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源县城这段日子损失惨重,现在都让鬼子偷袭到家门口了,实在是我这个做旅长的无能啊!幸得党国还有你们这样的人才,想来之后有中统的弟兄帮衬,探取到涞阳鬼子的情报,这些士兵就不会白白牺牲,百姓也不必提心吊胆的过日子。”
如今,汤炳全急需谍报方面的支持,涞阳鬼子出动得悄无声息,他也必须承认论实力自己手底下的兵实在比不过涞阳这伙鬼子。倘若再来一次偷袭,再丢失一处阵地,恐怕到时候被押送去军法处的人就是他自己了。
“你们何时动身?”
“曹处长还需要过几天才能到,而且,最近涞阳日军的搜查突然频繁起来,之前潜伏在涞阳的弟兄因此被捕牺牲了。等这阵风波稍稍过去,我们便会前往涞阳,汤旅长放心。”
“行……我还有公务要处理,就让外面的士兵带你在旅部住下吧。”
汤炳全还是有些失望的,面对随时可能被偷袭的情况,他现在是极度的焦躁不安,只希望中统的人能尽早帮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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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外,刘志辉仍在檐下等着,只是他眼底失了方才的欣喜,黯淡无光,唯有两道泪痕划过他的脸颊。
郭玉忠担忧地看了看刘志辉,见人出来,立即问好,也是变相提醒着无神的刘志辉。
“尹小姐好。”
尹子安颔首以应,刘志辉怔怔转过身,他已将汤炳全与尹子安之间的对话听了个完全。一年多了,他忧心了这么久,现在终于知道她平安,更是见到了心心念念的她,可事实却告诉他,她很快又要离开,又要踏入危险之境。
“你送你去住处吧……”
“好。”
郭玉忠刚想递上伞,只见刘志辉已撑起尹子安的伞,眼神询问着尹子安是否愿与他持伞同行,尹子安步入伞下,来到刘志辉身旁。二人并肩而行,本该动人的一幕却透着哀伤之意。
时间带来的疏离与知道不久将要分别的伤感交织在一起,令刘志辉一路沉默。来到住处,刘志辉止步于屋外,当初临别一吻他虽记得,却怕尹子安只是一时冲动,现在恪守分寸,只为彼此不会尴尬。
“不进来坐坐吗?”
尹子安见状询问,刘志辉仍在犹豫。尹子安猜到许是因为他们之间虽有暧昧之举,但未明确关系的缘故,加之分隔两地许久不见,他在怕她自己后悔吧。尹子安浅笑明言道
“当初或许有些冲动,但是对你,我从来没有后悔过。如果你现在不愿和我说些什么,难道要等我临行前再说吗?”
尹子安的话语似乎在刘志辉内心深处打开了一扇阀门,让那些无数个日夜的忧虑和思念,以及如今的不舍之情,如潮水般涌出。
走进屋子合上门的那刻,刘志辉将尹子安紧紧抱在怀中,泪水也不住地落下。尹子安缓缓闭上酸涩的眼睛,这样的拥抱真的很温暖,很安心。怀中之人没有推开他,反倒依偎得更紧,刘志辉才敢直言心绪道
“子安,我真的很想你,真的好想让你留下,想你别去涞阳……那么多战士死在这些鬼子手上,我不想你也会如此……”
“你我都有自己该负起的责任,不是吗?如果能帮到你,帮到清源县的百姓与将士,我一定去。而且……”
她有一个必须去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