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茶无辜的摊了摊手,说道,“它是自杀的,没有人害它。”
“胡说!”男子大吼一声,“绝对不可能,我的马儿最有灵性了!”
茶茶十分认同他的这句话。
“对,肯定是因为你的马有灵性,所以才会自杀。”
男子没有听出茶茶的弦外之音,疑惑地问,“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茶茶笑了笑,说道,“因为你残忍对待它,它忍受不住所以自杀了,这逻辑没问题吧?”
话音刚落,周围一阵哄堂大笑。
男子终于知道,眼前这人是故意损自己。
他气愤的扬了扬手中的马鞭,“你可知道我是谁?!”
当他说出身份时,笑声戛然而止。
“我乃丞相之子,陆洲!”
丞相之子是什么概念?
如果不出意外,将来他会入宫,成为女帝的贵君,身份尊贵的不得了。
正是这样尊贵的身份,养成了陆洲骄矜的性子。
“怕了吧!”他下巴微抬,趾高气扬的看着她。
茶茶摇摇头,“不怕,你知道我是谁吗?”
陆洲疑惑地看着他。
难道她的身份比自己还要尊贵?
这个想法只在脑海中闪了一下,很快被他否定。
绝对不可能的!
朝中那些有权有势家族的女儿他都认识。
绝不是眼前这人的模样。
女帝他也曾见过,更不会是她。
“你说,你是谁?”陆洲目光直直盯着她。
茶茶往前走了一步,说道,“我乃摄政王凌昭的妻主。”
此话一出。
刚才还围在一起看热闹的人瞬间跑的无影无踪。
凌昭这个名字在京城里是忌讳。
提不得,听不得。
一会儿的功夫,大街上没人了。
茶茶算是见识到了凌昭的威力。
陆洲站在原地,腿有些软。
否则,他也早就跑了。
没有人会怀疑茶茶话的真实性。
因为没有人会用自己的命造谣。
前段时间,有个生意人,说了句“这个月的营业额是零,照你这么说,我下个月别干了呗”。
因着其中有“ling、zhao”隔天,那人的腿就断了。
他自己说是摔断的。
但众人心里都懂,肯定是凌昭打断的!
茶茶走到陆洲身边,“想不到你还是个有胆量的。”
说完,她拍了拍他的肩。
紧接着,陆洲直接跪了下去。
茶茶:......
“你真的是凌昭的妻主?”陆洲抬头看向茶茶,却一直跪在地上。
茶茶讪笑了下,反问道,“你更希望我骗你呢,还是我说的是实话?”
一个她死,一个陆洲死。
是个人都知道该怎么选。
“现在还不算是,以后就是了。”茶茶道,“起身吧,你可是未来的贵君,跪我不合适。”
“贵君跪君,我比较适合跪着。”陆洲贫嘴道。
茶茶失笑,“行,跪君,那你接着跪吧,我走了。”
茶茶转身就要离开。
陆洲起身,将手中的马鞭扔掉,紧跟在茶茶身后。
茶茶回头,有些疑惑的看着他,“事已至此,你还跟着我做什么?”
陆洲道,“我就是想知道,凌昭喜欢你什么。”
茶茶警惕的看了他一眼,“什么意思?”
他该不会是喜欢凌昭吧?
不然关心这个做什么?
“跟你学学啊。”陆洲认真地说道,“你连凌昭那种人都能够拿下,我相信你的手段肯定很厉害。”
“到时候随便指点我两招,我就能够拿下女帝了!”
原来是这样....
茶茶好奇地问,“你喜欢女帝?”
“也不算是喜欢吧。”陆洲颇为感慨地说,“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这辈子注定是要入宫的。”
“我也想好了,争取入宫之后,三年抱俩,到时候就算是失宠了,我还有孩子傍身,想必女帝也不会把我怎么样的。”
茶茶眨眨眼,说道,“你还真有志气。”
“那必须!”
