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云非无话可说。
罗嘉不依不饶,接着问他,“我跟裘祖德约好在天河饭店见面,我从下午1点就在那里了,一直都没离开过,你觉得我有作案条件吗?”
古云非依旧闭着嘴巴,对待一个被激怒的女人,最好的办法就是闭嘴。
于峰却忽然想到了什么,追问了罗嘉一句,“你说的是东北路的那家天河饭店吗?”
“就是那。”罗嘉说。
于峰挠了挠脑袋,“这可就怪了。如果裘祖德是开车去见你,他为什么要走大隗路呢,那不是绕了一个大远吗?”
“我怎么知道,也许他临时有别的事情要办吧。”罗嘉冷冷的回答。
古云非此时已经离开了太平间。
于峰随后也跟了出来,“我听说你跟罗警官合作过,怎么看起来你们两个的关系不太好呢?”
古云非面不改色的瞅了他一眼,“有吗?我倒听说你们两个的关系才不好呢。”
于峰一愣,随即哈哈大笑,自嘲道,“她当年可是我的女神,只有她轻视我的份儿,我哪有资格讨厌人家呢!”
他随后又问古云非,“你现在要去哪儿?”
“事故现场。我还要看一眼肇事车辆。”古云非说完就走。
于峰紧随其后,讪讪的问,“不跟罗警官打声招呼了?她可是刑侦技术的高手。”
古云非没接话,两个男人都心照不宣地闭上了嘴。
罗嘉居然也没有跟出来。
……
……
于峰亲自给古云非当司机,开车来到了事故现场。
那段路已经被交警封锁了,调来了托运车辆,正打算把裘祖德的轿车拉走,被刚好赶到的于峰和古云非拦下了。
事故现场的惨烈绝不是打了马赛克的新闻视频能比的。
货车的尾部散落着碎玻璃,洞穿裘祖德的那些钢筋还狰狞的从货车车斗里探着头,上面沾着血迹和碎肉。
似乎在讲述着这场事故是如何的惨绝人寰!
裘祖德那辆轿车也不比货车幸运多少,车头严重变形,驾驶室扭曲,方向盘几乎要掉下来了,挡风玻璃被搥的稀碎。
透过这些,古云非仿佛看到了裘祖德被插在钢筋上时的样子,不禁摇了摇头。
真想象不到当时的救援人员是如何把裘祖德从数百根钢筋上扯下来的。
交警详细的向于峰和古云非两人讲解了事故经过,从大隗路到十字街这段路,是一个弯曲的斜坡,平时就是事故多发地。
弯道本来就会阻挡司机的视线,经过弯道的轿车如果不减速的话,极其容易失控。碰巧在弯道下方还停了一辆卡车,等裘祖德驾驶着时速100迈的轿车飞驰下来的时候,再想躲已经来不及了,完全就是一起教科书级别的事故。
古云非对交警的讲解并没有那么感兴趣,趁着交警说话的工夫,他已经爬进了那辆变形的本田车里。拧了拧钥匙,居然还能打着火,看来这车除了挡风玻璃和方向盘之外,主要的制动部分并没受到破坏。
可是下一秒,古云非的表情却突然变得异常狰狞与恐怖,脸慢慢涨红,似乎在有意憋气,眼睛看着交警和于峰的方向,忽然间目露凶光,双手下意识的放在了方向盘上,脚却已经挪到了油门的位置。
下一刻,只要他将脚掌压下去,眼前的两个人霎时间就会被他撞个底朝天。
古云非的眼神紧紧盯着前方,不知道他是在犹豫,还是在等待时机。
忽然,他看见于峰向他走来,一边走嘴里一边在喊着什么,丝毫没有意识到危险的到来。
然而就在他的脚即将踩下去的时候,耳边忽然传来了一道声音,“喂,你没事儿吧,躲车里干嘛呢?”
古云非回过头,看见于峰正扒着车窗跟他说话。他回过神来,心里倒吸了一口凉气,却没有回答于峰,因为他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解释自己这种动不动就附身到被害人身上的现象,毕竟他和于峰没有那么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而且刚刚他确实很想撞过去,在车祸发生的一刹那,那个方向上到底有什么呢,以至于让裘祖德失去理智般的开车狂飙?
古云非转过身,继续检查驾驶室,最后从驾驶室里拿出一个东西,递给了于峰。
于峰接过一看,是一个坏了的车载导航仪,不明白古云非是什么意思?
“这个导航仪不是撞坏的,看起来是被砸坏的。还记得裘祖德右手的那个伤吗?”古云非问于峰。
“你是说裘祖德在愤怒的时候把导航仪给砸了?”于峰带着怀疑的口吻问。
“那肯定不是一般的愤怒,你不妨拿回去研究研究。看看是不是这个东西惹火了那个人。”古云非的口气半真半假,像是在开玩笑,又像是别有深意,于峰也无可奈何。
随后古云非又检查了散落在地上的碎片,几乎是把交警的工作又做了一遍,搞得于峰莫名其妙,好不容易耐着性子等他把肇事现场都检查完了,可古云非依然兴致不减,竟提出让于峰开车带他在大隗路转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