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当然要报,不然我何必跑这一趟。”白襄禾唇边勾起一抹冷然。
“可你似乎——”
客卿褪去脸上温和的笑意,眉目清冷,一双桃花眼定定的盯着少女平静的面容:“并不恨他们。”
“此话怎讲?”
“我在你身上感受不到半分怨恨。”
明明仇人近在眼前,可她却出奇的镇定,仿佛那二人只是初次见面的陌路人一般。
如此表现,实在不像一个曾经被残害过的复仇者。
白襄禾闻言轻声失笑,玉手轻轻覆在自己的心脏位置:“有些情绪只需要放在这里就行,不必显露出来。”
这是她四岁那年在冰冷的研究所里吃了好大一番苦头,差点去掉半条命才得以明白的道理。
不过,她对萧弋和萧浅浅的确无恨,有恨的是原主这个受害者。
那二人于她而言,只是泥沟里丑恶的臭虫罢了。
碾碎他们是迟早的事。
“呵,小白同学懂的倒是不少,难怪院长时常夸你,说你比你师兄沉稳。”
客卿抬手在白襄禾的脑袋上用力揉了一把,随后勾着嘴角缓缓直起腰身,高大的身影很快便将面前的人儿笼罩。
有的时候,她给他的感觉真的不像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
别人的十几岁都是轻狂任性,意气风发,可她却并非如此。
她的身上,似乎总散发着一种经历过风霜洗礼后的沉着淡然。
“我师父竟还同你说这些?”白襄禾略微有些诧异。
“嗯。”客卿点头戏谑,“我俩无话不谈,所以小白同学莫要什么都告诉院长,尤其是一些小秘密,当心被我知道。”
说着,他还在她的脑门上轻轻戳了两下,低敛的桃花眼中藏着一抹意味深长。
“那客卿会将这些小秘密再告诉其他人吗?”白襄禾目光幽幽。
“不会。”
客卿眉眼带笑,一句回答虽只有短短二字,却是温柔又坚定。
可下一秒,他又调调一变,缓慢的语气中带着道不尽的撩拨:“我有私心,不愿将小白同学的秘密大方分享。”
“……”
看着男子身后突然冒出的那条如有实质的狐狸尾巴,白襄禾一阵沉默,无语的同时又感受到了几分无力。
够了,真的。
你不正经的时候真的让人想抽你!
吐槽完后的白襄禾在心里默默叹了口气,随后无奈拂拂手道:“你高兴就好。现在我要出去见一见我那两位‘故人’了,客卿请自便。”
言罢,她不欲再多言,绕过身前高大俊朗的美男就往门外走。
此时萧浅浅正吃力地拖着地上昏迷不醒的萧弋,想趁客卿不在时偷摸溜走,一张早已被抹花的脸上满是菜色。
身上湿漉漉的衣服紧紧贴着肌肤,本来夏日就穿得单薄,这下更是将身体的曲线给完完全全的勾勒了出来,难免会让人浮想联翩。
但萧浅浅本人并未意识到不妥,迫切的心情亦让她无暇顾及其它。
她现在满脑子想的只有赶紧逃离,一颗心七上八下的,极度不安,更没有勇气回头瞧一眼身后。
倘若萧浅浅回了头,就会看到那抹临风而立、如皎月一般的倩影。
“他们快走远了,你不去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