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确实是一个让人头疼的问题,展羽在押解房正纶回来的路上就一直在琢磨这个问题。现在面对房正纶反将一军,他并没有马上回答。
而是转移话题,问他认不认识一个会下降头的人。
房正纶没有心理准备,迟疑了一阵回答,“我不明白你所谓的下降头是什么意思,我也从来不认识这样的人。”
展羽把早已经准备好的照片一张一张放在了房正纶面前,照片上全是案发现场那些奇怪的蟾蜍血脚印。
然后展羽问道,“那你给我解释解释,这些脚印是怎么回事?”
房正纶盯着那些照片看了半天,疑惑的反问道,“这是脚印吗?我从来没见过这种奇怪的脚印。”
“这些脚印就是在你房间里发现的,你觉得你现在抵赖还有用吗?”展羽抬高声音,给房正纶带来了足够的压迫感。
“我的房间里怎么可能有这些脚印呢,我完全不知道啊!”房正纶有些慌了,却又不得不故作镇定的说道,“也许是我没注意到吧。”
没想到展羽却不吃这一套,大声质问,“一句没注意,就想把嫌疑抛的一干二净吗?”
“我搞不明白,这算什么嫌疑呢?就算我房间里有这些东西,那跟熊燕的死又有什么关系?会不会是你根本就没有证据能证明我是凶手,才故意用这种办法来诈我?要不然我刚才问你的问题,你为什么不回答?还故意转移话题,说这些不相干的事情?”房正纶也不甘示弱,开始向展羽反击,一副理直气壮的架势。
“你什么问题我没有回答?”展羽明知故问。
“你真不记得了吗?好,那我再说一遍。如果我真是杀害熊燕的凶手,为什么我只带走了熊燕的尸体,却不清理干净床上的血迹?这样的毁尸灭迹未免太说不通了!”房正纶把每一个字都咬的很清楚,毫不示弱的等着展羽回答。
“你是说这个问题啊,我当然会给你解释,所以刚才才会问你那些问题。”展羽不慌不忙的说道。
房正纶不屑的瞥了他一眼,“那你倒是说啊!”
展羽微微一笑,绕着房正纶走了一圈儿,突然把手按在了房正纶肩膀上,吓的房正纶本能的一哆嗦。
原来他内心并不像外表装的那么沉稳。
展羽趁势说道,“你提出的这个质疑,乍看起来似乎有理,但那只是在通常情况下。如果要考虑到一个降头师插手了这个案子,情况就不同寻常了。而在你的房间里,恰恰发现了有降头师出现的证据。”
“就凭那些脚印?”房正纶不敢相信的瞅着展羽。
“就是那些脚印。”展羽斩钉截铁道,“我告诉你,那是蟾蜍的脚印,而且那个蟾蜍是降头师养的。你知道降头师是做什么的吗?”
“……”房正纶一时无语,呆呆的望着展羽。
展羽缓缓道,“降头师这个职业,听上去充满了神秘诡异的色彩,通常他们最擅长做的就是害人。而婚外恋这种不正常的男女关系,往往是最容易产生矛盾的。所以我不妨大胆假设一下,是不是因为熊燕不断的逼迫你离婚,进而导致了你们之间的矛盾越来越加剧,所以你打算一劳永逸的解决掉这个麻烦?”
“……”
不等房正纶说话,展羽接着道,“于是你想到了隐藏在这个镇子里的一位来自南洋的降头师。听说这个人经常暗中替人办这种事情,所以你找到他,商量好计划之后,就把熊燕骗到了威尼斯宾馆的房间里,然后只等着降头师替你解决掉这个麻烦。”
“你……胡说!”房正纶语无伦次的反驳道,“我们这屁大点儿的镇子,怎么可能有什么降头师,再说你不是也没有抓到那个降头师吗?要我说,这根本就是你编的。你不应该当警察,应该去写。”
展羽当然不会理会他这些胡言乱语般的牢骚,幽幽道,“我写不写不劳你操心,你的事儿还没完呢。”
“你……”房正纶说不过展羽,只能干瞪眼儿。
“按照你们事先商量好的,你估计他完成任务之后,就返回宾馆退了房间。但是你没有想到,那个降头师只是带走了熊燕,却没有把现场清理干净,留下了那么大一滩血迹,还有蟾蜍的脚印。你当时一定吓坏了,所以慌不择路的逃回了县城。由于那家宾馆管理松散,并没有马上派服务员清理房间,也就没有发现床单上的血。也许你还抱着侥幸心理,但是做过的事早晚都会暴露的。”展羽分析的头头是道,让人很难反驳。
“才不是你说的这样!”房正纶再也无法保持沉稳了,激动的大喊起来,“你在诬陷我,我根本就不认识什么降头师,更不会雇他去杀熊燕。没错,我是约熊燕去开了房,但也只是去kai房。她还没有达到强迫我娶她的程度,我们也没有你说的那种矛盾。”
展羽当然不会轻易相信他的话,准备再给他施加点儿压力。
可偏偏这个时候周毅带人回来了。展羽只好暂时放弃了审问。毕竟这是周毅的一亩三分地儿,他平白无故抓了一个嫌疑人,总要给他一些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