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的目光，激动的看着云初抬起的手臂。
微微颤颤的想要伸手抚摸。
云初往前递了一下。
苍老的手，有点树皮一样的感觉。
良久之后，老太太眼角落下了一滴浑浊的眼泪，激动道。
“是，是本魔的力量，我能感觉到！没想到我居然感觉到了本魔的力量。客人，你可知，魔的属性是什么？”
云初摇了摇头。
老太太道：“魔代表暗，是毁灭，是终结。而神的的属性是光，是新生，是重生。但这只是两者之间单一的力量，当两者融合时，则是一种极致必反的属性，生即是灭，灭即是生，会诞生一种新的力量。客人，我没有好的意见给你提供。但我想，你既然有缘获得了千寻魔君的残肢，那不妨寻找一下他的剩余部分，如果找到了，或许你可以获得本魔之力。另外，若有可能，你可以找找原神之力。你是神魔一体，无论是上古时期，还是现在，恐怕也只有你们才能有这种体质。刚才老身也说了，原神之力，是天然克制神仆的。但有一点，这神魔之间的属性，有的时候，并不是完全排斥，而且一种吸引。”
老太太的意思，和老头云帆原本的打算是一样的，都是去往神界的那处灵境去看看。
但她最后一句话是什么意思？
像是提点，又像是暗示。
老太太的话，听起来就是因为年纪大了，又重复了之前的话，有点絮叨。
但仔细听来，却又是不同的意思。
云初认真的点了点头：“如此，小子明白了。”
云初看了看周围，道：“这里都是魔侍后裔吗？”
“是的，但由于天然法则的限制，能力越强，繁衍也就越难。为了维持人口，延续下去，这里很多人开始与外面的人通婚，只有很少一部分人坚持纯正的魔侍血脉。”
老太太说着话，慈祥的抬手摸了摸自己孙儿兮也的头顶。
“兮也这孩子，是现今这里唯一一个拥有纯正血脉的魔侍了。”
云初看了一眼那小孩，好奇的问道。
“老说神仆，魔侍，还有原神，本魔的，这有什么区别？”
“区别？其实，神魔是天地自然诞生的，他们不可繁衍，总数就那么多。而神仆魔侍，则是神魔自人族中，挑选出一些资质优秀的人，去服侍他们，并传给了一部分特殊的力量。这一部分人是可以繁衍的，久而久之，就开始了有了这么一个区分。另外，从人族挑选优秀的人，也可以削弱人族的优势，人族虽然寿命短，但数量巨大，总会出现一些强者和神魔对抗。打不好打，只能吸收那些优秀的人进来，如此，可以做到两全其美。”
懂了！
为什么天门每千年要开启一次，为什么仙界要招纳人口。
原来，原本的神仆，就是现在的仙，是在效仿他们的先祖，从人界挑选高手，充实仙界，然后可以以此来控制人界，让人界安稳的同时，也能充实仙界，还能统制那些升仙者。
云初点点头：“如此，我明白了。但是小子还有一个问题，有点不明白。既然神仆和魔侍都是从人族中挑选的，那你们为什么和人族通婚，血脉就不纯正了？”
老太太叹了一口气，道：“一旦入了两族，就会受到两族法则的制约，因此血脉自然也是沾上了两族的血脉。其实在世界树诞生后，世界是丰富多彩的，有着各种生灵，经历了一次次的世界改变，谁也不知道曾经最早的世界是什么样的，只有上古时期的事情，老身还知道点。而我听说，原本的人族也是生命悠久的，但是在上古之前的一个世界，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人族的寿命大幅度缩减，取而代之的，就是人族拥有了很强的繁衍能力。”
起源？世界树？看来青萍殿中，遇到的那个诡异的事情，不是一场梦，因为不知姑娘说过，自己弄掉了她的树叶，而后来的不知姑娘说，曾经在那里，有着一大片的树林。
云初点点头，想要告辞，想赶紧回去天门山，去验证自己的猜想。
当云初刚要起身的时候，老头云帆见事情已经问的差不多了，这才插嘴问道。
“嗯，大姐，我想有件事和您商议一下。您看看，您这里的居民生活十分的困难，不如你们搬到外面去居住，我们可以给你们提供地方，只要你让你的人为我们炼制兵器就行，如此也是你们生存的一种手段。哦，忘了说了，这位是武周帝国上一代的皇帝，在坐的，大多都是武周皇室的人。”
老头云帆指了指南宫凤娇。
而南宫凤娇等人则是一个个目瞪口呆的，毕竟老太太说的话，可是前所未闻，甚至是超出了她们的认知。
原来，曾经的人族，也是有着悠久的生命！原来，现在仙，曾经是上古的残留！原来，过天门，是仙玩的一个手段，是控制人间的一个手段。
老太太看了一眼老头的眼睛，轻轻的一笑：“你是想着借用这里的空间，来消灭那两个仙吧？”
老头呵呵一笑，被人看出了自己的意图，也不觉得尴尬，反而笑着说道。
“我的提议，其实是一个双赢的局面，我们有了地方来消灭他们，而你们的人也能拥有好的生活条件。您放心，大姐，我老头子说话还是作数的，她是我的儿媳，我可以保证，我们会给你们划出一片肥沃的地区，你们可以自治，绝对不会有人去打扰你们。当然了，我们的条件还是那样，为我们炼制兵器。至于你说的，用这里作为战场，既然你们都走了，这里也就用不到了，您说对吗？大姐。”
老头一口一个大姐叫着，显得十分亲切。
老太太微笑着，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此事，不是我一人决定的，你们也看到了，这里的居民没有秩序，魔族的本性是自由的，他们一贯如此，你且容我好好想想的。好了，人老了，精力也不足了，你们想要逛逛，就逛逛吧，老身想要歇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