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轻鸿隐隐约约能看到那名少妇进了县衙,紧张而诡异的气氛不禁让孟轻鸿手心冒出了冷汗。
看恐怖片和身临其境可不能放在一块比较,这是孟轻鸿现在最真实的感受。
他扭头看向黄丹臣。
黄丹臣有些迟疑,摇了摇头道:“静观其变。”
很快,衙门后堂的一间屋子,就亮起了微弱的烛火。
孟轻鸿道:“要过去吗?”
黄丹臣道:“这里是能俯瞰全城的地方,如果贸然过去,其他地方的情况就掌握不到了。”
孟轻鸿觉得黄丹臣说得有道理,就耐心地继续趴在屋顶。
半个时辰过去,衙门后堂的烛火仍未熄灭。
孟轻鸿道:“喂,你说是不是师爷或者官差找了个寡妇啊?”
黄丹臣斜眼瞪着孟轻鸿。
孟轻鸿吐吐舌头道:“无心之言,无心之言,再说了,哪有办事不吹蜡烛的?”
虎狼之词让黄丹臣想说的话哽在嗓子眼。
“咳咳咳!”
黄丹臣咳嗽几声,把气顺过来道:“你一个道家弟子,就不能清心寡欲一些吗?”
孟轻鸿无辜道:“我们宗门没这规定啊。”
“有这规矩的是佛门吧?”
黄丹臣见孟轻鸿简直是说话当放屁,对牛弹琴,扭过头去,继续监控着全城。
孟轻鸿捅了捅黄丹臣。
“你看,灯熄了!”
黄丹臣皱着眉道:“好像也没发生什么,你有捕捉到异常吗?”
孟轻鸿道:“那摇风拂柳的少妇就是最大的异常!”
黄丹臣无奈道:“唉,虽然不知道你脑子里为什么只装着女人,但是你说的没错。”
“敢在夜晚出来,还一身红色旗袍。”
“太张扬了!”
“我们过去看看。”
孟轻鸿揶揄道:“你看,你也忍不住了吧?”
黄丹臣拍下孟轻鸿对着自己的手指,怒道:“你笑得太猥琐,收敛收敛!”
“我正人君子可不屑与小人为伍!”
孟轻鸿纳闷道:“我这也没犯什么原则性错误啊?”
黄丹臣不再理会孟轻鸿的搞怪,飞身跃下酒楼,轻飘飘地落在对面的房檐上,回头向孟轻鸿招招手,孟轻鸿也跟着过去。
“注意隐匿身形,咱们悄悄的过去。”
孟轻鸿点点头。
俩人的身影在没有月色的夜幕下,倒是也不显,除非有心凝实,否则轻易不能察觉。
起起落落之间,黄丹臣率先进入了衙门,孟轻鸿紧随其后。
“你这就进来了?”
“不做一下保护措施?”
孟轻鸿诧异道。
黄丹臣捂住孟轻鸿的嘴巴,食指搭在自己的嘴唇上,示意孟轻鸿噤声,随后歪歪脑袋,让孟轻鸿听后堂房间中的声音。
靡靡之音传来。
孟轻鸿睁大眼睛,不可思议地盯着黄丹臣,仿佛在说这种光明正大的地方,竟然有人亵渎,你还不动手?
黄丹臣摇了摇头,眉头紧蹙,仔细听着。
“你这死鬼!”
“真是欺负死奴家了!”
屋内传来软糯且勾人的女人声音。
“哼,哼。”
“你就说我厉害不厉害!”
男子喘着粗气,质问着女人。
“啊!”
男人低沉地声音传来。
过了一阵,屋内又传来窸窸窣窣穿衣服的声响。
“两年了!精壮汉子越来越少,剩下的也都不出门,你说这精血我去哪里找呢?”
“而且,他们好像不再信任我们了呢。”
少妇把手臂搭在精瘦男人的肩膀上,吐气如兰。
精瘦男人赤裸着上身,一手搂着少妇的腰肢,一手勾起少妇的下巴道:“谁让你需求越来越大,但是有一点,不许伤害那些平民百姓,不许进屋伤人!”
少妇悠悠地道:“都这样了,还在意你治下的那些蝼蚁呢?”
精瘦男人一把推开少妇,怒道:“那些烂赌鬼、酒蒙子,还有你所说的负心汉,你杀了也就杀了,可是老百姓没有做错什么!”
少妇也不生气,只是咯咯笑道:“大人!那些烂赌鬼和酒蒙子是杀干净了,可是那些负心汉,都搬走了,你让我上哪里找他们去啊?”
“这精血亏空,我的修为就不得寸进。”
“人家还想一直陪着您呢~”
“您想想办法,我的青天大老爷~”
少妇媚眼如丝,精瘦男人沉溺在少妇软糯的声音当中,刚起来的怒气马上就消了下去。
他点燃烛火,来来回回走动。
“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明天你派人去问钱铺头,看看有没有好吃懒做的闲汉!”
“动手也只能在晚上!”
少妇挪动自己的身子,贴着精瘦男子的后背,从后面环住精瘦男子的腰道:“我那师兄怎么办?”
“那些青楼女子也都吸干了,他在城外荒郊野岭的……”
精瘦男子火气再度上涌,侧头盯着少妇怒气冲冲地道:“你还想着你那师兄?我宁南箫哪点比不上他?!”
少妇用脑袋蹭了蹭宁南箫的背,撒娇道:“哎呀,总归是师兄妹,从小一起长大的,我只是把他当成亲哥哥看待。”
宁南箫没好气地冷哼一声道:“你那个宗门,唯一贡献就是把你养大了!”
“合欢派,对吗?”
少妇笑道:“没错。”
“这样吧,奴家帮大人再去去火气!”
她把双手伸进宁南箫的底裤。
宁南箫把持不住,转过身来就抱着女子上了床。
……
门外,黄丹臣的脸阴沉地可以滴出水来。
师弟胡作非为,师兄一时间难以正面面对,是冲进去教训?还是留给师弟一些面子,明日解决了这个少妇?
心下的纠结,逐渐拧成一股绳。
黄丹臣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最终还是下定决心,明日解决这个少妇,然后再解决荒山野岭那个邪修。
最后带着师弟回国子监忏悔赎罪。
他拍拍孟轻鸿的肩膀,指指院外,俩人静悄悄离开。
出了衙门,孟轻鸿回头打量着门口高悬的朗朗乾坤牌匾。
“怎么不出手?”
黄丹臣沉吟一阵道:“毕竟是师弟,要留一些面子。”
孟轻鸿却道:“我觉得行不通。”
黄丹臣沉默了,过了良久才道:“这是最小的师弟,师父很喜欢他。”
孟轻鸿震惊道:“不是吧,最喜欢的弟子派到这鸟不拉屎的地方?”
黄丹臣解释道:“这是陛下的安排,所有国子监弟子,入仕之后,都要到偏远苦寒之地历练。”
“我的大师兄,曾经在十万大山山口,当一个驿丞。”
俩人相顾无言,黄丹臣也知道自己的解释有些苍白无力。
“妈的!你这毒妇!”
“季萱蝶,你不得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