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迫习惯训练模式的学员们终于迎来他们第一场射击训练，如方胜利等人几乎都是闪着泪光望向带队的王副官，毕竟射击训练能稍稍轻松些。理论知识讲授完毕，是时候检验真章了。
“一班出列，卧倒！装弹！三分钟之内把所有子弹打光！听明白了吗！”
“明白！”
身在一班的周卫国孙鑫璞瞥了眼一旁握着笔拿着名单的记录员，旋即瞄准靶子。
“射击！”
在寂静的山坡上，枪声足够震耳欲聋，学员趁着王副官注意力全在一班身上时，纷纷踮起脚向看看枪靶上的情况。刘远注视着弟弟的一举一动，心不自觉地揪在一起。
十发子弹在周卫国手中很快就打完了，他和孙鑫璞几乎同时放下步枪，起身站着军姿。王副官瞧着二人，他对孙鑫璞倒是放心，毕竟能让复兴社派出的人自然应是精英，可看着周卫国，王副官却皱起了眉，心里暗觉这小子性子急躁。
时间已到，一班全体归队，记录员在远处做记录着，除周卫国孙鑫璞其他几人都紧张得冒着汗，眼见记录递到王副官手里，几人的心跳声仿佛都能听见。
王副官扫过成绩，忽地瞳孔放大，随即迅速望了眼周卫国，低头再次确认。他瞅了眼身旁的记录员，低声问道
“你确定没错？”
记录员一愣，不过确信自己不会犯这种低级错误的记录员自然点点头。王副官再次打量了遍周卫国，并未多话，一如既往让学员进行射击训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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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告。”
王副官敲了敲办公室的门，只听张治中嗓音浑厚地道了句‘进’，王副官快步来到张治中面前，将射击训练记录的成绩交给张治中。
“我记得你带的这个排的学员是第一次射击训练，给我看成绩做什么？”
张治中疑惑道着，手里却也翻动起了成绩单。
“孙鑫璞不亏是复兴社的，即便不是经验丰富的特工，这成绩还是比别人好。”
张治中看似夸赞着孙鑫璞，可语气里还是透着不瞒，他抬眼瞟了下王副官示意他继续盯着孙鑫璞。王副官点着头，可他此次前来目的并不为此。
看着张治中眉间愈渐紧蹙，眼神里那不可置信的意味愈发浓重，王副官知道张治中是看到周卫国的成绩了。
“你确定？”
“属下确定，第一回的十发子弹平均成绩9.5环，属下还能认为这只侥幸，可那后面……这小子最低也没低过9环。属下观察了，他端枪极为标准，有时候这小子好像还在注意风向。”
张治中起身背着手来回徘徊着，想让自己震惊的心平静下来。
“骄兵必败，不要告诉他，更不要夸赞他。他平时怎么样？”
“有老学员的的样子，训练挑不出错，也不抢风头，有集体观念。”
瞧着王副官对周卫国颇为欣赏的模样，张治中也觉得稀奇。
“周卫国……之前我去视察你们训练时瞧见过他一回，我总觉得好像见过他。”
“啊？”
王副官惊叹一声，张治中却摆摆手，不再提这事，他又嘱咐了王副官几句便示意他回去。
其实，张治中的确见过周卫国，1931年的南京，在他前往委员长府邸的路上，他曾停车望着那些抗议的学生，那时周卫国依旧是周文，身为学生代表的他与其他各校的代表走在最前面。那一幕深深印在张治中心里，那一天他和诸位将军站在委员长府邸外不断请求愿出兵抗日，也在后来的淞沪抗战时他依旧请命增援十九路军。他虽不记得周卫国，却永远记得那些学生坚定了自己的信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