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都到这个时候了,你还在含糊其辞!那我呢?什么叫我苏醒?”
秋水一听,长须的话还是一如既往地模糊不清,生气地大喊。七月的事情,她不明白,此刻也无暇顾及。秋水现在只想弄清自己的状况,以便解救云初。
“别特么的和我说什么以后就知道!我现在就想知道!”可能想起了长须喜欢打哑谜的烦人作风,秋水急忙补充了这句话。
这时的长须,险些躲过宫典劈来的一刀。急忙后退,从胸前掏出他的那面往昔镜,举在手中大喊一声。
“镜月光辉,指点迷津!”
这似乎像是一句咒语,但在开头提到了那个名字。
似乎,这面镜子和镜月仙子,还有着什么关联。
秋水只知道往昔镜能看到未来,从不知道还能用来战斗。
当长须喊出那句咒语时,透过漏洞照射下来的月辉,聚集到了往昔镜上。又是通过往昔镜的折射,投到了宫典身上。
只是一面镜子反射的光芒,宫典并不觉得会对自己造成什么影响。但当那束银色的光辉照到自己胸口时,他才发现自己的胸口开始冒出一股青烟。
只是一瞬间,他胸前的甲胄便炸开道道裂纹。
宫典眉头微动,急忙抽刀,试图用平滑的刀身折射回那道光芒。
然而,那光芒并没有如他所想被折回,反而灼烧得他手中的刀迅速发烫,出现了扭曲的迹象。甚至那把刀还传出了嘶吼悲鸣的声音,仿佛万鬼咆哮一般。
见此情景,宫典慌忙闪到别处,试图躲避往昔镜的追踪。但长须不会让他得逞,宫典跑到哪里,那束光就跟到哪里。
直到宫典飞到那些仙兵身后,利用中间的困神阵,避开了那光束的追踪,长须这才罢手。
秋水在下面看得目瞪口呆,气呼呼地嘟囔道:“这老头,有这么厉害的手段,干嘛不早用!”
秋水似乎忘记了,长须刚才发生的变化。他从受伤虚弱,一下子变得精神抖擞,他燃烧了自己的生命,这才勉强能动用往昔镜的这种能力。
如果长须一开始就能做到如此,那他怎会眼睁睁看着那么多的天子山门徒牺牲于此?
在宫典和长须拉开一段距离,短时间内无法对长须造成伤害之后,长须猛然间将手中往昔镜反射出银色的光芒,投射向漆黑的夜空。
那光芒如同剪刀一般,划破了夜空的黑幕,大片晨光和月辉随即洒落,使天空恢复了原本的模样。
宫典密切关注着这一切,心中暗道不妙:“那镜子究竟是什么?”
宫典对长须手中的未知之物感到恐惧。这次行动,仙界已经做了充分的针对性准备,但眼前的变化似乎还是超出了预期。
然而,宫典并不担心还会有什么意外发生,这次的行动目标非常明确,就是得到青萍剑。只要得到青萍剑并收到得手的信号,他们就会立即撤退。
想到这里,宫典悄悄摸了摸戴在手腕上的白色翠玉。
“马上就能回去了!”
宫典望着远处长须略显疲惫的脸庞,露出了阴险的笑容。
“真是个该死的老头,居然把我弄得如此狼狈,那就在回去之前,让你这里彻底变成废墟!断绝你的一切资源!”
宫典阴险地笑着,目光投向了那些正在激战的人间修者,然后将刚才装着所谓仙泉之水的小瓶子放在手心里轻轻摇晃了一下,将其抛向不远处的天子山。
瓶子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落在天子山的一块硬石上,发出当啷一声清脆的响声,瓶子被硬石撞碎。
周围那些双目赤红、充满杀气的人间修者,在瓶子破碎的那一刻,瞬间变得鸦雀无声。
整片天空一片寂静,那些人间修者就连那些正在向外冲的天子山门徒,也无心多看一眼。
所有的人间修者,都望向天子山那边。
“诸位仙友,此山深藏天下异宝,得宝者,即可飞升!”
宫典的声音不知从何处传来,传遍每个人的耳中。
此刻,无人去探究宫典话中的漏洞,他之前刚刚说过,饮下这仙泉之水,便可成仙。
此刻,他又是说,得到天子山的宝物者,可以立即飞升。
一双双贪婪的目光紧盯着天子山那巍峨的大殿,月光洒下的光辉笼罩在大殿的金瓦之上,为其增添了许多神秘的色彩。
“宝物,宝物。我要得到宝物!”
人间修者仿佛失去了自我意识和理智。不知是谁先喊了起来,渐渐地引起了更多人,向那边冲去。
长须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如今的天子山,除了那些恢宏的建筑,已经空空如也。所有珍宝皆在柒柒手中。
纵使那些人间修炼者闯入,也一无所获,除非他们拆毁这些建筑。
天子山的弟子们逐渐离去,最后一人消失在长须的视线中。长须的命令无人敢违抗。
门徒们也明白,继续留在这里,仅凭不到之前一半的人数,根本无法对抗那些已经可以与他们匹敌的人间修炼者。
尽管他们有一人三剑的优势,但对方却是数以百万计,还有仙兵在后方支援。
长须轻轻摇头,喃喃自语:“贪婪,最容易让人失去理智。”
他并不打算去管那些人间修炼者,反而认为他们此时蜂拥而至天门山,反倒是一件好事。
至少,他们不必与天子山的弟子们厮杀,他们的灵魂也不必被那些诡异的仙兵所收集。
然而,事情并不如长须所想的那样。
宫典想要让天子山消失,他要用那些人间修炼者的身躯,来炸毁整个天子山。
至于脚下的天门山,宫典只是冷漠地瞥了一眼,不屑地说:“这座山,就留下来当个地标。等将来圣女复活后,好在此山降临!”
轰!
一声巨响,在天子山的一处响起。原本不打算去管那边的长须,仿佛被惊了一下。
“怎么回事?”
他扭头看向天子山那边,正好见到有几个人间修者的身躯,像是爆裂的气球一样,在天子山的一处山峰上轰然炸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