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谁心肠如此歹毒。”
温子迁简直气的发抖,他从小接受的教育就是做人要堂堂正正,竟然有人搞出绝灵之地这种阴损的玩意,不怕祖宗18代晚上来找他吗?
“我们一定要离开这里,回去之后想办法把这个阴损的地方给废掉!”
“前提是要先想方法离开这里。”姜汾在树上做了一个记号,小小的人,脸上有着不符合这个年纪的沉着。
“咱们在这不能使用灵气,你打不过那么多人的。”
温子迁抿了抿唇,明显看得出仍然有些余怒未消。
姜汾心中无奈。
不怪温子迁气成这样了,若是天生的绝灵之地,他们也没有办法,可人为的绝灵之地,需要抽调的是一个地方的灵气与活气。
在绝灵之地里,所有的生物都被剥夺了修炼的权利,剥夺了往上爬的机会。
在许久许久之前,也有过修为高深的邪恶驭灵师,为了增长修为,抽调一整块大陆的灵气为己用,不惜以修士的修为做垫脚石。
更有一些年长的修士,因为不能修炼寿元将近而仙化。
姜汾叹了口气。
听说,温子迁的师叔祖便是因为寿元将近而离开的。
因为没有灵气了,两人只能靠着最原始的方法突破,捡了一块石头在每个地方画上记号,磕磕绊绊的往前走去。
姜汾一边研究着阵法,一边后悔自己为什么不先学这个,她蹲在地上画着圈圈,满是忧伤。
在山脚下的阵法便这样厉害,想要走到神庙面前何其困难。
姜汾突然灵光一闪,“绝灵之地不可以使用灵气,它还限制除了灵气之外的东西吗?”
“除了灵气之外的东西…你是说,神识?”
温子迁一脸惊喜,“对呀,可以用神识!”
作为大宗门的亲传弟子,如今虽然只是筑基期的他们却都接触了神识的修炼。
印象就是……这东西可难。
不久前才结拜的义妹站在面前,眼睛亮晶晶的巴巴的看着他,这时候……男人绝对不能说不行!
温子迁闭上了眼睛,用心感悟着周边环境的变化,更抽出了一点点神识,小心翼翼地探测着四周。
神识大概往前探了十多米,温子迁便轻轻地皱起了眉头。
“跟我来吧!”
姜汾似信非信地跟了上去,还不忘记戒备着四周,筑基期的神识能开发到何种程度,她的心里也是有数的。
这时候的神识还像一个在襁褓中的婴儿,随意经历些风吹雨打便很容易夭折,甚至给根骨都带来不可挽回的损伤。
两人接连转了四个弯,温子迁头上的汗水越来越多,那直直的有气势的剑眉也皱了起来。
心一狠,一只小手却突然拍上了他的肩膀。
“我来吧,你休息会儿。”
姜汾冲着他笑了笑,也闭上了眼睛。
闾丘阳云教过姜汾许多锻炼神识的“小游戏”,每一次出来之后,自家师父都是那副淡然的扑克脸,因此姜汾也不太清楚自己的水平在哪个地方。
她只是根据自己所看到的,找出阵法中的漏洞,然后带着身后的人拐弯拐弯再拐弯。
动作行云流水,几乎没有任何的障碍,就像是两个拿着地图走迷宫的氪金族。
姜汾发现这种模式和师父教她的那些小游戏里异曲同工,作为已经被锻炼上来的孩子,关于神识的使用她进步得很快。
甚至还在这次使用的过程中,越来越熟练了。
姜汾实在是太过投入,愉悦的玩起了迷宫的游戏,以至于要结束的时候突然想起来,才心痛的咬了一口舌尖。
小姑娘的脸色突然红了许多。
温子迁本来还准备着,想着等到姜汾坚持不了的时候自己再上。
可没想到他跟在后头飞速的走,整个过程简直顺利的不可思议,直到远远地看见神庙的大门,姜汾的脸色仍然没有任何的变化。
更别提汗流浃背、脸色变白了。
温子迁:“……”
“你才筑基中期吧?”温子迁不可思议的问,狠狠地皱着眉头,满脸都带着不可置信,很是惊讶于姜汾神识的上线竟然这样高。
【中期和初期的差别有这么大吗?】
走了那么长一段时间的路,过度运用神识,脸色才有那么一丁点的变化?
温子迁的表情奇特了起来,“神识入门基础课程第一关,是八大宗门共同研究创造的,我们用的应该是同一套。
听说目前已经流传出来的记录保持者是十天通过,你可以去试试,说不定可以打破这个记录。”
姜汾谦逊地笑了笑。
如果蛋蛋在的话,一定会一脸傲娇的扑出来,大声的宣布。
不!
目前的记录保持者应该是七天通过才对。
那个人可是它麻麻哦~
?('ω')?
神庙依然和她今天白天来的时候没有任何的区别,村长在外面加上了那么多的阵法保护,反而在这里什么都没有用上。
“大概是想要保护她吧。”
摸了摸干净无尘的桌子,温子迁这样评价道。
姜汾撇了撇嘴。
她现在还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样的情况,却觉得村长是敌非友。
总觉得自家母后的神像被人这样收藏着,心里怪怪的……
神像满是端庄神圣,更不像今天白天一样眼睛那样的灵动,温子迁去检查周边的设施了,姜汾站在神像面前,认真地看着她的眼睛。
“母后。”
她的声音轻轻的,带着少女的眷恋。
“我来看您了…我觉得您也在看着我,对吗?”
姜汾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大概是出于心中一种莫名的直觉。
自从来到修真界之后,知道了这么多光怪陆离的东西,听说了夺舍和魂魄离体种种事情,她曾经也幻想过,母后是不是没有离开呢?
“母后,如果我的想法是真的,您就眨一眨眼睛,好吗?”
神女像带着淡淡的微笑,宽容而慈爱,那双眼睛却像是蒙上了一层灰尘一般,呆板极了。
姜汾有些失望的低下了头,又觉得这才应该是正常的。
看着进入棺材里的人,怎么又会莫名其妙的出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