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那起事件发生在十年前,曾经轰动一时。
因为受到牵连,茂水镇也一度令人闻之色变。
时至今日,在茂水镇当地一提到李栋这个名字,村民们依然深感忌讳。
在当年,那个年轻人也不过才二十出头,表面上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五金杂货店临时工,还在上大学,因为家境贫困,才趁着放暑假的机会,打工挣些生活费。
他平时接人待物都很和气,做事也算稳重,所以老板临时有事要出一趟远门,也放心把店交给他打理。
可谁都没想到,就在老板离开这短短一个月的时间里,他就把这家店变成了人间地狱。
一个花一般的少女被囚禁在这里,活活折磨至死。
当年秋天,李栋被判处死刑,押赴刑场。惊魂未定的当地人也把矛头对准了他的家人,他父亲早死,母亲常年患有精神病,一直由姐姐照顾。
大家自然而然的联想到,李栋是遗传了母亲的疯病,才能干出那种禽兽不如的事情。
畜生的家人自然也是畜生,在李栋被枪决的两个月后,母女俩因为受不了舆论压力,以及当地村民的骚扰,一起喝农药自杀了。
这场悲剧终于以最凄惨的结局而告终。
时隔多年,古云非再次踏上茂水镇这片土地,感觉十分意外,他竟然一点都不觉得陌生,就好像时间在这片土地上完全静止了。
当地人还是一样的麻木而陌生,只用奇怪的眼神瞧一眼他这个陌生人,然后就匆匆走过,仿佛他从未属于过这里一样。
李栋作案的那家五金杂货铺依然坐落在那里,只是换了店名,改成了一家菜店。
古云非站在店门口,往里张望了一会儿,男老板问他买什么,古云非没说话,抬起头望向二楼,意味深长的看了好一会儿。
老板顺着他的目光,抬头看了看,什么也没发现,便有些不耐烦的说道,“要是不买菜的话,就别挡在门口,有什么可看的?”
“我上次来的时候,店主还不是你。是不是因为生意不好,他才用很低的价格,把店盘给了你?”古云非像没听到老板的驱逐一样,随口问道。
老板愣了愣,“你什么人呐,跟以前的店主认识吗?”
古云非并未回答,接着问道,“你现在的生意肯定也不好做吧,来这里光顾的大部分都是年轻人,岁数大的人几乎不会来吧?”
老板脸色有些变了,想说点什么,却又不知道该如何说。
古云非已经转身离开了,他并不想提醒老板,二楼那扇窗户里曾经发生过的事情,否则打死他都不敢在这儿干了。
“请你等一下!”古云非刚走了几步,那个菜店老板忽然在后面喊住他。
他居然捧着一束花朝古云非跑过来,这倒把古云非弄愣了。
胡子拉碴的老板不由分说的把那束花塞到古云非手里,场面显得既古怪又ai//昧。
男老板不好意思的问道,“你是不是姓古啊?”
古云非迟疑的点点头。
老板忽然笑了,解释道,“那就对了!有人跟我说,有个姓古的人,这两天会来我店里找他,到时候我就把这束花交给他就行了。”
古云非看着手里的花,不禁有些好奇,“那你怎么知道,我就是他指的那个人呢?”
老板脸上露出谜一样的自信,“他说这个姓古的人看着挺怪,我瞅你就挺怪的,应该就是你吧?!”
“……”
见古云非充满疑惑的看着他,老板又补充道,“我知道这事儿听着让人很摸不着头脑,我到现在也没搞明白呢!反正那个人跟我说,只要我把花给这个姓古的人,就算完成任务,他会给我一大笔酬劳呢!”
古云非坦诚道,“我的确姓古。不过我现在有个问题,那个托你办事的人是谁?”
老板摇摇头,“我不认识他,昨天晚上他主动来我店里,跟我说的这些事。多余的话他没解释。反正看在钱的份上,我就答应了。至于你们之间是怎么回事儿,那就跟我没关系了。”
古云非玩味的瞅瞅他,“那个人是男人还是女人呢?”
“是个女的。”老板不假思索的回答道。
古云非心中一动,追问,“她长什么样?“
“这个我也说不好。”老板迟疑着回忆起来,“当时她是开着车来的,车停在店门口,她摇下车窗跟我说的这件事儿,我没太看清她的长相,而且把花交给我之后,她人就走了。”
古云非再问,男店主就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古云非在脑海中思索着这个女人能是谁,她跟罗嘉的失踪有关,同时也可能是李栋案件的知情人。
符合这种条件的人没有几个,而且还是女人。
罗嘉是昨天上午失踪的,她的确有时间,但是这么做的理由似乎不太充分。
还有张雪和罗慧君,这些女人多多少少都符合特点,至于她们的目的,古云非暂时还无法猜到。
目前,从古云非收到的那条短信,还有手里这束花来看,对方早就准备好了,这束花或许就是某种见面的暗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