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来飘去的黑雾是什么?”周印也不禁为这些手段感到惊叹,这已经是术法了。
“黑雾…?你说的是我们的魂体?我们无法以肉身穿过通道,但魂体可以通过。”羊头妖。
“可我们进来了。”周印。
“是世界等级的缘故,你们的世界属于……低等世界,我不是有意冒犯,确实如此。”羊妖抬起枯树枝般的手挡住头脸,做好再次挨揍的准备,
“我们的肉身等级较高,通道无法容纳,但魂体可以无视等级差。”
“低等?可我能打倒你们不是吗?”周印讶然。
“你是例外,我也很困惑,按理说你们的世界不可能诞生如你般的强者。”躺在地上的羊头妖偷瞄了一眼周印。
“你们的魂体脆弱不堪,能轻易被影响,能轻易抽取记忆,我真的不是冒犯,你是例外。”
难怪它会说国语,敢情是抽取了记忆,周印指着高台上木然的八脚女:
“这个女人是蜘蛛妖?”
“呃……不是,吾王没有形体,是……是从你们的魂体中获取的外形。”
哪怕受人所制,哪怕八脚女没办法帮它,羊妖还是称呼八脚女为“吾王”。
周印沉思片刻,然后指着黑红的圣珠:
“也就是说,这颗珠子才是它,或者说它的代表,对吧?”
“呃……是的!”
周印恍然,难怪八脚女只能站在高台上表演,原来只是一道精神体。
这也很玄幻了。
不知哪里来的一道精神体,让这世界的羊妖为它收集能量。
也不知道给了羊妖什么好处。
“我们该怎么回去?”
“通道是圣珠开启,只……只能打碎它,之后我们这片空间会脱离你们的世界。”羊妖瞄了瞄圣珠,细长眼睛里露出一丝不舍。
“然后我们就会出现在原来的世界?”周印露出怀疑的目光。
不会把他留在这个世界,再也回不去吧。
“这……应该会,你们有自身世界印记,不会随着这片空间离开,但……但…我无法完全确定,因为我知道的也不多。”羊头妖有些吞吞吐吐。
周印静静注视它,足足一分钟后,才继续开口:
“如何消除我们那个世界的标记?标记长什么样?”
“呃……标记物中能量只够支撑一次通道连接,打开通道刹那就会被消耗殆尽。许多世界的标记物能量甚至会因各种原因提前消耗掉。”
羊头怪这次说得很顺畅,显然是在它的专业范围内。
“至于标记长什么样,我也不知道,我只能感应标记,不知道形态。因为通道打开后,它就消耗了,呃…正常来说是会被消耗掉。”
周印不会完全相信它,回去后还是让食品加工厂检查下镇子。
该问的也问了,这片空间属于什么世界他没兴趣知道,也没这个能力去掺和。
连羊妖都不敢在它自己的世界搞事,估计有很多厉害角色。
把该做的事情做完,能交差就行。
不过,在回去之前还有件事要做。
周印蹲下身凑近羊妖,轻声说了一句:
“你擅长精神力量?”
羊头妖闻言有些莫名其妙,但还是点点头:“是!”
“会抹除记忆吗?或者,摧毁!”周印目光灼灼。
“呃……我会一点点,做不到太精细,但,你说的摧毁,我可以完全做到。”羊妖眼里闪过异色,瞬间懂了。
“嗯?”周印。
“嗯。”羊头怪。
它忽又眨巴了下细长眼睛,指着断裂木杖,“我需要用到那颗宝珠。”
“可以。”周印点头,“不要玩花样,你知道我很快的。”
“我需要你的承诺,你不杀我的承诺。”羊妖直视周印。
“把这件事做好,可!”周印答应了。
羊头怪肉身力量不强,对他的威胁不大。
神舟任务也没有要求赶尽杀绝。
关键是做好那件事,比杀它更重要。
“要摧毁吗?”羊妖用请示的口吻。
“不必,尽量抹除来到这里的记忆,做不到就抓重点。”周印没看它,而是走向高台。
走了两步,周印忍不住喷出一口黑红血液,稀疏的金色光点几乎被黑色覆盖,那些黑色看着就像死去的虫尸。
吐完这口血,他感觉好多了,便停下元胎炼体功。
这里有些危险,他不敢运功太久,只要身体保持在可控的范围就行。
见到这一幕,羊头怪小眼睛闪烁不明之色,但最终还是朝人群那边走去。
而周印的身体也放松了一些。
许久没说话的八脚女突然开口:
“人类,你要做的事将与我结仇,或许你还不明白得罪一位神的后果,你的坐标,我记住了。”
又转对羊妖:“而你这个废物,错过一场为神效力的机缘。”
说完,她深深望了一眼周印,仿佛要记下周印的模样。
接着,身形快速变淡,从高台上消失得无影无踪。
羊妖老老实实捡起断裂的木杖上半部分,检查了下木杖顶端镶嵌的珠子,发现没有坏才松了口气。
它蹒跚着走到人群面前,举起半截木杖,垂眸开始念颂。
“你要干什么?那谁,它要干什么?”人群里忽然有个梳着大背头的中年男人站起来。
被打断念颂,羊妖很不爽,挥挥手,还存活的两只妖物隆隆走上来。
一边走一边偷瞄高台上的周印。
“赶紧滚开,不然他会杀了你们,那谁……那小兄弟,你快让它们停下来。”中年男人继续喊着,话语中透着一丝久为领导的傲慢,
“小兄弟,我是镇上……的,你快把它们杀了,带我们走,回去后我肯定帮你说话,不追究你刚才的责任。”
穿着时尚道袍的年轻男人以手捂脸,似乎在竭力忍耐什么。
忽然他站起身,挤进人群中,一个巴掌呼在那中年人脸上,将之打翻在地。
“闭嘴,你要害死我们吗?”
中年男人被扇嘴巴,脸上挂不住,怒气冲冲要站起来,浑然忘记自身处境。
旁边几人自发伸手将他按住,捂住他的嘴。
不是所有人都是傲慢的傻子,大把聪明人,所以只有十几个人叫嚣献掉周印。
道袍年轻男人冲高台上的周印大喊:
“那几个受伤不轻,拖久了可能就不行了,我看他们的精神意识受到过冲击,可能禁不起折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