽刺我。”
“讽刺？”
姜汾挑挑眉：“你就把她当做讽刺吧……今日来找你，我是想问问你，有什么话要对我说？”
多年前，她们俩在魔后举办的宴会上见过一面。
那一次，她察觉到了姜眉的师傅对她的剥削，因为龙珠的缘故，她对姜眉师傅的感官很不好。
因此也没去找姜眉的麻烦，但也没对她过于关注。
那时的她以为，回去之后总有机会把一切摊开来说，却没想到自己会在那龙渊之地呆那么久。
不仅遇到了外公，自己还成了小龙人……
“你我之间的事，是时候解决了。”
她……和姜汾的事？
姜眉瞳孔微缩，有些颤动。
回忆不由自主的，把她带到了几十年前的那个早上。
那时候，她还是个天真无邪的小公主，每天最大的烦恼就是该如何让父皇更喜欢她。
而小姜眉最讨厌的人，就是姜汾。
为什么讨厌她呢……
姜眉自己都说不清了。
可能是那小东西比她漂亮，可能是那嫡出的名头，可能是无意间，她看到了父皇望向姜汾的那一眼，并不像传说中的那般厌恶。
还有可能是，她就是天生的坏人种子，欺软怕硬，以强欺弱。
总而言之，她就是在那天早上堵住了姜汾。
然后推了她！
时间已经过去了太久，姜眉记不清当时的细节，只记得那女孩倒在石头上，小脸苍白，脑袋后面流出的鲜血是那样鲜艳。
让她害怕的几乎颤抖。
她没想过姜汾会活过来。
更没想到之后一系列的事情……原来这世上真有仙人。
从回忆中猛然回神，她的额上冒出了虚汗，甚至在微微颤抖。
“你！你对我使用了什么法术？”
姜汾只看着她，眼神淡淡的却带着一些凉意。
不敢和她对视，姜眉怯懦的移开眼神，她深吸一口气，声音颤抖着。
“我……我向你道歉，当初我不该推你，对不起……你能原谅我吗？”
她见过姜汾很多次，有时惧怕，有时嫉妒，有时羡慕。
可这是时隔多年，她第一次说出抱歉。
姜汾的睫毛微微颤动。
这也是她这么多年来，第一次听到抱歉。
“我拒绝。”
她突然笑了，看着姜眉惊讶的模样。
“你的道歉，廉价的不可思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