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长生快步走向审问室大门，用力拽动把手，却发现门被锁住。
身后的吕妄霸不知何时清醒过来，挣扎手链的声音愈来愈响，顾长生紧皱起眉，冷静地吩咐九五二七。
“九五二七，把覆盖在监控上的假影像撤下来。”
【好的宿主，已经撤下来了。】
顾长生轻嗯一声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静静地注视着吕妄霸，等待着最后的演出。
而吕妄霸也没有辜负顾长生的期待，在手链被挣脱下来的一瞬间，顾长生不复当初镇静，惊慌失措地抓着门把手，疯狂地拍打着门。
此时，失去理智的吕妄霸狞笑着走向顾长生，嘴里念念有词地说。
“去死吧！去死吧！你这个贱人，给我去死，你不配活在这世上。”
“你，你别过来，求求你，我真的什么都没有做过。”
吕妄霸并没有理会，只是一个劲的朝顾长生走去，等走到顾长生身边，吕妄霸笑容诡异的抬手掐住顾长生那纤细的脖颈。
窒息的感觉冲击着大脑，肺部的氧气被一点点抽离，顾长生满脸痛苦地用力掰扯着吕妄霸的手。
坐在监控室里的杨久哲突然清醒，看着周围昏睡过去的队员们，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在看到监控屏幕时，不好的预感被印证，杨久哲猛地起身，跌跌撞撞地冲向审问室。
跑到审问室的门口，杨久哲不可置信地用力推了推门，满心复杂地摇了摇头。
怎么会锁门，审问室的门需要钥匙才能锁上，这怎么可能，难道队里有别人安插的人，不对，我怎么能怀疑我的兄弟，可……
不等杨久哲细想，审问室里就传出一阵巨响，顾不得其他，杨久哲急忙掏出钥匙打开了被紧锁的审问室大门。
映入眼帘的是，倒在地上生死不明的吕妄霸和呆呆站在一旁手持蘸血水杯的顾长生。
当啷——
水杯掉在地上发出响声，顾长生不知所措地看着满头是血的吕妄霸，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杨警官，我，我杀人，我不是故意的，我，我。”
杨久哲没有说话，快步走向生死不明的吕妄霸，伸手探了一下鼻息后，又转按向吕妄霸的大动脉，在确定吕妄霸还活着后才松了口气。
“吕妄霸没有死，只是昏迷了，没事，这不是你的错。”
“真，真的吗？”
见杨久哲点点头，顾长生才放松下来，经过刚刚的一切，让顾长生不由软了腿，跌坐在地上大口呼着气。
“去医院包扎一下吧。”
杨久哲指了指脖子示意顾长生。
顾长生轻轻地按了按隐隐作痛的脖颈，摇了摇头，轻声细语地说道。
“不用了，只是看着红了点，其实没什么事的。”
见顾长生拒绝，杨久哲也不好说些什么，转身将昏迷不醒地吕妄霸重新绑回审问椅。
“杨警官，谢谢你来救我，不然我可能真的要命丧于此了。”
听到顾长生道谢的声音，杨久哲才开始深想醒过来的一切细节。
为什么门会被锁？为什么吕妄霸的手链会被打开？为什么，我会昏睡？
一个个疑问都像是一片浓浓迷雾，将所有看向真相的视线遮挡。
半天想不出个所以然来的杨久哲揉了揉发痛的太阳穴，一旁的顾长生自然也没错过。
顾长生一边盯着杨久哲的一举一动，一边暗自呼叫九五二七。
“杨久哲之前是昏迷过去了吗？”
【！！！宿主，你是怎么知道的。】
听见九五二七震惊地呼声，顾长生更加坚信自己的猜想，没再理会九五二七，顾长生快步来到杨久哲身边，一靠近，便闻到杨久哲身上有一股熟悉的味道。
顾长生顿住脚步，可一想到另一件更为重要的事，顾长生就连忙抬手在杨久哲眼前挥了挥，见杨久哲依旧毫无反应，于是轻轻拍了拍杨久哲手臂，气味变得更加浓郁。
这个气味，好像是……
杨久哲却在这时打断了顾长生的沉思。
“怎么了，顾先生。”
顾长生猛地收回思绪，愣神片刻后，才悠悠想起之前想说的话。
“是这样的，杨警官，我有点怀疑吕妄霸好像有点精神上的问题，刚刚我和他谈话，他总是一会儿清醒，一会儿疯狂，所以要不要带他去医院查查看，看看他是不是有精神上的问题。”
“好，我们会带吕妄霸去医院查查的，就算他有精神病，我也会将他绳之以法。”
“那就提前谢谢杨警官了，杨警官，我就先走了。”
“我送送你吧。”
顾长生和杨久哲二人悠悠走向公安局的大门。
顾长生甜甜一笑，向杨久哲道了声谢就准备离开，刚走出两步，便转身微笑着看杨久哲。
“对了，杨警官，最近是睡眠不好吗？我闻你身上的香好像是安神香，是一款非常不错的香。”
“香？什么香。”
“安神香，你身上正在用的那款。”
杨久哲一怔，揪起衣领仔细闻了闻，确定是有香味后，惊喜地拍拍脑袋，扔下顾长生就匆匆跑回公安局。
顾长生欣慰地点点头，从意识海中掏出九五二七，边撸猫边感慨。
“走完这一步，应该就能‘将军’了，顾悦啊，顾悦，可别让我失望啊。”
——公安局?鉴定科——
“老郑，你帮我看看这个香。”
杨久哲将一个烧了一半的香放在桌上，名为老郑的警官，拿起香打量许久才缓缓开口道。
“这不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安神香吗，有什么奇怪的。”
“奇怪的地方就在这，今天我们监控室里所有人都昏迷了，要不是我清醒过来，审问室就闹人命了，这个就是在监控室的角落发现的。”
“你，你说什么！这怎么可能。”
“而且审问室的门还被锁上了，你是知道的，局子里的门都是需要钥匙才能锁上的。”
见老郑有点愤愤不平，杨久哲急忙出声安抚着气急了的老郑。
“当然这也有可能是我的瞎想，在没有任何证据之前，我自然也不会怀疑任何一个人，可偏偏这安神香就出现在监控室，我很难不怀疑。”
“那也不能怀疑我们的队友！他们可是我们的兄弟！”
“我也不想怀疑，可你知道吗？如果今天我没有醒过来，那就是一条人命，一条鲜活的人命，这些都不是假象，这是明晃晃的证据，谋杀的证据。”
“……”
老郑张张嘴，说不出话来。
杨久哲拍了拍老郑的肩说道。
“老郑，告诉我安神香的效果。”
……