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长生，如果是你拉我出来的该多好。”
“怎么，暗恋哥啊，啧啧啧，哥把你当朋友，你居然想泡哥，人不可貌相，人不可貌相哦。”
顾长生嬉皮笑脸地打趣。
顾悦摇摇头笑道：“顾长生，我执着的人满心满眼都是你，如今爱我的也被我亲手杀死，我胆怯，我没有你那么勇敢。”
顾长生一怔，只听见顾悦继续说道。
“都怨我太贪心了，我太想要得到那月亮了，是我害死了吕妄霸，如果我没有签那个协议，我或许会和吕妄霸平淡的度过这一生，可现在，吕妄霸被我杀死，我也和你说了协约的事，与其等那个男人来取我的性命，不如……”
不安与危险充斥着顾长生的大脑，顾长生想要拉住顾悦，却被顾悦一个旋转躲开，顾悦笑着，就这样笑着。
顾长生皱皱眉怒骂道：“顾悦，你疯了吗？”
“顾长生，我怎么不知道你这么爱管闲事，我可是想要杀你的人。”
说着说着，顾悦后退一步，将自己停在楼层的最边缘。
“可我真心把你当朋友！”
一句话，让顾悦怔愣出神，顾长生看准时机，出手快狠准，一把将顾悦拉了回来。
跌坐在地上的顾悦喃喃自语。
“朋友吗？”
顾长生死死地盯着坐在地上的顾悦，正在这时，脑子里，九五二七的声音响起。
【宿主，你为什么要救顾悦啊！他死了，对我们的任务有很大帮助。该不会，宿主你真的把他当朋友吧。】
“怎么，不行？”
【宿主，九五二七还是建议你不要对npc产生情感。】
“嗯。”
听见顾长生极为敷衍的回复，九五二七气恼地抓抓地板。
【宿主！你有认真在听我讲话吗？】
顾长生做出一副思考的模样，随后面无表情地说：“如果你非要问，那我只好说，没有。”
九五二七怒火中烧，粉嫩的爪子缝里冒出锋利的利爪，只听一声喵叫，九五二七就——伸出舌头舔了舔爪子。
顾长生嗤笑一声，随即低头看了眼顾悦，用脚尖轻轻踢了踢顾悦的鞋子道。
“还活着没。”
闻言，顾悦抬起头，迷惘的双眼就这样定定地看着顾长生，良久，顾悦才悠悠开口。
“为什么要救我，明明我死了，才……”
不等顾悦说完，顾长生就打断道：“什么为什么，看到别人死在自己面前，难道要我袖手旁观吗？再说了，只要我不说，谁又知道你告诉了我这件事。”
“顾长生你错了，他，无处不在，我见过死在他手下的人，我见过……”
顾悦默默地站了起来，抚掉身上的灰尘，恢复成往日淡然的模样，仿佛刚刚想要纵身跃下的那人不是他。
“顾长生，你知道人最向往什么吗？”
还在惊叹于顾悦变脸之快的顾长生一愣。
“额，权利？金钱？”
“都不对。”
顾长生沉思着，好看的眉眼皱在一起，但这并不妨碍他的英俊，反而为这画一般的男子添了几分别样的韵味。
一旁的顾悦不知道什么时候偷溜到边缘处，他就这样微笑着，仿佛下了某种决心。
“答案是，自由。”
说完，便闭上双眼，向后一仰。
顾长生瞪大双眼，想要上前去抓，结果落了个空，不停下坠的顾悦，对着顾长生无声的张张口。
“代我去看看这自由的世界。”
无声的话语好像一团棉花，堵住了顾长生的心，闷闷的，只听顾长生喃喃自语道。
“自由，勇敢，太可笑了，顾悦啊，我和你口中的我似乎不像呐。”
【宿主，有人上来了。】
顾长生轻嗯一声，心情复杂的收敛神情，不一会儿，警方的人和唐霆一同抵达现场。
唐霆顶着一头凌乱的头发，眼底满是血丝，他颤着手，快步走到顾长生身边，上下打量好一番后，才敢紧紧抱住顾长生，力气大到想要将顾长生融到自己身体里。
里，每每遇见这种无言相拥的情景，总会有几个倒霉蛋来见证。
杨·倒霉蛋·久哲尴尬地轻咳两声，紧绷着的脸像一个绯红的西红柿，看着眼前紧紧相拥的二人，杨久哲欲言又止，止言又欲。
不能再忍耐了。
杨久哲用手肘戳了戳旁边的小警员，用眼神不停暗示，小警员默默转开头，见状，杨久哲瞪大双眼不敢相信自己忠心的部下居然无视自己的指令，于是他转头想要看向另一个部下，却发现四周的人都用后脑勺对着他。
一口老血卡在喉咙里，杨久哲一时气不过，小声怒骂道：“你们这群没良心的小兔崽子。”
哪怕杨久哲已经很小声了，可依旧让紧紧相拥的二人听见了，顾长生轻轻推了推唐霆，示意唐霆放手，唐霆充耳未闻，手不紧不松地扣在顾长生腰上，顾长生无奈地对着杨久哲露出一个虚弱的微笑。
“杨警官，真的是谢谢你们了。”
“没事没事，保护人民群众的安全本来就是我们的职责，就是不知道能不能麻烦你和我们走一趟，我们有一些细节需要你提供证词。”
闻言，唐霆皱皱眉，捏了捏怀中人瘦弱的腰肢，想要拒绝。预判唐霆想法的顾长生先一步同意了杨久哲的请求。
见人同意，杨久哲略带歉意的挠挠脑袋。
“请放心，我们就问几个问题，很快就能放你们走的。”
说着就领着二人向楼下走去。
一个台阶，两个台阶，三个台阶……
一层楼，两层楼，三层楼……
脚踏上大地的那一刻，顾长生看见了被白布盖住的一小块地方，鲜血染红白布，那是......
顾长生将脸埋进唐霆的胸膛里，不愿意看前方，见状，唐霆将顾长生打横抱起，快步穿过前方带路的人群。
顾长生悄悄从唐霆肩膀处探头，看着那抹白，顾长生闭上双眼掩住满眼的复杂。
这里的真相将会被永远埋葬，没有人会知道这里曾发生的一切，就让这虚假的谎言，蒙蔽众人吧。
唐霆似察觉到顾长生情绪的变化，单手将顾长生抱住，一手轻拍顾长生背部，低声安慰道：“没事，长生不怕，我会永远在你身边。”
顾长生将头埋在唐霆颈窝，滚烫的泪水滴滴落在唐霆的皮肤上，仅一瞬，唐霆就开始慌张起来。
“长生，不哭，不哭，我在呢。”
“阿霆，我怕，我好害怕，我真的好害怕。”
顾长生坐直身子，泪水如掉线的珍珠，大颗大颗的向下流，打湿了唐霆洁白的衬衫。
唐霆心疼的为顾长生拭去眼角的泪，刚想开口，就被一辆飞驰而来的车惊到，唐霆急忙将顾长生按进怀里，将人护得严严实实。
来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