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不打了不打了，你们谁把小师妹的衣服都扯破了。”
“这在温泉里又不会冷到，再玩一会嘛，何必扫兴，她又不是纸糊的，一吹就倒。”
赵襄身边的人开始有情绪。
“是啊，王师姐，我先回去缝补好。”
楚曦说着一跃，准备穿上外衫就走。
只觉得一阵掌风从背后袭来，赵襄抓住了衣衫。
“小师妹，这是不给我们面子，不愿意同我们玩耍？”
楚曦左手连忙护住右手臂，坚持要走。
“不过一件衣服，大不了等下师姐给你再买一套，难得大家开心。莫不是小师妹还在生我的气，怪我不够关心你？”
赵襄把上次的事抬出来，楚曦张了张嘴摇了摇头。
“那为何不尽兴，莫不是刚刚伤了你的胳膊？”
赵襄急忙忙去掰开楚曦的手查看，却被楚曦右手费力地甩开，左手纹丝未动。
其他的师姐妹面面相觑，楚曦向来脾气好，怎么会这么不给大师姐面子。
私下是一回事，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是另外一回事，赵襄明明也只是想关心关心小师妹啊。
师姐王琦连忙走过来说道：“赵师姐也没有恶意，小师妹不必着恼。”
“我刚明明看到是赵师姐扯破了我的衣服。”
“又不是故意的，我都说了赔你，难不成你为这个生气？我也是担心你，小师妹你不如放下手，让我看看有没有受伤。”
楚曦越是回避，赵襄越不放她走。
“师姐，这衣服是师父亲手给我缝的，我得回去赶紧缝好，免得伤了她老人家的心。”
这话一出，不光赵襄眼热，连王琦都露出羡慕的眼神。
师父居然亲手给楚曦做衣服，这么多弟子都没有得到，她凭什么？
她还背着师父与别的男人苟且，丢光了药王谷的脸，她怎么对得起师父？
赵襄手握成拳，为什么师父就是看不到自己呢？
“师父对你如此之好，你对得起她吗？”
“师姐，你说什么我不懂。”
楚曦紧咬下唇，往后退了一步。
“你不懂，要不你告诉大家你是怎么跟一个男人苟且，并且怀了孽种的，”
赵襄不管不顾，步步紧逼。
“赵襄，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说，你这样污蔑小师妹的清白，岂不是要置她于死地？”
王琦一把抵住赵襄，脸色苍白满眼愤怒。
“清白，她还有清白吗？你道她为什么捂住手臂不肯放下来，因为她早就失贞！”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愣住，齐齐将视线对准了楚曦。
药王谷的所有女弟子的右臂上都点过守宫砂，以此表明贞洁。
“小师妹，是她信口雌黄对不对？”
王琦转头双手扶住楚曦的肩膀，露出期盼之意。
“赵……师姐说的没错，我是救了一个男子，差点铸成大错……”
楚曦眼中含泪，王琦惊得手无声滑落。
“王师姐，你要相信我，我并没有做出有辱师门的事，也没有……”
“没有什么，你不是亲口承认了吗？走，跟我去见师父！”
赵襄得意洋洋瞧着楚曦，心里终出了一口恶气。
“不用去了，我就在这里。”
秦玉卿手握掌门剑，从山涧中穿行而来。
“师父！”
“拜见师父！”
众弟子齐齐行礼。
“师父，你来的正好，小师妹和别的男人苟且……”
赵襄急着去表功，走到师父跟前压根没注意秦玉卿眼里伤痛的目光。
“啪……”
赵襄捂住脸愣住了，所有人也愣住了。
“师父为什么要打我？明明犯错的是小师妹，您怎么能不分青红皂白……”
秦玉卿又举起了手，最终扇了自己的一耳光。
“都是为师的错，教出你这个孽障。”
楚曦连忙跑过去跪下，扯着秦玉卿的裙摆。
“师父，算了吧，不要追究了。”
“什么叫不要追究，明明是你……”
赵襄低头看向楚曦，瞪大眼睛愣住。
那手臂上正是鲜红的守宫砂，在这月光下分外刺眼。
“你为什么没有……”
话一出口，她才反应过来。
“为什么没有如你的意失去清白是吗？”
秦玉卿疾言厉色，赵襄什么都明白了，原来这就是一个局等着她钻进去。
她垂头跪倒在秦玉卿面前，想不明白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你告诉我，你是如何得知你小师妹与男子苟且的？”
赵襄不敢隐瞒，将无意中窥见楚曦买男子衣服，经常下山门，然后那晚惊慌失措回来。
“弟子本无意往那方面想，只是小师妹过了月旬开始不沾荤腥，干呕不止，月信推迟，故弟子揣测小师妹是怀孕。
师父，我本是担心小师妹蒙蔽了您，是为了师门的清白着想。”
秦玉卿脸色更加难看，事到如今赵襄还有所隐瞒，对下媚骨之事只字不提，全部推到关心小师妹和师门所致。
“王琦，若是你知道会如何作？”
王琦被点了名，思索一番便说道：“这件事若论公，我一定会背着师姐妹禀报师父，为了师门的名声还有小师妹的，我相信师父会处理好的。
若论私……”
王琦抖了一下咬咬牙：“我会帮小师妹处理好这件事，是把孩子留下送走或是一碗打胎药……”
“哼！”
王琦又抖了一抖，反正她不会像赵襄这般大庭广众之下把小师妹的丑事翻出来。
“师父，师父，我只是一时昏了头，平日嫉妒小师妹才想要她出丑。师父，你饶了我吧。”
赵襄抱住秦玉卿的大腿，却没想到师父终是狠心地掰开了她的手。
“你还不知道错！”
秦玉卿轻叹一声：“你小师妹涉世未深，被那男子蒙蔽，将他藏在禁地外围为他疗伤。
他假装中毒借此偷得我药王谷至上功法药王经的内力，闯入禁地偷得《化骨掌》。
你师妹寻不到人怕他闯入禁地，催动内力导致媚骨之毒毒发。”
赵襄捏紧了衣袍，师父居然知道小师妹中了媚骨之毒。
“可师妹不是安全无虞回来了？”
有弟子不解，媚骨之毒无药可解，除非和男子欢好，不然便会如火般焚烧之痛，活活疼死。
“这世间阴阳相调，并没有什么不了解之毒。你们都是药王谷弟子告诉你们也无妨，媚骨之中最重要的一味火滕草便长在禁地的寒潭之中，相生相克。”
“所以寒潭可以解媚骨之毒？”
楚曦不禁感叹自己命好，那一瞬间的清醒让她跳进了寒潭里。
秦玉卿点点头，外人想要解寒潭之毒首先要经过毒障才能进去寒潭，本来也是必死之路。
本门弟子侥幸功力深厚知道此法，估计也会功力尽毁，药王经的内力会和媚骨相互消亡。
“原来我处心积虑，却不知道黄雀在后中了小师妹的圈套，不打自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