陆洲对自己的生育能力极为自信。
自幼,嬷嬷就一直在给他调养身体,就是为了日后能够好生养。
“其实,有时候我也挺羡慕凌昭的。”陆洲道。
说话时,他的眼神满是向往,证明此话不假。
茶茶好奇地打量着他。
陆洲打量了一下四周,直到确认周围没有任何人,这才悄咪咪开口。
“这件事你可千万不要告诉别人,我听说女帝见了凌昭都要客气三分,而且他跟上一任女帝之间,也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古人也这么八卦的吗?
茶茶故意吓唬他,“你忘了我跟凌昭的关系了吗?”
“就不怕我把这件事告诉他?”
陆洲顿时被堵得哑口无言。
他看了眼茶茶,随后又皱了皱眉。
仿佛在说:不是吧,你真的会告诉凌昭吗?
茶茶发现,陆洲的眼睛很好看,会说话的那种。
大眼睛bulingbuling的,虽然有些骄纵,却也愿意让人宠着。
最关键的是,他脑子有点“傻”,嘴里藏不住话。
“你不是说你羡慕凌昭嘛。”茶茶若有所思,说道,“不如我带你去见见他怎么样?”
闻言,陆洲直接后退了好几步。
满身满眼的嫌弃。
“谢邀,不去。”
见凌昭?
他嫌自己命长吗?
两人边走边聊。
茶茶目光扫过街道两侧。
这条街上的两间药馆都关门了。
可能是刚才她说是凌昭“妻主”的事传开,众人都不敢做她的生意了吧。
茶茶有些无奈。
转头,她看到陆洲正傻乎乎的打量着自己。
茶茶冲他招了招手,“过来。”
陆洲疑惑的看着她,好奇地走近,“怎么了?”
“你知道附近还有没有其他药馆?”
“有。”陆洲道,“不过我觉得他们应该也不会跟你做生意。”
凌昭太吓人。
谁都不想跟凌昭有过多的牵扯。
得罪他,没有好下场。
跟他走的太近,万一哪天凌昭被女帝处决,也跟没有好下场。
最好就是敬而远之。
不跟凌昭有任何的牵连。
“好吧。”茶茶看了陆洲一眼,“我记得,丞相府好像有一块专门的药地?”
“有是有。”陆洲说话间多少带了点犹豫,“只不过那是母亲的地盘,我不敢过去....”
在茶茶的印象中,丞相一直是个不苟言笑的人。
“你放心,我去跟你母亲说。”茶茶安慰道,“有我在,没问题的。”
陆洲弱弱地问道,“真...真的吗?”
茶茶点点头,“放心!”
“那.....好吧。”
“对了,聊了这么久,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陆洲问道。
“你叫我茶茶就好。”
“好。”陆洲点点头,“茶茶。”
在他认识的为数不多的人中,茶茶算得上是最温柔的一个了。
最关键的是,她不会给他讲那些烦人的大道理。
比如说男子就应该老老实实待在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男子在外面一定要保护好自己,不能随便跟陌生女子搭话。
男子要讲三从四德,安心相妻教女。
......
这些繁冗的要求,听的他脑袋都大了。
但是茶茶不一样。
跟她在一起相处,很自在。
如果没有婚约的话,或许他会选择跟她在一起。
丞相府一侧,墙边。
茶茶跟陆洲蹲在墙角处,似乎在密谋什么。
“你不是丞相之子吗?”茶茶问,“怎么进门还要翻墙?”
陆洲讪讪笑了下,“其实....我是偷偷跑出来的,父亲母亲都不知道这件事。”
“那你就准备翻墙回去?”
她刚才可是眼睁睁看到,陆洲从墙上摔下来的。
翻墙?估计他一点也不会。
“我跟下人约好了,等晚上来这里接应我。”
往常,他都是玩的尽兴了才回府。
今天破天荒提前回来,自然是无人接应。
茶茶看了他一眼,随即直接点了他的哑穴。
陆洲想问她做什么。
却发现自己不能说话了。
眼睛顿时瞪大,惊讶的看向茶茶。
茶茶提着陆洲的腰带,轻功从墙上飞了过去。
重新落到地面上,确认陆洲不再说话,茶茶这才将他的哑穴解开。
“这就是传说中的轻功吗?”
“你是怎么做到的?”
“能不能教教我?”
“嘘!”茶茶示意他安静下来,“药地在哪里?”
