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警察。”古云非回答。
“那你就是那个被砸死老头的家属喽。我说你们有完没完,从昨天晚上就开始打电话骚扰我,让我赔钱。我找谁说理去,那根绳子又不是我弄断的。我还差点被摔死了呢!那个吊篮就在那儿,不信你们可以自己去看。”工人情绪显得很激动。
古云非倒不着急,也不辩解,似乎很喜欢看这个工人激动的样子。
话说那个吊篮,古云非和罗嘉都看过,悬挂吊篮的锁链与吊篮之间连接的螺丝脱落了。看不出人为动过手脚的痕迹,当然也不能肯定就没人动过手脚。
但是找不出动机。
工人大呼小叫了一通,累得气喘吁吁,古云非不慌不忙的走到吊篮那儿。弯腰从里面捡起一根烟头,问那个工人,“这是你抽过的烟头吗?”
工人瞅了一眼,“是又怎样?工作的时候不能抽烟吗?”
古云非盯着他,那眼神就像抓住了猎物一样,“这个烟头的味道很特别。我昨天晚上在一个女警官的家里闻到过。”
“你什么意思,我怎么听不明白?”工人愣愣的看着古云非。
罗嘉惊讶的问古云非,“你是说昨天晚上他去过我家?”
古云非不置可否,“昨天晚上去你家的人,身上就有这股烟味儿,我的鼻子不会骗我,现在你该相信我了吧?”
“哼。这也只是你说的,你怎么证明呢?”罗嘉带着质疑的口吻问。
古云非不慌不忙的走向那个工人,把烟头递给他,指了指罗嘉,说,“昨天晚上你去的就是她的公寓。老实说,这个女人可是警察,而且脾气还不太好,如果我是你,就实话实说。”
工人顿时慌了手脚,恨不能跳起来咬他一口,脸上带着不敢发泄的怒气,“你到底在说什么呀,我根本就没去过她家。我连她是谁都不知道。”
古云非玩味的摆弄着手里的烟蒂,阴阳怪气道,“是吗?那这个烟头不是你抽过的吗?你怎么解释呢?”
“这根烟是别人递给我的。我平时都不抽这种烟。”工人脱口道。
古云非和罗嘉对视了一眼,眼中扫过意味深长的神色,接着问他,“别人递给你的,他是谁呢?”
“他……他……”工人一时间说不上来。
古云非于是带着他把那些工友都看了一遍,可他还是想不起来给他递烟的是谁。
罗嘉实在等不及了,把那个工人拽到原先的房间,不怒而自威的问道,“我不想跟你在这里兜圈子,浪费时间。老实交代,是不是根本就没有你说的那个人,昨天晚上去我家的人就是你?“
“肯定不是阿,我都不认识你,为什么要去你家?你们肯定是找错人了。”工人大声辩解。
“我有个办法能证明。”古云非忽然说。
“你怎么证明?”罗嘉诧异的瞅着他。
“你把门关上,一会儿不管发生什么,你都不要阻拦我。”古云非话里透着邪气,听的人心里直发毛。
罗嘉没说什么,走到门口,把门关上反锁,将看热闹的那帮人全都关在了门外。
古云非从地上捡起一套安全锁,套在自己身上,然后走到窗边,上面那几块玻璃都被卸掉了,露出的洞呼呼往里刮着风。
古云非探头朝外瞅了一眼,找个能固定缆绳的的地方,把安全锁的另一端固定上。然后摆手让那个工人过来。
工人惴惴不安的走过来,狐疑的打量着古云非,感觉这家伙没安好心。
可是不等他反应过来,古云非已经搂着的他肩膀,低声说道,“从现在开始,我让你想什么,你就仔仔细细,认认真真的回忆。记住,这对你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工人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古云非趁热打铁道,“第一个问题,那个人是在什么地方递给你烟的?”
工人的眼珠不自觉的瞟向左上方,开始回忆,“他当时好像就站在你这个位置,我在吊篮里工作,他跟我聊天,顺手掏出一根烟递给我,我就接了。然后我们之间没干别的,就一边说话一边聊天,后来不知怎么,吊篮突然就松了。要不是有安全锁,我就摔死了。”
古云非面无表情的听着,并不发表评论,接着问,“那么第二个问题,那个人叫什么呢?”
工人有点儿不耐烦了,语气焦躁道,“我都说了我不知道。说起来我好像还真不认识他,应该是新来的吧。”
古云非幽幽道,“你刚才把那些工人都见过了,不也没有认出来吗?”
工人犹豫了一下,猜测道,“可能他今天没来。”
“那么他长什么样呢?身高、体重、相貌……”古云非提示他。
工人露出思考的表情,过了许久,轻轻摇了摇头,“这个……我想不太起来了……不过我没撒谎。我说的都是真的!”
“是吗?”古云非笑意叵测的看着这个工人,冷不防一把将他从窗口推了出去。
工人一声惨叫,手刨脚蹬的往下坠。
但他并没有被摔成肉饼。
古云非在把他推出窗口的同时,自己也跳了出去。在半空中抓住了他,两个人就这样,被一根细细的安全锁拽着,悬挂在离地几十米的高空。
屋里的罗嘉都被惊到了,想要阻止却已经来不及。
“别使劲挣扎,如果这根绳子断了,咱俩非死不可。”古云非提醒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