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恒心里乱了，没想到会这么快，这么突然。
“升职了，郭姐，真的吗？”
林恒觉得不真实，自己来局里不久，怎么可能提拔他，陈满季应该去堵住悠悠众口。
郭静说：“当然是真的，我不会开这种玩笑。
你是用地科副科长，科长职位不设，所以你主持工作。
陈局这次下了血本，要重点培养你。”
“重点培养？破格提拔我还好说。”
林恒想，陈满季即使再干五年，也不可能培养到什么层次，毕竟他只是正科级。
“你不懂。”郭静笑了，“干部任免有考核提拔、降职、免职，但实际工作中，只要不犯大错误，国家干部是有上没下的。”
“有上没下？”林恒疑惑。
“对，就是说只能往上，不能下。
一旦你做副科长，就不可能再回到普通工作人员，除非特殊情况，比如科长身体原因辞职。
而且你这个副科长不一般，是代理科长，也就是说，你已经是科长了。”
“而且，在你这个年纪和资历主持科室工作，我知道的人里头第一个。
有这个基础，以后升迁会更容易。
陈局下了血本要培养你。”
林恒明白了，换句话说，越早升迁，上升空间就越大。
“那什么时候宣布？”林恒问道。
“明天宣布，你试用三个月，三个月后正式任命，别被退回办公室，懂吗。”
郭静苦口婆心，真想林恒好好发展。
局党组会内容传播开来，有些中层干部不服气，来恭喜林恒的只有验收科的冯亮和编制科的李广。
孟新文听到消息还是替林恒高兴，可他接下来得干林恒留下的工作。
局领导约谈了林恒后，下班时陈满季找了个小饭馆请林恒吃饭。
“事先没征求你意见，我就决定了，没生气吧。”
陈满季点了四个菜，看着林恒。
林恒说：“没生气，反而高兴，我知道你为我的资历操心，安排我副科长主持工作，你考虑周到。
我现在只担心工作干不好，辜负领导栽培。
陈局，和吴县的事，我得告诉你，之前我不知道他就是县长。”
林恒把早些时候的事情讲出来，他在面馆帮吴思会拿包，被吴思会记住了。
吴思会是凤池县常务副县长，也就是昨天的事情。
陈满季点点头，释然了，原来是这样，看到林恒和吴思会聊天只是因为林恒捡到了吴思会的包。
陈满季说：“吴县对你很看重，能不能维系好这关系，就看你的本事了。
曾万元书记可能要退居二线，到市里闲职，如果千发县长上去了，吴县长也有机会坐正。”
事实上，人际关系就是这样，几年的工作关系都不如一次偶遇的友情。
具体来说，局长和科长只是上下级关系，但出去吃饭结识别的科长就不同了，可以称兄道弟。
从常务会的情况，林恒已看出县长和副县长虽只一字之差，权力却完全不同，县长一句话，正事也能成反的。
陈满季给林恒倒了酒：“咱们今天就喝这斤酒，没问题吧。”
“没问题，舍命陪领导。”
林恒知道陈满季高兴，他不能扫了这兴致。
林恒还有很多事要学习，陈满季现在正好可以教他。
陈满季说：“林恒，一个科室负责人是最累的，不仅要办好上级交待的事，还要管理下属，人越少越不容易管理。”
“上级给你压力，因为层面、信息不同，下属做出的东西可能不合要求，科长需要修改把关，出了问题，风险不比副局长小。”
“一个科室专门负责自身的业务，比如用地科负责凤池县项目用地的选址、预审、设计条件、用地许可，这代表着县里的决定，责任很重。”
陈满季需要林恒尽快成熟起来，升职当官，这不是儿戏，而是责任。
“用地科一共有四个人，你管的三个人中，有一个是关键人物，用好了省很多事，用不好，所有细小的工作都得你去做。
我告诉你，谁来做我不管，但必须做好。”
陈满季不担心林恒的能力，只担心他能否做得长久。
如果手下无人可用，就麻烦了。
“关键人物是谁？卢登峰？”
林恒思考了一下用地科的成员，觉得自己可能最合适。
“对，就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