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神当然知道五灵的表述没有任何问题,也明白,云初心里的担忧。
可,初阳他就是十分古怪,虽然从那首诗上猜出,是一位女子将他安葬在的铜棺里,可为什么又要送进那漆黑的虚空之内,而不是埋葬了他?
初阳身体里的玉心玉骨又是怎么一回事?
花神对什么事情都是好奇,也对所有的事情抱有一定的怀疑。
她想弄明白初阳是怎么一回事,就必须要亲自过去看看。
花神抬手按在云初的手臂上:“总要去看看的,也算是对我师父有个交代。”
云初收回了自己伸出的手,转身朝着铜棺那边望去。青玉已经到了那里,她正在朝着铜棺鞠躬,似乎是在感谢它。
“我陪你去。”
花神拍了拍云初的肩头:“不用,你回去。听话,别气我哦。”
她说的很轻柔,可她的眼神却是在告诫云初,不要再往前一步了。
云初望着花神眼中的警告,也明白依照自己目前的实力,过去了,反而会给大姐造成一定的负担。
“那我在这里等你。你不用再说我了,这件事,我不会听你的。我就在这。”
“呵!”花神无奈的笑了一下:“臭弟弟,都不听姐姐话了?当我不舍得打你吗?”
“那就等你回来的!我也不会站着让你打的,我会反抗。”云初异常坚定的站在原地,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反抗我?我喜欢你的反抗。”
花神揶揄着打趣道云初,转身望着云初,又是轻柔的笑了起来。
“瞧你把话说的这么凝重,好像,有些不合适。就这点距离,在那边和这里有什么区别吗?弟弟,收起你的担忧,我师父曾经对我说过一句话,过分的担心,就会成为真的。安啦,以我的能力,不会有事的。我知道五灵的忠诚,所以我才在那会,先是用了几个法术去探查的。”
花神的美目在云初脸上流转了几下,伸手轻轻的捏了一下云初的脸颊,笑道:“不想回去,那就在这等我吧。等我回来,看看你怎么反抗。”
说完之后,见云初还想说些什么,花神伸出食指轻轻盖在了云初嘴唇上:“不要再说了,过分担心,就会成真的。”
云初在花神走后,心里默默呼唤了一声五灵,还把一直趴在云歌怀里的小白给召唤了过来。
五灵偷偷跟在花神背后,行为有些鬼祟,像是贴在了她的身上一样。
“小白,去天上。看着周围,有什么情况就示警。”
瞧着花神渐行渐远,云初又是站在那里望着她的背影,春华紧紧搂住凰仪和七彩的小手这才慢慢松开,脸上重新露出刚才的担忧之色。
“她哪来的那么多自信?不让她去,她还非要去。”
凰仪低头看去,轻声问道:“你在关心她?”
“我关心她?呵呵,别多情了。她总是欺负我,一点面子也不给我留,我这辈子就没丢过脸,她一来,短短几日我啥事没干,就光丢脸了。我担心她干什么?你又是哪来的自信这么说?我就是,是怕她真的有什么事,咱们解决不了问题而已。多一个人,就多一个帮手,不是吗?”
春华堂堂一界主,今天却是说了两遍,怕自己解决不了问题。还都套在了花神身上。
“你还是在关心她!”春华说了这么多,凰仪就是一句话给总结了。
凰仪根本就不在乎春华怎么说自己,以前小念就是这样经常说自己的,还总是背后叫自己大鸟,臭鸟一类的。
见春华虽是在犟嘴,可她还是踮往前踏出一步,甚至手里还掐起了她的板砖,这明显就是准备有事就往上冲的架势。
春华没有再去和凰仪犟嘴,她只喜欢和花神那样对着干,深深的吸了口气,春华重重地一点头:“嗯,有那么一点点的担心她。”
“但,也就有那么一点,不多。”春华又是补充了这一句。
“有就是有,和多少无关。你为什么会担心她?这不是你。”凰仪问道。
“什么叫不是我?难道,我就不能有心了?要是非说个为什么,那,可能是因为,她是个好人。说实话,你比较实在,我也就和你说说,其实我有点羡慕你们,有这么一个好姐姐。她完全可以让任何一个人过去的,她也完全可以不用管的,可她还是自己去了。”
春华又是啰嗦了一顿,可这次,凰仪却是白了她一眼。
春华的这些话,明显就是踩了凰仪,抬了花神。固然,凰仪不在乎和花神之间的比较,可那句‘实在’,听着却是委婉地在说凰仪的性格有些直。
凰仪刚才是用了呵斥的语气,去阻止云歌她们的上前,虽然直接有效,在春华的眼里却是一种压迫。
凰仪不再和她说话了,也是望向那边,又是撑起了另外的一道空间,防止着外物的进入。
青川在那做完了告别,转头看向走到近前的花神。
“你也来送送他吗?”
“过来看看,总归算是我的师哥。”
花神直接走到了铜棺旁边,伸头往里看去,青川站在她一旁,问道她。
“你师哥?他曾经是个什么样的人?”
“我没怎么见过他,就小时候见过一次,他给了我一颗很酸很酸的果子,还骗我很甜。”
“听起来,他也是个有趣的人。”青川顿了一下,声音像是有些疑惑,也有些轻柔:“为什么,我觉得他好像有种熟悉的感觉。”
青川望着铜棺里安静躺着的初阳,突然冒出了这句话。
这句话一出,花神身上忽然冒出了一层鸡皮疙瘩,有些愣愣的转头望向身边的青川,还往一旁退了一步。
“你说什么?”
“我说了什么?”青川回头看向花神,回想了一下刚才自己说过的话,轻蹙黛眉,脸上又是挂上了疑惑之感。
“突然间,我觉得他好像有种熟悉的感觉。很突然的就有了这种感觉,很奇怪的感觉。我明明不应该见过他,难道是因为他陪伴了我很久,所以才会有了这种感觉吗?”
花神缓缓摇头:“那也不对,按照你这么说,你应该对这铜棺有感觉,而不是他。”
两人相互对视着,花神还在伸手指向铜棺里的初阳,而在这时候,躺在里面的初阳再次睁开了眼睛,空洞的双眼甚至还朝着她们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