觥筹交错，曹莹走路已摇摇晃晃，不知何时，一只手环在了她的腰间，手掌不安分地游走着，曹莹极度排斥，可在酒精的作用下，无论如何她也推不开那只手。曹莹只知道自己即将被人带离宴会厅，但心间的恐惧却无法唤起大脑的清醒，晕晕乎乎间她瞧见一道身影越来越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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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文身边是萧家的女儿？关系不错？”
张群打量着和周文说笑的萧雅，他抿了口红酒，等着周继先的回答。
“关系亲不亲切，都是孩子之间的事，我不会插手。”
张群咀嚼着周继先话里的意味。
“继先，我想你应该懂我的想法……”
“那岳军兄也应当明白我的意思。”
周继先语气威严，‘应当明白’四字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了出来，张群一愣，他回避着周继先凌厉的眼神，放下手中的酒杯。
“若他们未来能走到那一步，记得给我张帖子，我来讨口酒喝？”
张群无非是看上周文的前途与周家的势力，可他并不会死磕在周家身上，在场的青年才俊多的是，还是不要为这一点小事闹的太难堪了。
周继先点头之际，宴会厅里闹出些骚动，二人寻声望去，人群间瞧见了满身酒渍的刘远，周继先微微蹙眉，不是因为刘远，而是为了刘远身边那个些许狼狈的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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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者慌乱地瞧着面前都被泼到红酒两位男士，一时间不知如何处理，顿时急得满头大汗。刘远摆摆手道
“这与你无关，都是我不好，没有瞧见这位先生，就一头撞了上来。”
刘远看向面前的徐博文，歉意一笑，但徐博文却不是这么感觉的，他觉得眼前这个少年的眼里带了几分得意，好像他是故意这么做的。当然，刘远就是故意的。
“您衣服也脏了，去换衣间换身衣服吧，钱我来出。”
徐博文欲拒绝，刘远却不给他机会，转头对身边的侍者道
“就麻烦你带着位先生去了。”
“好。”
这么多人瞧着徐博文不能再拒绝，留下曹莹，跟着侍者离开。人群散去，刘远又招来一名侍者。
“先生有什么事吗？”
“这位小姐醉了，你帮忙去开间房间，再给她送份醒酒茶，我一会儿就来结账。”
说着，刘远脱下那件沾了污渍的外套，再轻轻扶起依在一旁位子上的曹莹，曹莹挣扎的动作更让刘远清楚方才徐博文的意图，他果真没有猜错。
“你放心，好好睡一觉。”
刘远嗓音儒雅，动作绅士规矩。曹莹无法睁开沉重的眼皮，可闻着刘远衣领上的皂香，她有种莫名的安心。
跟着侍者，刘远扶着曹莹来到房间，将她安置在床上，帮她盖上被子。随后，一名女服务生端着醒酒茶敲敲门，进了房间。就在女服务生要离开的时候，刘远叫住了她。
“先生还有什么吩咐吗？”
刘远递上小费，轻声道
“她喝醉，麻烦你照顾一下她。”
服务生收下小费，点头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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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宴会厅，刘远径直来到周继先身边。
“爹，我回来了。”
“坐吧，说说为什么要这么做？”
周继先平淡问到，刘远知道父亲并不是怪罪他，仅是想知道他的想法。
“因为我看见她在挣扎，可那个人却视而不见。”
“你不怕坏了别人‘好事’？不怕得罪人？”
“那也比毁了一个人的一生要好。”
周继先赞赏地看着刘远，心存善念，无畏无惧，有这样的儿子他很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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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场时，夜已深。轿车里的周文与刘志辉相依着睡去，刘远却盯着车窗外回想着离去前的事。
…………
“你好。”
曹莹在女服务生的指引下，找到了刘远。曹莹身上还有股淡淡酒气，面庞的红晕还未褪去。
“你醒了，醒酒茶喝了吗？”
“喝了，谢谢你……费用我还你。”
“不必了，下次别喝那么多。”
曹莹无奈笑笑，这样的应酬她着实没法拒绝。见曹莹不再说话，刘远本想离开，却再一次瞧见正与他人交谈的徐博文。
“那位是你的什么人？”
“你是指徐长官？我是他的下属。”
“下属……”
刘远喃喃道，心里猜测着曹莹的身份。
“怎么了？”
“你……还是要小心他。再见。”
看着刘远的背影，曹莹陷入沉思，一双桃花眼由迷茫转变为难以置信，最终只剩自嘲，她十分后怕，却也有丝庆幸。庆幸她逃过一劫，庆幸她知道了身边有个人面兽心的家伙，庆幸她学到了在这里没有任何人可以信任，他们始终是敌人。
…………
思绪飘回，凭着轿车的前照灯，刘远隐隐约约看见了吴远山的书店，一名女子身型慢慢在他脑海浮现。
「那天……是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