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的东北寒意渐浓,冷风吹过大地,更为剑道馆添了几分冷寂。陪在千叶真雄身旁的只剩小林兄妹二人,瞧着寂寥的庭院,千叶真雄回想起很久之前的曾经,辉煌也热闹,那时的竹下俊还是个小孩子,还是他最喜欢的徒弟。
“天冷了,竹下,你记得多穿些衣服啊……”(日语)
千叶真雄对这小林俊浩落寞道,片刻之间这才意识到自己喊错了人。小林兄妹有些尴尬,但也心疼。惠子看着窘迫担忧的哥哥,见他不知如何宽慰师父,立即转过话题道
“老师今天想吃什么?我想吃乌冬面了,我去买好不好?”(日语)
提及家乡的吃食,又看着在其眼中宛如女儿一般的小林惠子,千叶真雄心里软了些,同老父亲似的嘱咐兄妹二人出门小心些,尤其是遇上军方的人。
出了武馆,小林俊浩随即找来卖烟的孩童,惠子想劝却无济于事。看着哥哥坐在大门前吞云吐雾,她气呼呼的可也说不了什么。她知道哥哥想获得师父的认可,更知道比起认可,哥哥更愿师父解开心结,安享晚年。
“惠子你去吧!我想一个人待会儿。”(日语)
惠子眯了眯眼,乘其不备抢了小林俊浩的烟,然后跑远了。看着惠子身上行动不便的和服,小林俊浩并没有追去,他只是坐在台阶上苦笑一声,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们只剩彼此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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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阵寒风吹过,惠子不禁颤栗着抬起手哈着气。她懊悔着自己出门时该再添些衣物,哪怕师父的话是对竹下俊说的。路上的行人早已习惯这样的天气,唯有惠子瑟瑟发抖……不,还有另个人。
惠子余光瞥见,旋即目光紧紧盯着那人的背影,脚步不由自主的跟上。
转进一个角落,惠子眼前的人影不见了。她怔了怔,一道清冷的声音从她背后响起。
“原来是你啊,惠子,好久不见。”(日语)
“晴子!你怎么会来这里?”(日语)
惠子习惯称呼着尹子安,子安也不反驳,浅笑着说起了旁的。
“你怎么瞧见我的?我都没发现你。”(日语)
“衣服,街上也就你我穿得单薄许多。”(日语)
“我以后会注意的。”(日语)
惠子知道尹子安是在扯开话题,所以回答完后,加重了语气又问了一遍。
“晴子,你为什么会在这儿!你必须告诉我。”
尹子安浅笑不语,她知道惠子心中肯定有了答案。
“为什么要来?平安生活,不好吗?”(日语)
尹子安眸色一沉,如果不是因为战争,有谁愿放着平安日子不过呢?但想着惠子是担心她,便也没回答。
“惠子,下次见到我,不要来找我。”(日语)
“晴子,离开吧!”(日语)
“不行,我有我要做的事,不过你要举报我,便是你的事……”(日语)
闻言,惠子厉声打断。
“我不会这么做!”(日语)
“那就离我远一点,不会拖累你。再见!”(日语)
说罢尹子安转身离开,等惠子要追她时才发现街上的行人中已没了她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