“你跟我来,我带你过去。”陆洲走到前面,身子曲着,一看就是偷偷摸摸的那种。
前厅。
“主子,摄政王命人送来了拜帖,说一会儿到府上一叙。”
丞相心中疑惑,“他来做什么?”
管家若有所思道,“据可靠消息,少爷今日出门遇到了一女子,女子自称是摄政王的妻主。”
“有点意思。”丞相勾了勾唇,“想必,摄政王应该就是为了她而来。”
*********
茶茶跟在陆洲身后,一直走....
两炷香时间过去,还没有到达目的地。
丞相府家极大,纵马都没问题。
“再走一段路,就到了。”陆洲气喘吁吁地说,“不过,我先休息一下可以吗?”
茶茶点点头。
他坐在走廊上,大口喘着粗气。
看得出来,很缺乏运动。
茶茶站在一旁,说道,“你这个体力不行啊。”
“我估计三年抱俩有点悬。”
“啊?”陆洲瞬间站起来,“什么意思?”
“生孩子也需要力气的。”茶茶幽幽道。
闻言,陆洲直接说道,“我不累,我们继续走吧!”
茶茶笑了笑,没想到他这么好逗。
忽然,她感觉到了一丝凉意。
茶茶下意识抬头,视线探出去。
竟然是凌昭!
他怎么会在丞相府?!
“走啊,你发什么愣呢?”陆洲拉了下茶茶的袖子。
茶茶示意他转身。
陆洲忽然也升起了一股不好的预感。
等他转过身时,也愣住了。
母亲和凌昭.....
他们怎么会出现在一起??
两人都愣在原地。
不止是他们,丞相也愣住了。
太上皇????
丞相走近,正欲跪下,却被茶茶拦住,“我现在就是一介布衣,丞相大人无须多礼。”
“礼数不可费。”丞相跪拜。
陆洲见状,也跟着跪了下去。
这一天,他受到的震惊着实有点多。
“丞相,今日拜访实属冒昧,我们改天再细聊。”
丞相点点头,老泪纵横,“好。”
对茶茶来说,现在最要紧的还是凌昭。
就在丞相朝着她走过来时,凌昭已然甩袖离开。
茶茶奋力追上他,对上凌昭阴沉的脸,她有些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你听我解释。”
不知为何,茶茶总有一种渣男被抓包既视感。
“你想解释什么?”凌昭反问道,“你跟陆洲是清白的?”
“你觉得我有这么愚蠢吗?”
倒也没有。
马车上,茶茶闻到一股淡淡的香气。
又来?
她配合的晕了过去。
意识出现在系统空间,在大屏幕上观看着凌昭的一举一动。
他不知从哪里拿出一把剪刀,将她的衣袖剪掉。
茶茶记得,这是刚才陆洲摸过的地方。
明显就是吃醋了!
“统子,凌昭的黑化值是不是又加重了?”
系统点点头,【对,没错!】
茶茶轻叹了一口气。
看样子,她应该采取一下其他的措施了。
回到摄政王府。
凌昭抱着她直接来到了竹苑。
这一次,他没有回房间。
而是来到了一间密闭的囚室。
囚室石头堆砌而成,里面摆满了各种道具。
茶茶意识到情况不妙。
刚睁开眼,就对上了凌昭深沉的眸子。
“茶茶,你怎么这么不乖呢。”
茶茶正欲解释,手腕、脚腕忽然袭来一股凉意。
她的手脚都被束缚住,仿佛一只待宰的羔羊,呈“大”字形躺在床上。
茶茶面色艰难的看了眼凌昭,“你身上还有伤,你要是想....的话,我们改天找个合适的地方好好探讨一下怎么样?”
“探讨?”
凌昭的眸子更黑,语气冰冷地问,“你很有经验吗?”
“没有!”茶茶摇头,“绝对没有任何经验!”
她还是一个纯情的孩子。
什么都不懂。
忽然,茶茶感觉眼前一黑。
她以为关灯了,不过眼部特殊的触感让她立即反应过来。
冰凉的绸缎丝丝滑滑,蒙到了她的眼睛上。
摇曳的烛光下,黑色绸缎更添几分惑人。
望着这一幕,凌昭呼吸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