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全部听完,他才惊讶的发现,整盘卡带反复录的都是这一首歌。
龚子超忍不住猜测,“也许被囚禁在这里的人,就是反复听着这首歌来打发时间的吧!”
“麻烦你再让我重新听一遍。”赵广生再也顾不上什么彭大力的老婆了,凑过来对龚子超说。
这个要求很是奇怪,龚子超疑惑的看了一眼赵广生,按下播放键,随身听里的歌声再次响起。
赵广生这次听得十分认真,一边听还一边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一曲终了,他对周围人说,“我虽然叫不出这首歌的名字,但印象很深。”
“流行歌曲嘛,可能你当初很喜欢这首歌呢!”龚子超不以为意道。
“不,不是因为喜欢。这首歌好像能让我想起什么经历,但我一时又想不起来。”赵广生很肯定的说,他布满褶皱的老脸,显得十分纠结。
古云非这个时候对赵广生说,“你闭上眼睛,再把那首歌重新听一遍,想想你是在什么地方听到这首歌的?”
赵广生依言而行,又把那首歌重新听了一遍,可听到一半,他忽然睁开眼睛,脱口道,“我来过潼州,我就是在潼州这个地方听到这首歌的。而且不知道为什么,我听到这首歌的时候,就感到很害怕。”
“很害怕是什么意思?“龚子超若有所思的打量着他。
“我也说不清楚,就是一听到这首歌,心里就感觉很压抑,很凄凉似的。这听起来有些不可思议,连我自己都觉得奇怪。但是这首歌,我确确实实就是在潼州这个地方听到的,好像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不知道我为什么会来这个地方,又为什么对这首歌印象这么深?”赵广生努力的描述着自己的心境,本想说的清楚一些,到头来却把自己都搞糊涂了。
龚子超瞅着他,无奈的摇摇头。
这时古云非分析道,“也许你当年来这里的时候,有过很特殊的经历,刚好同时听到了这首歌。所以形成了一种特殊的条件反射。”
“对呀,你当年为什么来潼州,还能想起来吗?”陆小北问赵广生。
“想不起来了,不过潼州这边没有我的亲人和朋友,我或许是出差过来的吧。“赵广生猜测。
古云非隐约冒出了一个念头,对艾杰超说,“你在潼州不也有人脉吗?你找人打听打听,这首歌是什么时候在这个地方流行起来的。当时有没有发生过什么事情?”
“我去。这个难度可不小啊,这么老掉牙的一首歌,谁还能记住啊?”艾杰超嘴上抱怨,可是看在那二十万酬劳的份上,也只好把活接了。
话说这家伙确实有点儿本事,还不到一天的功夫,就打听出了结果。
他立刻将古云非等人聚集到一起,告诉他们,“这首歌是上世纪90年代的歌曲,当年也不是太流行。所以大部分人都不记得了。”
说到这他顿了一下,故作神秘的瞅着大家,“幸亏我人脉广,在电台也有认识人,他刚好给我提供了一个很有意思的消息,没准就跟咱们现在查的案子有关联。这首歌可是有某种特殊的含义呢……”
“你别废话了,要说赶紧说。”陆小北急不可耐地催促道。
艾杰超捋了捋头发,声音忽然变得低沉起来,“大约在95、96年那会儿,潼州这一块出现了一个连环杀人犯。这个人的作案对象都是那些穿丝袜的单身女性。他通常先踩点,然后在后半夜翻窗潜入女性家中,实施强jian,之后再用被害人的丝袜将人勒死。当时在潼州闹得人心惶惶的,据说很多女人都不敢买丝袜了……“
“这跟那首歌听着也没什么关系啊!”陆小北打断艾杰超的话。
“你能不能等我把话说完?“艾杰超对陆小北随意破坏气氛的行为很不满,接着道,”后来在警方调查的时候,意外发现这个被害人有个习惯,就是每次他要作案的时候,都会提前给电台打电话,点播这首歌。基本上电台播放这首歌的时候,就是他在杀人的时候。“
“那凶手后来抓到了吗?”陆小北迫不及待的问。
艾杰超叹了口气,“没有,这个凶手连续做了几起案子之后,就收手不干了。到现在还是个悬案。”
“真是太便宜他了。”陆小北惋惜不已,随即又马上联想到了赵广生,“看来当年老爷子出差到这个地方的时候,没准也听说过这个案子呢。所以才对这首歌有了深刻的印象。“
她说着同情的看了看赵广生,可赵广生关心的明显不是这个,只见他追问艾杰超,“你刚才不是说,这首歌跟我老婆孩子被绑架有关吗?关系在哪儿呢?“
艾杰超捎了捎后脑勺,“感觉上好像是有些联系。但你非让我说,我一时也说不清楚。“
赵广生一听,当下就急了,“怎么会说不清楚呢?这可关系到我老婆和孩子的性命啊。我不相信他们就这么死了?他们肯定还活着,一定还活着的!”
众人看赵广生情绪又开始激动了,似乎忘了地穴里的事儿,全都默不作声。
其实就算古云非不做分析,看地穴的情况大概也能猜出来,他老婆孩子恐怕早死多年了,只是谁都不忍心提出来,怕这老头再受刺激而已。
说起来他也是一个可怜人,等家人等了这么多年,却等到了这么一个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