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递交了作战申请？”
“自然，现在囤积在涞阳的军火绝不可以运输至南方！哪怕是死，也得把这批军火毁了！”
前往三连营地的路上，几位干部似乎正讨论之后的作战计划，萧雅听了一句微微一怔，转而想起今日吴远山通知她的事，满心欢喜地来到周卫国的面前。
推门而入，屋内只点了盏煤油灯，昏暗的光下周卫国专注地写着些什么。听见木门的响动，周卫国抬头望向萧雅，手上随意拿过一本书严严实实遮挡住了已密密麻麻写满的纸上。
“你来了。”
萧雅一愣，她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周卫国似乎猜到她会到来。未来得及深思，周卫国紧握起萧雅的手，将她从疑惑中带了出来。
“笑盈盈的，是遇上什么好事了？”
萧雅连忙点头，已将方才的疑惑抛诸脑后。
“吴政委告诉我，我得到了去军区学习的机会，军区有几位从国外回来的医生，医学发展得快，我想多学点儿，跟上他们的步伐。”
看着如此有干劲的萧雅，周卫国为之喜悦。
“我支持你……什么时候走？”
“估计就是明天。”
周卫国脸上的笑意逐渐勉强，目光也黯淡了几分，他不舍的搂住萧雅，看着那押在书下的报告，周卫国忍痛道
“在军区多学点儿，那是你的理想，不用急着回来……无论结果如何，我想我都能等到你回来。”
闻言，萧雅蹙眉看着周卫国，迷茫着他此言的深意。
“阿文……”
“我就是舍不得你罢了。”
意识到自己话语的悲观，周卫国立即解释起来，萧雅总觉得周卫国今日怪怪的，但周卫国不愿说，她不多问，她知道他始终会告诉自己，只是这次她心里没了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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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阑人静，团部的灯却未熄，邱明与吴远山否定了一份一份的作战方案，终于有一份方案打破他们二人间的沉闷。
“周卫国他……”
“老吴，你是不是也觉得他胆子有点太大了？”
“岂止是胆大的问题，说句不好听的，有点异想天开啊！以十二个人袭击驻军一百多个的涞阳军火库，简直是……”
“可我却觉得这方法可以一试，别忘骑风口，他就是这么拿下的。”
瞧着邱明不停翻阅着周卫国的作战方案，看出他的眼中欣赏之色，吴远山无意间笑了一声。
“怎么了？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没有，我只突然对周卫国有了另一种看法。”
邱明疑惑不解，只见吴远山拿出一份申请，接过粗看一眼，邱明顿时目瞪口呆。
“周卫国似乎料定你能选中他的方案，三天前就找了我，求我……”
「这段日子让萧雅暂时离开虎头山，这场仗的结果……我希望她晚些知道。」
邱明从烟袋里取了些烟丝，缓缓放进烟膛里，他敲了敲烟杆，摇头着点燃了烟丝，深深吸了口。
“他这是在得知必须销毁军火的那刻就报了必死的决心啊！且他断定我会选他，才会求你。”
周卫国的屋内也仍旧燃着那盏煤油灯，他不断擦拭这手枪，脑海闪现着他曾经的回忆、濒死的回忆。这辈子他躲过无数的死亡，但这次，他真的无法保证自己能活着回来。如果这次他还是重蹈覆辙，那萧雅怎么办？或许，只有让她在此刻远离，她才能接受未来的一切吧，接受那个他离开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