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一股非常浓烈的药香便顺着敞开的门窗迅速飘了出去。
白襄禾动作娴熟地操控着灵火,幽蓝色的火光映在她那张无比专注的脸上,眉眼间可见一片严谨之色。
而身旁的桌上,还放着一瓶灵水,以及一小瓣七圣果。
倒也不是她抠,舍不得多放。
实在是七圣果的洗髓效果太强,只需这一点便可,多了也是浪费。
再者,如今七圣树已经启用了另一种能量,得等到十年后的九重仙元果结果,才能重新切换回孕育七圣果的能量。
所以最好别放肆滥用。
不然莫说十年了,三年不到就能用得一点不剩。
哪怕她空间里还储存了不少。
***
待两盏茶的工夫后。
觉得时间差不多了,白襄禾便把灵水和七圣果一起放进了丹炉里,然后继续重复白天的炼丹步骤。
炉顶之上,烟雾缭绕。
药香与果香混合的味道扑鼻而来。
此刻已是成丹在即,白襄禾操控灵火的动作变得更为小心谨慎,生怕一个失误就会让之前的努力白费。
终于!
在嗅到熟悉且异常浓郁的丹药气息后,她忙不迭地上前打开丹炉,果然看到了一颗饱满诱人的橙品洗髓丹!
这品质,简直完美!
然而。
她还没来得及高兴。
一道惊人的咆哮从院子的那头陡然响起,带着咬牙切齿的味道,贯穿耳膜。
“楚、周、周!!!!”
声音如夜叉,让人闻之胆颤。
饶是前世见过大风大浪的白襄禾这会儿也被吓傻了眼。
她手上一抖,险些没把刚拿起来的洗髓丹吓掉。
这特么……
说好的温柔呢?
楚周周你是不是对温柔二字有误解?
心里正吐槽着。
宛娘愤怒的咆哮再度传来。
“楚周周,你可真是长本事了,居然敢大半夜偷摸挖我的酒!”
“哎呦——娘!我错了!你先把鸡毛掸子放下,咱有话好好说。”
“说个屁!看我不把你屁股打开花!”
音落,院里一阵鸡飞狗跳的动静,在寂静的夜晚显得格外闹腾。
白襄禾哭笑不得。
原以为楚周周那日只是说着玩的,没想到竟真的跑去偷桃花酿了,还运气不好的被宛姨抓了个现行。
听宛姨那暴怒的语气,少不了一顿毒打。
果不其然。
翌日。
楚周周是捂着屁股一瘸一瘸地出现在白襄禾面前的,那张清丽的小脸皱得跟苦瓜一样。
“可恶,我娘头一次打我打得这么狠,鸡毛掸子都断成两截了也不肯放过我,不就偷她一坛子酒么?至于下这么重的手。”
楚周周步子缓慢地跟在白襄禾身后,一边咬着牙碎碎念,一边艰难地抬脚想要迈出楚家的大门。
结果后脚脚尖不慎勾在了门槛上,噗通一声,摔了个狗啃泥。
恰好这一幕还被刚来的洛辞看到。
“哈哈哈哈哈!”
他丝毫不给面子的捧腹大笑,声音高到整条街都能听见。
“楚周周你个笨蛋,这样都能摔,哈哈哈哈哈哈哈——”
“……”
楚周周被他嘲笑得又羞又恼,却碍于此刻的狼狈没好意思还嘴,于是只能颤巍巍地伸出手,朝前面愣住的少女求助。
“襄…襄襄,拉我一把。”
等她屁股好了,高低得赏洛辞两个嘴巴子吃!
太气人了。
在小绵羊愤愤磨牙之际,一只柔嫩好看的玉手轻轻抓住她的胳膊,将她慢慢扶了起来。
白襄禾神色无奈:“都跟你说了,你现在行动不便,不必随我一起,还是乖乖回屋里养伤吧,等我回来再陪你玩。”
说完,她还跟照顾小朋友似的,动作轻柔地给楚周周擦了擦脸上的灰。
刚擦掉一半,一抹身影便倏地出现在侧!
少年身姿高挑,眉头轻蹙,俊脸上的笑容早已收得一干二净,取而代之的,是担忧和关心。
“你受伤了?怎么伤的?”洛辞有些焦急的问。
楚周周眼神闪躲,不敢支声。
她总不能告诉他,自己是因为半夜偷酒,所以被亲娘给揍了吧!
那样洛辞会笑得更大声!
思索一番后,楚周周决定隐瞒实情,打死不说真话,于是胡诌道:“昨晚睡觉不小心从床上摔下来了。”
洛辞:……
洛辞神情古怪:“你看小爷信吗?”
咱俩好歹认识了近十年,还能不知道你撒谎时会有什么样的表现?
不过话又说回来。
怎么感觉楚周周好像一直在悄悄揉自己的屁股?
这画面,似曾相识啊!
“楚周周,你不会是被宛姨修理了吧!”
精准猜到真相的洛辞脸上绽放出灿烂笑意,随后便见楚周周脸色大变,一副猫儿被踩中尾巴的炸毛样。
这般反应,让他不由再次爆笑出声。
“哈哈哈!还真是啊!”
“楚周周你好惨。”
“快跟小爷说说,你又干什么缺德事了?”
少年的二次嘲笑,直接把楚周周羞得满面通红,只觉脸都丢尽了。
她抿着嘴一言不发,捂着阵阵发痛的屁股默默将自己藏到白襄禾身后,仿佛一只寻求保护的可怜小鹌鹑。
见此,白襄禾不禁轻叹,无奈扫了洛辞一眼后,道:“姑娘家脸皮子薄,你就别笑话她了,不然惹哭了你还得哄。”
洛辞闻言眉梢轻扬,嘴角勾起一抹帅气不羁的弧度:“自十岁那年起,小爷就没再让她掉过一滴眼泪,哭是不可能哭的,只有她欺负小爷的份。”
话落,他似突然感应到了什么一般,忙抬头看了看凤城某处的上空,那里正有两束柔和的光柱冲天而起。
一红一蓝,逐渐化为两只形似孔雀的大鸟。
随后便是洪亮且震撼的长鸣。
“再过片刻,拍卖会就要开始了。”
说着,洛辞收回目光,从储物戒中取出一张无比精致的高级入会帖递给白襄禾。
“这是洛家专门为你准备的,有了它,以后你便可以随时出入红莲拍卖行。”
白襄禾讶异接过:“随时?”
洛辞点头:“没错,这张入会帖和普通的入会帖不同,待遇自然也不一样。”
“原来如此。”
白襄禾了解了,心中逐渐泛起一丝丝涟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